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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38)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蔚儿见他说得如此诚恳,并不像说谎的样子,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么会遭人追捕。

于是又问道:“那刚才你嘴那个谢筠是谁啊?”

祁音脸色突然变了,狠着声道:“别跟我提他,他不过一个早该死的混蛋罢了。”

知道问了跟没问一样,蔚儿瘪着嘴道:“那些人是他派来捉你的吗?”

“是啊。”祁音说的漫不经心,目光却悄悄垂下。

蔚儿望着他那样忍不住问道:“那你每日都这样逃?”

像在宣告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一样,祁音突然扬起头,得意道:“逃归逃,反正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杀我。”

“……”蔚儿表示很欠揍。

最后一点落日已经完全落到西山下后,蔚儿才与祁音匆匆道了别。

“小娘子,若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谁要再见,”蔚儿啐了一声,转身往回走,离了好几十米才又对着他大喊:“下次若能再见,我给你带好的胭脂如何?”

祁音气的发抖,见她走远,却也只能在原地跺脚叹息。

蔚儿一人回了客栈,第二天卯时,早早便醒来,吩咐队伍路,出了灵邺都便直接进入西岐境内,皇宫里得知公主回国的消息早派人来接了蔚儿回去。

正文 80.第80章 王妃只能保护

夏侯羡来到南楚后,早有人安排接应,在南楚境内的涣安城有一座夏府,历代来南楚的皇室都住于其。

一日,夏侯羡在房内作画,门外忽有叩门声,来人便是奚初。

“又有何事?”夏侯羡手执狼毫,在洁白宣纸绘着画了一半的画像。

奚初走前拱手道:“王妃娘娘离开北燕了,说是西岐来信皇后病重,需王妃娘娘回去。”

夏侯羡手的狼毫略顿了顿:“现在到西岐皇宫了吗?”

奚初道:“现在应该在了。”

夏侯羡心叹息,知道自己一走,她也定然不会乖乖在王府呆着,一旦离了王府,前头不知有多少陷阱等着她跳呢。

“还有何事?”夏侯羡未曾抬头,抿着薄唇,继续勾勒宣纸已作了一半的画像,眉眼里尽是耐心与谨慎。

奚初眼神严肃起来:“王爷,属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夏侯羡轻笑起来:“奚初,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竟也变得这么迂回起来了。”

奚初吸了口气道:“据属下所知,西岐皇后并没有病重。”

“左侍郎那边如何?”夏侯羡眼底毫无波澜,像没听见奚初的话一样,自顾自的换了个话题。

奚初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如何还不懂他的意思,次灵邺都,王妃与他人私会,算知道几分他也不曾过问,现在明知她前往西岐却也没再派自己探个究竟,想来,定是没这个打算。

最后,奚初只得接着他刚刚扯开的话道:“左侍郎那老家伙冥顽不灵,始终坚持长幼有别,尊卑有序,算知五王爷无韬略也不肯离弃,铁了心要扶持他位。”

夏侯羡瞳眸瞬间幽深起来,声音冷淡:“以后多盯着他们才是正经!”

这语气里……明明带有责怪之意。

奚初不解,自己已是每时每秒都盯着这些与夏侯羡对立面的臣子,为何今日他会出此言。

正想着忽然又听见座人轻轻道了句:“王妃只能保护而非监视。”

奚初顿时微怔在那里,缓缓才应声:“是。”

奚初走后,夏侯羡轻放下手的毛笔,从位置缓缓站起,那洁白宣纸画着的分明是一张明媚嫣然的稚脸,头发还未挽起,只是简单分两边梳成双髻,鬓旁插着珠花,后脑勺垂着及腰长发,看样子还未及笄,皓齿明眸,像极了蔚儿曾经在西岐的模样。

西岐皇宫,万物皆凋,空飘出了一粒粒细细的雪珠。

蔚儿嘟着一张嘴坐在室内,对面是姜朝之与皇后。

“怎么,才嫁过去几个月这么不想回家了?”一位衣着雍容华贵的年女人带着责怪的眼神盯着蔚儿。

蔚儿垂着目,双手摆放在大腿,故意娇声道:“哪里的话,母后又错怪我了,我何时不想回来了,我从未忘了本。”

“既如此,为何一脸的不高兴,我与你父皇都坐到你面前了,也不知换张笑脸儿。”皇后依旧板着脸,望着自己这个从小顽皮的女儿。

蔚儿突然咧开了嘴,望着皇后傻笑了几声,却是哭还要丑:“这样可以了。”

“你这孩子,真是……”皇后有些气,刚想站起来,被身旁的姜朝之拉住衣袖才按耐住心的怒气。

姜朝之也是心下叹息,对着蔚儿柔声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在你母后面前竟还是个小孩儿样。”

虽然这话的意思在责备,但姜朝之的眉目里却充满了疼惜与宠爱。

蔚儿抬眼瞧着自己的父亲,不由心酸,自己从小调皮的紧,不是今儿树捅了鸟窝,是明儿偷偷翻了宫墙,可是自己的这个全国最尊贵的父皇却总是惯着自己,母后教训自己时,也总在一旁为自己辩解,在蔚儿心,他早已不是什么高高在的君主了,只是如寻常人家的父亲没什么两样。

正文 81.第81章 左右为难(一)

蔚儿不想惹姜朝之不高兴,于是嘟囔着声解释道:“明明信说母后病重让我回来,可我现在回来了却发现并非如此,连我你们也这样欺骗!”

姜朝之扭头望她片刻,语重心长道:“若不这样说,你会回来吗?”

蔚儿闻言低下了头,把玩着腰间垂挂着的穗子,心事却这紧紧缠绕的穗子还要百转千回。

“父皇知道你的性子,你在北燕没个依靠,一时想回来了,却不知如何回来,你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有时候心性又高,不肯求人,朕知道,唯有亲自写信骗你,你才会用尽了方法回来,我与你母后这才能再见你一面。”

姜朝之语气缓柔,句句话都站在蔚儿的立场之为之考虑。而蔚儿则咬着唇,心里明白他们的苦心,眼眶早红了一圈儿。

“那父皇这次这么着急让我回来又是为何?”她终是妥协了下来,也放缓了语气,仔细问着。

姜朝之站起身来,大迈了一步,走到她身后,用力甩了甩绣着游龙的宽大衣袍,背朝蔚儿负手而立:“杭儿已将所有的事告诉了朕,包括你的夫君煊王是当初与你厮缠的那个马童,还有前几月在灵邺都密会你之事也都一并与我说了。”

蔚儿心轰然一声,这些事情,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清楚,却不想哥哥,还有父皇现在都已然知晓,七年的是非,终究有昭然若揭的那一天。

“父……父皇,”蔚儿微微吞吐唤了声,见他没有回应自己又道:“父皇你煞费苦心地将我骗回来绝不是只想告诉我这些的!”

“自然!”姜朝之的语气突然变得干脆,又慢慢阖拢双眼,叹了口气才再次睁开:“蔚儿,你是西岐的女儿,既然你成了和亲公主,父皇也希望你能利用在西岐的机会好好打探消息。”

原来之前叙了那么久的旧,都只是为这句话所做的铺垫罢了。

“父皇要如何?”蔚儿忍住心底渐起的波澜抬眼望向姜朝之,细眉紧紧蹙着,

他转头又迈了一步,声音里染了几分冰霜:“相信杭儿都与你说了,朕已与南楚私下联盟,两国齐力,共同对付北燕。”

不知为何,蔚儿心下意识的反感这个决策,为什么高高在的人总是喜欢战争与夺取!每一场战争,不知会让多少家庭支离破散,沙场的征人,深闺的妻子,还有那些白发父母与蹒跚孩提,他们本是应该守在一起的。

思罢也匆忙站起身来,盯着姜朝之的后背立即道:“西岐去年那一战输得太惨,现在应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百姓们刚刚从战争恢复过来,早已经不起战争了。”

不知是心虚还是懊悔,姜朝之的语气竟微微有些颤抖,呼吸声也紊乱起来:“蔚儿,你放心,这次有南楚的帮助,朕一定会扳回一局,一定会将去年西岐所输掉的从北燕手里一件一件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