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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渣攻头顶放羊(184)+番外

“……这事你怎么看?”谢鸿远走出前面的屋子,和徐凌安转到他的书房。

徐凌安拧着眉头:“以三皇子的秉性,他不至于会在这个时间点谋害陛下,我愿意相信他所说的,是二皇子的指使。”

谢鸿远点点,表示认可徐凌安的话,这事之前的头一天,他同楚凤楦带人闯进楚衍府里,将骁柏给带走,那人性格阴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们这么直接打他的脸,他没有任何动作,才是奇怪。

可一来,就开这么大,分明是要致楚凤楦于死地。

这天下,断不能交给楚衍,若真到他手里,多少忠良怕是都要进早早黄土,成白骨了。

崔太医府邸也已经被查封,里面的人,几乎是在一天内,被相继给带走,至于带去了那里,谢鸿远他们没太去调查,崔太医即走了这步,便是他的选择,他们首要任务是让楚凤楦脱罪,只要楚凤楦罪名平'反,其他无辜者自然会被放出来。

崔太医平时行事都稳妥,这种忽然出来陷害楚凤楦,多半是受了楚衍的要挟,也许会有什么线索留下,谢鸿远夜里潜入进崔府,却不想遇上一个蒙面人,两人交了一番手,对方武艺高超,但没有杀意,看得出是认识他,谢鸿远收了手,询问对方是否是三皇子的人。

蒙面人点头没说话,却是从手里拿出一个腰牌,谢鸿远看到腰牌,知道自己没猜错,于是同对方说了此行的目的,让护卫和他一同寻找证据。

只能说老天是站在他们这边,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张信纸,纸上写着一段话,看笔锋,都知道写的人当时必定慌张又急迫。

信件内容里提到崔太医几年前因误诊,害死了宫里一皇子,后为躲避灾难,刻意隐瞒事实,他以为无人得知,却不想二皇子竟是知道,以此为威胁,让他设计陷害三皇子,他良心备受煎熬,所以写了这封信,希望他孩子平安,也希望有罪的人都得到惩罚。

谢鸿远揣着信纸连夜去徐凌安府上,二人再次商量,后决定把信纸给崔太医儿子,由他将信纸呈送给当今圣上。

到时候就说信纸是他旅途里偶然发现,得知父亲竟做出陷害三皇子的事,无法坐视不管,便赶回了京。

然而问题又来了,便是他们进宫就见不了圣上,如何让崔太医的儿子进宫面圣。

一时间大家犯了难。

第二天尹澄来徐凌安府上,看到尹澄的那一刻,徐凌安就想到了办法。

倒不是让尹澄帮忙,而是让另外一个人——宗尚书。

宗尚书同崔太医有点交情,也认得他儿子,少年按照徐凌安他们教他的话,告诉宗尚书他父亲做的错事,宗尚书异常惊愕,震惊之下,看完那封信,是太医的亲笔信,于是当即就派人准备马车,赶往皇宫。

骁柏听着96在耳边说道宫里的事,说已经有禁军往楚衍王府赶来,至于带兵的,除了大统领外,还有楚凤楦。

这该怎么说,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

楚衍在宫里安插有人,陛下发怒的当即,就有人把消息传递出来,楚衍得知到事情败露,他本意只是陷害楚凤楦,没有想过加害自己的父王,但在圣上眼里,自然不会这么认为,只会觉得他就是要下毒加害于他。

楚衍接到探子密报后,拿了一壶酒,往酒里添加了点粉末。

他无法忍受自己去宗人府过被圈'禁的生活,那种日子暗无天日,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而事情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

楚衍回寝屋,时辰尚早,骁柏还没有入睡。

到了两杯酒,楚衍端一杯给骁柏,另一杯自己拿了。

他不会是完全的失败者,楚凤楦胜了又如何,有骁柏陪着他一起下黄泉,他觉得值了。

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药效要持续一段时间,喝了酒后,楚衍把骁柏菢上榻,颠'鸾倒凤一番。

忽的,怀里人吐了口鲜血,然后不断地吐血,楚衍搂着人,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来,彼此的血染红了各自衣衫。

“……你得陪本王下地狱。”楚衍笑着说这话。

骁柏看着他笑,那是在看一个傻瓜般的笑。

是,是,他是傻瓜,宁肯死,也不愿苟活。

起码死后名声保住了,不亏,一点都不亏。

谢鸿远和徐凌安早就暗里守在楚衍王府外,等到楚凤楦带兵前来,一同闯进王府,闯进了那件有着两个身体还残留着余温,刚刚死去的人的房间里。

第82章 14只咩

屋里两个染满鲜血的人, 这一幕让屋外的众人都惊愕的, 一瞬间, 表情都凝住了。

楚凤楦想到上一次见到骁柏,对面明明还那么鲜活, 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转眼里, 他就躺在那里了, 闭着眼睛,嘴里涌出的鲜血, 将半张脸都给模糊了。

楚凤楦难以置信,他不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心口一阵阵抽痛,喉咙发酸,一种毫无由来的恐惧感, 攫住他的心脏, 他甚至觉得双脚灌满了铅,他不敢走进去, 不敢去碰触骁柏的身体。

后面站着的徐凌安和谢鸿远对视了一眼, 彼此也都无比震惊,大概怎么都没有想到, 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想过,二皇子楚衍会选择服毒自杀, 还拉着骁柏同他一起死。

徐凌安身体微有摇晃,楚凤楦站在门口正中,徐凌安这时候心里眼里都只有屋里的某个人,他往前,撞上楚凤楦的肩膀,楚凤楦惊地瞧了徐凌安一眼,徐凌安却是看也没看他,长腿跨过面前的门槛,身形和步伐都看得出来,相当凝重地走向床榻方向。

屋里隐隐还浮荡有某种腥檀味,那昭示着什么,完全不言而喻。

榻上的两人,衣衫都凌乱,被楚衍搂着怀里的那个,两条修长的腿倮露在外面,徐凌安行至床榻外侧,他缓缓弯下腰,周围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几乎是屛住呼吸的,宫廷禁军们将楚衍的这间寝屋围得水泄不通,屋外的士兵们,看到楚凤楦高大身影矗立在门口正中间,却是许久不见动弹进屋的迹象,虽有人心中愈发好奇,可也都只是垂着眼眸,不该看的不去看,不该听的不去听。

徐凌安伸过去手臂,掰开楚衍搂在骁柏后背的手,他将骁柏的尸体给抱了起来,抱着往房门方向走。

门口的人视线直直地看着他怀里的人,徐凌安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泛起了一些凉意,他放下骁柏,脫了自己的外裳,裹在骁柏身上。

走到门槛前,徐凌安抬头也抬眸,他冷淡的目光对上楚凤楦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冷硬。

“殿下,麻烦让一让。”徐凌安眸底深处有着冷冷的敌意,楚凤楦眸光颤了一瞬,他视线一点点往下落,落在骁柏那张沾着猩红血液的脸,他觉得那些血过于刺目,所以伸手过去,想将血迹给擦拭掉。

徐凌安眼一泠,抱着人往后面退了半步,于是楚凤楦的手就碰了个空,停滞在半空中。

“……圣上想必还在宫里等着殿下,殿下不要分不清事情的急缓,还是殿下希望,让陛下知道扶月的存在,让扶月死都死得不安生?”这话就有威胁之意了,然而徐凌安早就顾不上什么君臣礼节,此时在他眼里,虽然是楚衍直接下毒害死骁柏,可楚凤楦,是他将骁柏一步步逼到这一步的。

楚凤楦手臂无力地落了下去,他心口不住地揪痛,他觉得快要喘息不过来。

他从来没想过骁柏会死,他一度地欺骗自己,却原来,对方早不知何时就进了他的心。是他间接害死骁柏的,楚凤楦抬起沉重的脚,转过身,将门口的路让了出来。

“……今天你们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不准透露半个字出去,若有谁走漏了风声,就是与本王作对,本王定不饶他。”楚凤楦在徐凌安打横抱着人走过他身边时,扬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