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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渣攻头顶放羊(5)+番外

骁柏太慌张和惊恐了,更是控制不住情绪,眼眶发红,泪水快速聚集。

面前的男生说着说着,就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夏炎不喜欢看人哭,哭是懦弱者的表现,只是在这里,夏炎像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男生也能哭得很好看,晶莹的泪水浸湿了眼眶,要落不落,一滴挂在卷翘的眼睫毛上,竟是反射出晶亮的光芒来。

夏炎心中刚才还有的轻蔑情绪,因着骁柏的眼泪,瞬间就淡化了不少,人在情急之中会泄露最真实的想法,他想可能自己真的误会骁柏了,或许对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所以用这种笨拙到可笑的方式。

不过到这里,又有另外一个问题。

以他所知道的,骁柏家境贫寒,就是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奖学金和助学金来支持,不可能一时间会有那么多的现金。

所以,那九千八是哪里来的。

夏炎就这个问题,询问骁柏:“钱哪里来的,我记得你说你去做了个小兼职,什么兼职?”

骁柏脸瞬间就僵住了,看着夏炎,微张的嘴唇哆嗦着,夏炎觉得骁柏表情很怪异,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他往前踏了一步,逼近到骁柏面前,夏炎个头比骁柏高一点,逆着光,灰色的阴影笼罩着骁柏。

在夏炎逼迫的气势下,骁柏往身后退,只是脚后是一地乱石,骁柏脚底踩歪,身体一斜,就摔在乱石地上,他两手撑着地面,夏炎继续走,来到骁柏的脚跟前。

夏炎由上而下冷冷地俯视骁柏,当视线掠过某个地方忽然停了下来。夏炎觉得那个痕迹很可疑,他直接弯下腰,抓着骁柏的衣领,就一把大力扯开,一个醒目的吻痕落在骁柏肩膀上。

衣领被扯开,暴露在外的肩膀上感觉到一阵阵发烫,骁柏怔怔地抬头,看到夏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

“谁弄上去的?”答案呼之欲出,不是谭耀,昨晚谭耀提前离场了,去见他已经怀孕两个月的另一个情人,不久后骁柏离开,同另一个人一起。

这样一想,夏炎又回忆到在教学楼那会,骁柏给他钱时,旁边那个人也在场。

“我问你,谁弄上去的?”夏炎揪着骁柏的衣领,声音陡然就冽了起来,他要从骁柏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一滴眼泪从骁柏苍白的脸上滚落了下来,他悲痛不已地不住摇头,嘴唇咬得很紧,已经可以见到一点殷红,不给夏炎一个确切的回复。

“你昨天和方裘回去,还见过其他人没有?”夏炎刚说了方裘的名字,忽然发现手底下的身体抖得筛糠一样,他心中觉得好笑,可笑不大出来。

松开了骁柏的衣领,夏炎起身站了回去,他觉得这个结果太出乎预料了,自己不该来问的。

夏炎最后问了一句:“是你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骁柏猛地接连摇头,泪水断了线一样,直从眼眶里往外流。

夏炎背过身,缓缓呼了一口气,两个都是他的好哥们,为了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玩意而大家闹红脸,显然没必要。

何况谭耀身边已有新欢,抛弃骁柏是迟早的事,他希望这件事就在这里停了。

“钱我收着了,不会告诉谭耀,你口风也给我紧点,你做了对不起谭耀的事,以后都放老实些,别和不熟悉的人在一块。这是第一次,最好是最后一次,看清楚点自己的身份,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什么人都见不到,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我的意思,对吧?”

半侧过头,夏炎面无表情地警告骁柏。

骁柏瘫坐在地上,眼睛被泪水模糊着。

夏炎嗤地失笑了一声,任由骁柏无助且悲痛地流着泪,转脚就迅速走了。

等到人一被熙熙攘攘的树叶给淹没,骁柏就眨眨眼,又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可即便他眼睛还是通红的,眸底的绝望和悲恸已然褪得一干二净。

擦拭掉脸上的泪水,骁柏咳嗽了一声,润喉咙,他两手从地上拿起来,然后跟着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和树叶。

跟着行走在夏炎离去的小道上。

“他猜到了?”96肥嘟嘟的身体从虚空里挤出来,望向夏炎消失的方向。

“肯定猜到了,毕竟,他也不笨。”骁柏瞳孔微缩了一下。

“不过看起来,他好像不准备告诉谭耀。”

“夏炎不想看到谭耀他们为我这样的人闹开。”

“他看不起你?”

“他们这样一群人,生来就有一种优越感,只认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其他的,在他们眼里,都是玩物之类的存在。”在现实世界那会,骁柏曾经也是这一类人,所以能清楚夏炎他们的想法。

“昨晚他和谭耀的谈话里,听得出他其实对你有意思的,现在,他好像对你看法不怎么好了,还要从他这里下手吗?”96问。

骁柏眼眸底有幽幽的狩猎光芒绽放。

“怎么不?他可是谭耀最好的朋友,不能少了他。”

“那难度明显有点大。”

“没有悬念、一帆风顺的胜利,带来快乐感的同时,也打了一定折扣。”

夏炎是吧,骁柏无声笑着,未来某天,他会让夏炎自打脸的。

下午第一节 课,课间休息,夏炎同方裘并排站在走廊外,夏炎两手搁在石台上,十指紧扣着,眼睛往右边淡淡地斜过去。

“那一万块还在我这里,中午我去找过叶阳了,他告诉我钱的来源。方裘,他目前还算是谭耀的人。”夏炎语气没带多少感情色彩,并不是威胁,也不是警告,只是提一下,让方裘注意,而他没有完全说的潜在台词,等谭耀对叶阳没有兴趣,把人给甩可后,方裘想怎么玩都可以。

方裘慢慢转过脖子,看向夏炎,一双黑眸古井无波。

“滋味不错,你不是也喜欢吗?可以找个机会尝尝。”方裘声音毫无起伏地机械评论着,像在说一道刚吃过的菜。也可以说,那对他而言,就是一道菜。

夏炎紧了紧眉头:“到这里为止,不要继续了。”

“他还没那么大魅力。”方裘嘴角隐有一点笑意。

夏炎眼眸转开,看着落下花坛里栽种的绿色乔木。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忽的,旁边有声音传了过来。

“早上二教那里的事你看到没有?”

“你说……厕所那儿的?”

“对。”

“怎么了,有后续?”

“就是没有才奇怪。”

“我好像记得,开始他们堵截了某个人,逼对方拿一万块来赔他弄脏的衣服。”

“一万?疯了吧。”

“对啊,就是疯了,不知道后来给了没有,那会上课了,没看到后续,可惜啊可惜。”

话在这里断了,夏炎同方裘互看了一眼,方裘想到他昨晚离开前给骁柏留了两万,现在夏炎这里有一万,那么另一万……

夏炎不知道是两万,只以为是一万,所以没有从这些话里,听出什么异样来。

上课铃声响起,两人进入教室。

方裘这里有个规则,他的钱,只给卖了东西给自己的人用,他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那些不该拿了的人,就得付出一定代价,才能获得使用权。

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呑下一万块的那两个人,当时两人正在一家台球店里打球。

方裘雇了几个人,把两人请到了某处安静的地方。

没给两人任何解释的机会,两人就在身体挨了几拳后,被打趴在地。

有人的门牙直接蹦出嘴巴,掉落在地上。

方裘瞧也没瞧,走到两人面前,身体站得笔直,就眼眸低垂下去。

“还剩多少?”

两人呜呜呜悲惨地抽泣着,没听明白方裘的意思。

方裘心情一般,算得上不错,他又重复了一遍:“早上那会拿到的钱,现在还剩多少?”

这么一说,两人顿时明白了。

“六、六千。”那个门牙完好的人慌张惊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