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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皮下(19)+番外

艾情美貌艳丽,精致自私,她的颜料是鲜血,画笔是人骨,画布是人皮,那些妖娆的、引人痴迷的画作无一不是靠死亡滋润出来的。

表面上看是白莺将欧放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实际上,是她挑唆的,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太美了……”艾情喃喃。

“太美了……”颜秾轻声脱口。

“颜姐?”孟依岚小心翼翼,“要睡了吗?”

颜秾粲然一笑:“吓到你了吧?我刚刚入戏了。”

孟依岚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颜姐刚刚可吓到我了。”

颜秾穿好睡裙,躺在微潮的床上,快要入睡时,心脏突然快速跳了几下。

似乎,她忘记了什么。

她刚刚快要想起来的时候,黑沉的梦乡一个浪头打来,她便晕晕沉沉的沉入睡眠的水底。

第二天清晨,急促的敲门声将两人从梦中惊醒。

颜秾朦朦胧胧间听到孟依岚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这么早的……”

门敲的更剧烈了,似乎要将门板砸下来似的。

孟依岚拖着拖鞋,凑到门边,小声问:“谁啊?有什么事?”

门外的人用松了一口气的语气说:“孟姐,你、你们没事吧?”

孟依岚一听来人声音立刻火了:“乔文?你有病吧?大半夜来敲女人的门?你想干什么?”

乔文没理她:“颜姐呢?怎么没听到颜姐的声音?没出什么事吧?”

“出你个鬼啊!”孟依岚毫不客气地骂。

乔文声音带着哭腔:“鬼……鬼什么啊……孟姐,孟美人,孟天仙,你可别吓我啊!”

孟依岚一脑门子的起床气,翻了个白眼。

颜秾被乔文这么一吼,她也没办法再睡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她的身上有一种特别能安抚人心的气质,乔文从孟依岚开了一半的门缝挤了进来,瑟瑟发抖地扑到颜秾的床上。

“这小子……”孟依岚原本娇俏可人的脸上尽是不耐。

颜秾按住乔文的双肩,他抬头,眼角真的又泪。

“你居然真的哭了?”孟依岚觉得又稀奇又古怪。

颜秾突然出声:“依岚你先别说话。”

她的手用了一些力气,声音沉稳又冷静:“说,发生了什么?”

乔文惊魂未定,急速喘息着,干巴巴说:“有、有人死了!”

屋内悚然一静。

“什么!”孟依岚一下喊了出来。

颜秾猛地跳下了床,随便穿上一双鞋就拉住乔文:“走,带我去看看。”

乔文抱着床头哭:“颜、颜姐,我真害怕,我不敢去啊,就、就在楼梯下面。”

孟依岚也不敢下去看。

颜秾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走廊里有一道幽暗的光,来自梁行渊手中的蜡烛,他站在楼梯台阶上,听到脚步扭过头来。

“阿秾?你先站住别动。”

颜秾的脚步慢了下来:“发生了什么?”

空气里弥漫着水汽与鲜血的味道,腥咸的死气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梁行渊语气低沉:“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颜秾点头。

“死的人是阮总。”

颜秾一怔,失声说:“怎么会……他怎么会?”

她指尖微颤,猛地捂住了嘴。

虽然他们两人已经分手,她也反感他死缠着不放,可她从未想过他会死?明明,明明昨天晚上两人还在说话。

梁行渊走近她,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在这里。”

他声音温柔的像是午夜的大提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不——”她声音沙哑低沉,“我要去看看,他、他是怎么……怎么……”

梁行渊侧头朝楼梯口望了一眼:“他躺在楼梯最下面,脸朝下,身下有一摊血迹,死人的样子有些吓人,你做好心理准备,实在不行,你就别看了。”

颜秾身体颤抖着,却依旧说:“不,我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孤岛死亡事件开始~

本文12月6日入V,入v当天肥章掉落,随机掉落红包,小天使快来爱我吧~(づ ̄ 3 ̄)づ

第17章

梁行渊看着她,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要勉强自己。”

颜秾推开他,上前走了一步。

她提起一口气,最好心理准备,缓缓走出走廊,站在楼梯口。

摇曳的烛火下,穿着西装的阮钦如同一朵黑色大丽花盛放在血液肆意流淌的地板上,他仰面朝上,尸体与周寒山画出的那道白线严丝合缝,他青白泛着死气的脸宛如同刷过一层涂料,眼睛还未闭上。

颜秾猛地握住扶手。

白一茅跪在尸体不远处,他俯下身,侧着头,脸颊贴近地面察看尸体。

季深深和邵嘉蹲在一旁猛抽烟,而周寒山却拿着一架摄像机一动不动拍摄着死者。

黑暗如同潮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和她的呼吸。

颜秾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

脚步声惊动了众人,他们不约而同望了过来。

惨白的烛光滑过来人白皙的肌肤,她从黑夜中走来,白的肤,红的嘴,黑的发,诡异至极,又美艳至极。

死气与血花开在她的脚前,仿佛都成为了她的陪衬。

颜秾在倒数第二层楼梯上停下,她抱着手臂,神色间的惶然退却,只余下冻人的冷。

周寒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举起手中的摄像机,将她锋利的美艳摄入其中。

季深深忙道:“你下来做什么?这里……快上去吧。”

颜秾问周寒山:“你在做什么?”

邵嘉抖着嗓子替周寒山说:“周导想要作为纪实,把现场摄录下来,若是等人来,这尸体就腐化不能看了。”

颜秾凝视着白一茅:“那他又在做什么?”

白一茅正从地上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低头看着死者的头顶说:“死者从楼梯上摔下,被一把弹簧~刀插入心口。”

季深深“嗷”了一声:“我就说阮总总是玩那把弹簧~刀很危险啊。”

邵嘉吸了一大口烟,皱紧眉:“可是,阮总手里的那把刀不是道具吗?我记得刀锋是橡胶做的,伤不到人。”

事情又变得诡异起来了。

周寒山看着镜头里的死人,突然问:“这么说……是意外?”

白一茅猛地抬起头,犀利又冰冷的视线将众人扫了一圈:“当然不是。”

他的话就像是突然在公馆中敲响的大钟,惊出每个人心中的魑魅魍魉。

“如果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怎么会仰面躺在这里?”白一茅站直身体,面对着颜秾,“从案发现场的痕迹来看,他是被人推下来的。”

“啊!”楼梯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

乔文和孟依岚趴在楼梯后吓得脸色发白。

孟依岚紧紧拽着乔文:“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中有凶手?”

白一茅的目光沉了沉:“恐怕……”

孟依岚“啊”的一声又往乔文怀里缩了缩,可乔文自己双腿都软的像是面条,自顾不暇了,哪里有心情理会她,孟依岚差点摔了一跤,幸好抓住扶手。

颜秾小心翼翼避开血迹走下楼梯,走到季深深和邵嘉面前:“你们还有烟吗?”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邵嘉忙点头:“有的,有的。”

他拿出一个烟盒,里面摆着一条条手卷烟。

颜秾现在急需烟草冷静一下大脑,毫不客气拿了一根。

季深深“蹭”的一声按亮打火机。

颜秾叼着烟,俯下身,凑近火苗。

季深深的喉结动了一下。

她吸烟的姿势优雅又老道,真让男人上火。

烟头点燃,颜秾深深吸了一口,侧过头,却看到远远站在窗帘边的梁行渊,两人对视一眼,屋内无人说话。

这屋子里就没有一个顶用的。

梁行渊轻声问:“我的电话打不通,你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