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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大恶郎(6)

「我自己走可以吧?你不用送了。」她心情愉快地挥挥手,径自走了。

其实,步非烟只是受不了被一个新来的女人比下去,那样她可是会发疯的。但……这种小心眼的事是不用告诉童暐的,他压根不了解女人的感受,说了也没用。

「那妳慢走,我不送了。」童暐响应道。

他真的不了解,一个丫鬟就可以让她高兴成这样?不过,步非烟的心情向来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也是不争的事实。

算了、算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望着步非烟渐渐消失的身影,童暐亟欲离去的脚步却突然放慢,浸淫在这清冷的空气中,他突然不是那么想回到屋里,毕竟,回去还不就是看看帐本、画画船期吗?

他做都做懒了。

兴旺家业当然是他分内之事,但他现在就是不想碰。

望着漫天的飞雪,童暐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为什么他和他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隔阂?

连他喜欢的余儿也是这个样?

当时,娘在这里赏雪,也曾有这种心情吗?

唉!人与人之间真的存有莫可奈何的距离啊!他俩之间难道只能用肉体的交缠、物质的提供来弥补吗?那他是不是该庆幸还好他会赚钱?只是若真的如此,当人也未免太寂寞了吧?银两竟是人与人沟通的桥梁,寂寞则是人世间的常态?

他心中感到好冷!

说出来,大概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善于长袖善舞的「杭州第一庄」的少庄主竟会如此的愤世嫉俗吧?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童暐!

风雪越来越大,整个天地都因为风雪不断的关系而变成银白色,今年的雪下得还真早。

听城中管事送来的回报,因为大伙没料到天气会突然降温,所以「童记」的药铺全都人满为患。

他心忖,从小就体弱多病的童旻此刻也应该开始咳嗽了吧?童暐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残酷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希望自己也病得唏哩哗啦的,这样,他就什么都可以不知道!什么都可以不用管了。

或许,那他的心就不会这么冷了。

如果童旻也看着娘在落叶别院病入膏肓,而他爹却在隔壁的厢房大玩别的女人,她还会这么天真无邪吗?

她的笑容还会这么单纯吗?

偏偏承受娘悲苦的人,只有当时才五岁的他而已。

他看着他娘独守绣房、看着院里的雪景发呆;他看着他娘病得昏沉,嘴里还咒念着那些狐狸精……

「暐儿,你一定觉得娘很傻……」

「娘不傻,娘最聪明了……」

「真的聪明就不会要显示我有度量……劝你爹多纳几个妾了……我只是二房而已,哪来的资格讲这种话?我惹得大姊生气……新来的狐狸精又霸着你爹……咳咳……我真是自作虐啊……」

「娘,不要再讲话了……妳在吐血……」

「不讲……就没有机会讲了……暐儿,你以后千万要记得,人是不可以心太软,不用太顾虑别人的想法……不要像你娘一样傻……」

「娘……」

「也不用爱人……太累了……想当时,娘还不是一堆人上门求亲……你爹是远房的表哥,他没来求亲……我就爱上他了……还求他带我回家……」

「娘!妳一直在吐血……」

「我一直以为我爱他,我对他好……他也会用相同的心来对我……暐儿……娘好傻,对不对……」

「娘不傻!娘最好了……呜呜……」

「傻子……这哪会不傻?你爹背叛我对他的爱……我每天等他……等得好痛苦啊……你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是不敢说……还是不知道……他带着新的女人在隔壁喝酒唱曲吧……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去找爹回来……」

「不用了……现在已经不用了……我病成这样……他哪会来看我……也好……暐儿……你记住娘告诉你的话就好了……娘己经不管你爹了……」

「我会一辈子记住……」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童暐仍是记得大雪纷飞的那一日,娘边吐血、边和站在床边的他说话的内容。

几天后,他娘就阖上眼,不再跟他说话了。

而他爹也没说什么,就把娘埋在别院后的落花冢。

童暐在冢前对着自己立誓,他会听从他娘的遗言,让娘安心地走!

而大病初愈的童旻只是在坟边摘着花,她天真浪漫的举止简直令他不屑。他们两人年纪相同,为什么她可以无知得这么幸福?

所以,童暐从那天以后,独立撑起所有的悲伤与快乐,不再依赖家人。

虽然,长他十岁的童晔对幺弟的转变感到十分忧心,但他又忍不住又庆幸家业日没有人分担,所以,只是替童暐请了私塾夫子特别指导他,不再多话。

童暐知道兄长心疼他的早熟

但一切都已来不及了,他娘已经去世,而大哥则是大娘的独子,得天独厚得天经地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娘的委屈?

冬雪漫漫,冷入他的骨里,童暐悄悄的捏紧拳头,任凭冰雪把他冰冻,因为,也就只有这场冰雪才能了解他娘的悲情。

而他也愿意让这场看似无尽头的风雪将他冰封。

童暐怒气腾腾的加快脚步往微雨苑走去,虽然,他已经尽可能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但他身边的童仆却没有半个人敢接近他,因为,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太可怕了。

「主人……」

柳儿一看到童暐走进厢房,立即松了一口气,她哄人吃饭的差事总算解脱了,她在心中暗忖,那童雩要死、要活就不干她的事了。

童暐摆摆手,示意全部的手下都离开现场。

众人得令,各自用火速的速度离开微雨苑。没办法,童雩对他们而言实在太难缠了,正得宠的她突然说不吃东西就不吃东西,偏偏主人和西湖的管事又在书房开会,步非烟则醋缸抱得正猛,不肯帮他们传话……

他们只好几值守在临水书斋、几个守着微雨苑,大伙心忖,只要人不跑,不死……天塌下来,都没们的事。

「为什么不吃东西?师傅做得不合妳的胃口?」童暐搂住童雩的腰,要她正视自己。

童雩却神情凄苦地望着他。

「你果然是总管事,童家的生意,你要忙,落叶别院的大小杂事,你要管;连我吃不吃饭,你也要问?」

童暐闻言,那张俊脸霎时气白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妳敢在我面前耍刁?妳当真以为我拿妳没办法?」

童雩不说话,蓄意别过头不理他。

童暐嘴角微勾,随手拿起放置在茶几上的醇酒,含了一口,便强行哺入她的口里。

「你……怎么……」童雩被辛辣的醇酒呛得说不出话。

「妳是我的女人,我可以不管妳吃不吃饭,但我可非得管妳让不让我『吃』!」他强行搂住她的小蛮腰,一边隔着衣衫抚摸她丰满的胸脯。

童雩用力的挣扎。

但是,两餐未进食的她根本抵不过童暐的蛮力,虽然她口中支支吾吾地抗议,但却像要勾引童暐般,两人粘贴得更紧密。

童暐欲动手扯她的衣衫。

「不要……」

「妳不吃饭,我就马上要妳。反正,妳闲着没事干,陪我玩玩也好,我们也不用斗这种气!」童暐冷漠一笑。

童雩被他无赖的说词气得直跳脚,反抗的心也更加强烈。

如果他在乎她的身体,为什么不用温柔一点的方式让她吃饭?让她知道他很在乎他,又会如何?

她气呼呼的张口就咬住童暐的手指。

「啊!原来妳是个闷不吭声的小野猫?」童暐眼中闪烁着好玩的神情。他反手捏住她的下颚,被咬住的手指则变本加厉的往她的小嘴内探索,似乎是误会她的意图,「好好舔!服侍得好,我会更疼爱妳。」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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