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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217)

想了想,便起了身。

推门出去打水梳洗的时候,猛地瞧见一个太监从不远处走过。我吓得不轻,慌忙关上房门,今天是什么日子?仔细想想,不过六月初五,不是月末,宫人们还无需进冷宫来例行打扫的啊。那么,那太监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怔了良久,才回身,先不管怎么样,涂了药水出去探个究竟。

端了水盆,顺便出去打水来梳洗,却听得一旁的偏殿传来说话声。听起来,还不止一人。

有些好奇地闻声走去,瞧见好多的宫人啊。

再往前,竟然瞧见了偏殿的上头,缺了小半壁的宫墙。那些宫人小心地处理地落下的瓦砾和碎物。地上,可谓是一片狼藉了。我才回想起昨日那一声特别响的雷声。

原来,并不呆呆的雷声啊,居然是劈掉了偏殿的小半壁墙壁啊。那残破的一面,我远远地站着,都能瞧见里头已经被昨夜的大雨完全淋湿了。里面的东西,瞧起来,很是不堪了。

看着,都觉得有些后怕。

听得那监工的太监尖声说着:“一个个都动作快点啊,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将地上的东西处理干净啊!还有里头的,殿内的东西全部搬出来。湿了的,没湿的,全搬出来。太后说了,引雷的东西多不极力,趁早都丢出去。”

另一个太监走上前道:“这么多东西,今日天黑之前哪里处理得完啊。公公您说,这雷也真是的,怎么好端端地劈了这边!”

监工的太监哼了声道:“这是天打的雷,你管得着么!还能怪什么,这冷宫年久失修,不全部劈塌你就烧香拜佛吧!到时候叫你们重新修葺过,有你们忙的!废话别说,还不快去干活!”

那太监一脸挫败,叹了口气,终是走进了偏殿里面。

那监工的太监又叫:“全部动作利索点啊!太后说,五天之内,一定要将这里修葺好!这冷宫如今可不是空的,还住着人呢!”

他的话,让我微微一惊,这个人说的,自然是我。

想来太后,也是不想让这么多人在冷宫进进出出吧?

又瞧了一眼那现场,凌乱得不成样子,破成这样,是要连着屋顶一起修葺的,还连着一面的墙壁。太后下令五日完工,说实话,还是有点困难的。

摇摇头,这些便不是我该去管的。

转身,打了水,回房梳洗了下,便不再出去。这一日,我得老老实实地涂着药水了。或者说,这几日,我都得涂着了,免得被他人瞧了去。

固着人多,朝晨给我送了饭,愈发地不敢多做逗留了。我只与她眼神交汇了几下,两人对视而笑。

这日的冷宫倒是一点都没有冷冰冰的味道了,外头到处是人走动的脚步声。

一直到了晚上,才安静下来。

在房内坐了会儿,吹灭了灯,朝床头走去的时候,便听得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我以为是朝晨,回头的时候,忽然见一个身影压过来。

我尚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来人紧紧地抱住。

听他低声道:“还好你没事,朕甚是担心。”

我怔了下,想来他也定是听说了冷宫的偏殿昨夜被雷劈坏的事情了。伸手推他道:“我都没住在偏殿,能有什么事情呢?皇上……”

他缓缓放开圈住我的手.今日几乎没有月光,我有些瞧不清楚他的脸。可,又不能点灯。

大手抚上我的脸,听他叹息道:“朕以为,冷宫是后宫最安全的地方,却怎知……”

伸手,握住他的手,我笑言:“这里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是一次意外而已,皇上不必往心里去。”话音才落,不知怎的,我自己突然愣住了。

一次意外……

脑海里想起一些事,突然觉得灵光一闪。

屋子里暗沉着,他不可能看得清楚我的表情,将我拉至床边,两人一道坐了。才听他又道:“朝晨说,你怕打雷。每次打雷,朕都寝食难安,可是朕不能,每回都来。昨日那么惊险的时候,朕不在。今日来了,却又不打雷。”

我听得出,他话语夹杂着隐隐地自责,听得我有些心酸。

握了握他的手,开口道:“皇上不必记挂着我,你若是每日记挂着,才叫我也寝食难安。”俯身,抱住他的身子,低声说着,“前朝的事多着,你要专心点。 ”

他一怔,终是笑起来:“你怎知朕不专心?”

我笑:“我猜的。”

他微微沉了声音,开口道:“你放心,孰轻孰重,朕心里清楚着。姚行年回了沧州之后一直没有动静,朕派去的人,也不曾说他与北齐有任何联系。”

我静静地听着,若是真的没有任何动静才好,怕只怕,有了动静,而这边,不知道。

这样想着,心头不免一震。随即,又浅笑,夏侯子衿派去的人,我应该相信他们的。

他又道:“只是……南诏却是隐隐地有了动作。”

我心下一惊,急道:“和北齐么?”

他却是摇头:“没有。只是那南诏皇帝在东北部聚集了大批的军队。”

我缄默,南诏的东北部与天朝接壤,而它的北部便是北齐,南诏皇帝突然这样做,自然是要引起夏侯子衿的注意了。上回我以为南诏与大宣和北齐都有联系。可夏侯子衿却说,大宣和南诏不可能一起。许是因为,大宣与天朝并没有相邻之处。那么,南诏与北齐还是有可能的,是么?

只是,他们若是联手出兵,那么,理由呢?

没有理由,便不能开战。

抬手,抚上他的脸虎,感觉得出,他的眉心紧拧着。帮他轻柔着,低声开口:“皇上非要把我放在冷宫么?”

他似是吃了一惊,我又道:“当日太后将我打入冷宫的理由不过是冒犯了她而已,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虽然瑶妃以为是因为你误会了我与韩王的事才要如此,可,那终不是太后的理由。只要太后,稍微想点法子,就能放我出去了.不是么?”

“阿梓……”

他才开口,又被我打断:“我知道,当日你不得不如此做,还因为担心是否瑶妃联合了姚将军,或者说,是北齐联合了姚将军使的这一计。可如今姚将军都已经会沧州,你只要让太后把我放出去,且不必恢复我的位份。纵然他日姚将军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此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拒绝道:“此事绝无可能。”

那日他说,封我为妃,是想我在后宫活着,将我打入冷宫亦是。如今我这么说,他定是怕不恢复我的位份,我出去,便犹如蝼蚁,谁都能一脚把我踩死。

只是,又要我出去,又要恢复我的位份,那根本不可能。

因为在瑶妃的眼里,他已经对我死了心了,不是么?

可是我想出去,苏暮寒的事情,我必须要弄个清楚。而此事,我却是不能与夏侯子衿坦白的。

才要开口,他却道:“朕答应了顾卿恒,这段日子,定要让你待在这里,直到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