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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218)

我吃了一惊,脱口道:“卿恒不是皇都么?”

才想起他说,又要好久不见我的话来。我原来只以为,他要好久不来冷宫看我,竞不是么?

明显感到他的身子微震,好似方才的话,是他说漏了一般。隔了会儿,才应声道:“嗯,朕让他出去办点事。”

他说办点事,顾卿恒却说,所有事。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瞒了我什么,此刻忍不住,试探性地问:“皇上让他去办什么事?”

他却漫不经心地道:“朕让他去监视姚行年了。”

监视姚行年?

我知道,他在骗我。否则不会在一开始提及派去监视姚行年的人之时,不说顾卿恒的名字。时下再来跟我说,派了顾卿恒去沧州,我自然是不信的。不过话已至此,怕是我再问,也是徒劳。

明显,他和顾卿恒,都想瞒着此事。

不知怎的,我愈发觉得,他和顾卿恒瞒着我的事,和那日他第一次来冷宫看我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有着丝丝的关联。但,究竟是为何,我自然是想不出。

只因他们两个,都太过小心,什么蛛丝马迹,都不留给我。

我不说话了,他却忽然俯身抱住我,叹息道:“等哪天,你将脸上的药水洗去,怕是谁都认不出你呢。呵,是啊,谁能想到,这么美的女子,居然是你。”

他轻笑着,语气欢愉。而我,却猛地怔住,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待我的药水洗去,谁也认不出我……

为何他这句话,让我听了觉得心悸?

深吸了口气,猛地抓住他的衣襟,问道:“皇上想让我出宫?”否则,我再是想不出,好端端的,他如何要说这样的话来。难道他方才进来时说冷宫也不安全,就是这个意思么?

他却回得没有迟疑:“不想。”

我缄默,怕只怕,他心里不想,可却不得不要那么做。

大吃一惊,为何我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抬眸,直直地望着他。光线昏暗,我根本瞧不清他的脸,只剩下模糊的一片影。他却忽然俯身,薄唇印上我的,浅声道:“朕想把你留在身边,永远。”

我笑了:“那皇上就让我洗去药水,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去你的身边。”

他却摇头:“不,你就是桑梓,只是桑梓。朕不会,要你掩起自己的身份,跟在朕的身边。”

终是怔住,夏侯子衿啊,他那么骄傲,所以也理解我的骄傲。即便我肯放弃我的骄傲,放弃桑梓的身份,他都不会,接受。

我当真,没有爱错人。

他懂我。

关于我身上的药水从何而来,他从来不过问一句。而我,想了想,终是没有开口。因为此事与苏蓉寒有关,在我还没有查清楚苏暮寒的身份之时,我不想和他说苏暮寒的事。不过聪明如他,该是猜中几许的。

心下一动,如果他真的猜中,那么他该是会暗中派人去那寺庙,守着替我送药水之人来。

也许,能等到那送药水之人,也是好的。

那人,总也算是一个知情人吧?

只是,我身边,还有一个更加直接的人。

所以这一次,纵然他不想我出去,我都要出去了。

隔了会儿,听他又道:“这几日还会打雷,你不必怕,昨日的事情出现的情况是微乎其微的。这里是正殿,不会被雷击劈到的。”

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要回去了,所以才要交待我这些事。

我点了头:“皇上不要太累了,保重龙体。”他每次来,说话都带着倦意,这段日子,事情太多,谁都无法替他分担。

他轻笑:“朕知道,朕答应你的,撑得下去。”说着,已经松开了抱住我的手,起身朝外头走去。

“皇上。”我忍不住叫他。

他的脚步一滞,转身看我,我勉强笑道:“没事,只是提醒你,小心屋子的桌脚。”屋子里暗沉着,别又是不小心,踢到了。

他怔了下,终是笑出声来,戏谑地开口:“你怕什么,这回再踢到了,朕还能将它拖出去五马分尸不成?”

自然是,难道如今他还要说,这桌子绊疼了他,他要找人劈了送去御膳房么?看来,他也是记着那时候的事。想着,我也掩面笑起来。

他微微哼了声,转身出去。

只才过了一会儿,便又听得有人进来的声音,听她道:“娘娘,是奴婢。”

我当然知道是朝晨,便朝她道:“不必过来伺候了,今晚光线不好,你便在榻上休息吧,我也睡了。”

她迟疑了下,终是应了声,便真的不再过来。

我忽然想起夏侯子衿的那句,这几天还会打雷,还有他说,这里是正殿,雷劈不到。

我想,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翌日,出门的时候,先去偏殿修葺工地上瞧了一眼,果然瞧见了长梯。嘴角微笑,不动声色地走开。

找遍了整个冷宫,总算找到了一副烛台,上面好多的灰尘啊,不过这些不是我在乎的。拿回房中,搁在桌上,瞧了半天,还是觉得太短。

回顾四周,除了梳妆台上几支簪子,便再找不出其他类似的材质。叹息一声,回身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问落在床边揽起幔帐的挂钩,心下一动!

忙起身上前,取了下来,是铜做的。虽然是冷宫,可东西做工还是精细的。好在用的是螺旋式的款式,那待我拉直起来,也会长一点。

拉了好久,才将那钩子拉成直条。取来烛台,将那铜条用力插上去,如此看来,至少有近二十寸了。想来定也是够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独自坐在桌边等着朝晨来。夏侯子衿昨日才来,今日是不会来的。虽然是深夜才来,可他来得太频繁,还是会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留了屋子角落里的那盏灯没有吹熄,隐约的,能看清屋内的东西。

朝晨来的时候,瞧见我独自坐在桌边,吃了一惊,忙上前来问:“娘娘怎么了?”

我却起身,朝她道:“出去,帮我将那长梯搬来。”

朝晨的脸色一变,皱眉问:“娘娘要那长梯作何?”

我只管往前走,小声道:“先别问那么多,我自然有我的用处。白日里见过了,好长的梯子呢,我一个人怕是搬不动。所以只能等着你来。”

闻言,她愈发地不解了,试看欲开口,瞧见我的样子,又是生生咽了下去。

此刻,两人已经到了偏殿,那长梯还倚在墙壁上。我招呼朝晨上前,两人一起用力将它搬起来。

真重啊。

朝晨忙道:“娘娘,可重了,奴婢还撑得住,您……”

“我没事。”咬着牙说着,还好我不是很柔弱的女子啊。

朝晨还想说什么,我又道:“走稳了!”

她微吃了一惊,此刻也知道要留着力气将长梯搬过去,便也不再说话。偏殿与正殿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我与朝晨两人,走走停停了好久,才终于到了门口。将长梯倚在外头的时候,两人皆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