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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净雪天使(11)

“看我剁剁剁剁剁……剁死你!”

好好一颗鲜红甜美的富士苹果,在她满是怨念的亡命刀下成了碎屑。

厨房内传来的激烈杀伐声,黑禁岂会没听到?

光是看她进门后一脸错愕怨怒地盯着自己瞧,他就知道那小女人有多么不愿意再见到他。

只可惜,他倒是挺想念她的呢!

所以才会在接了太上皇的指令后,迫不及待地前来“执行任务”。

“再这么切下去,都快变果泥了。”悄悄晃进厨房,他挑眉看着那颗可怜的代罪苹果,轻声取笑。

“赫,你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差点没削到手指头,白净雪排拒的视线气呼呼地射向他,一点也不留情面。

这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神出鬼没?

“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你父母倒是很乐见我来与你培养感情。”微笑地摊着双手,他一脸无害又无辜。

“再说,我和你之间……何需如此见外?”他露出一个亲匿又暧昧的神情,害她背脊窜过一阵凉意。

“我跟你之间清清白白的,当然要划清界线!”

他的靠近让她忆起那夜暧昧的氛围,视线不期然落在他微抿出优美弧度的薄唇,那时她竟着了魔似地,只想汲取他的迷人气息,就像现在……

猛然从荒唐的念头中惊醒,白净雪蓦地烧红了双颊,身子下意识轻颤了颤。

“要培养感情,自己去路边找只阿猫阿狗来养,恕本小姐不奉陪。”瞥开心虚的眼眸,她故意冷淡地哼了声。

“真遗憾,可我只对你感兴趣呢。”面对她毫不留情的拒绝,黑禁不愠不火地温笑着,摇头轻叹。

什么叫“他只对她感兴趣”?!

这男人该不会……该不会真的煞到她了吧?

听见他温醇嗓音低柔陈述的暧昧话语,她脸儿绯红,心脏卜通卜通跳得飞快,整个人为这个可能性乱了分寸,原本坚定的立场渐渐开始动摇。

“所以说,在我找到下一个能够舒解身心、消除压力的玩具前,就请你充当一下我的仆人……哦不,我是指助理!未来我俩有得是时间,你也可以一边为我工作,一边深入了解我的为人……”他说得开怀,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嗄?玩具?仆人?

她是脑袋当机了,天线收发不良,才会误以为这男人有一点点喜欢上自己,结果人家根本把她当娱乐消遣在耍着玩儿。

吼,简直是气死人了!

“等等、慢着,你刚刚说——我要替谁工作?”用力挥着手中的水果刀,白净雪严重怀疑自己耳鸣听错了。

“我啊。”指指自个儿鼻头,黑禁笑花朵朵地应答,“放心,我已经征得你父母的许可,他们都很乐意将你交给我。”

一把牵握住她的柔荑,他话讲得暧昧不清,再次从怀中掏出一张玄黑烫金名片塞进她手中,可俊雅面容上那抹伪善的笑意落入她眼底,却是活生生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貌。

“听说你找工作四处碰壁,失业在家当米虫已久,我就好心开放慈善名额,让你有机会成为我私人医疗中心的助理护士。”瞧瞧他多么不计前嫌、宽容大度,说得好大方呵。

“谁答应要为你工作了?你想得美!”

气恼家人没良心的出卖,更看不惯黑禁脸上刺目至极的笑容,她一把揪住了垂荡在眼前的领带想撂狠话,不料却听见“嘶——”一声,他的衬衫竟伴随着松脱的领带一道被扯了开来,露出底下劲硕可口的结实胸膛。

“嗄?!”白净雪差点被眼前意外倾泄的耀眼春色闪瞎双目。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男人的西装是暗藏机关吗?

自己不过是一时气愤拉了下他的领带,怎么其余不该开的、不能露的全都自动“秀”上眼前,害她霎时臊红了脸儿,一双水漾明眸左瞟右闪,不知该往哪儿摆才能避开眼前活色生香的诱人美景。

“喂,你……”

一片尴尬沉默的氛围中,她头顶忽然响起男人温醇的嗓音。

“可不可以请你温柔点,别这么猴急?虽然我不太介意时间和地点,但伯父伯母和小弟小妹都还在外头……”

“停停停,你在说什么鬼话?给我闭嘴啦!”

瞪着他一副“来吧,在下任凭你摆布!”的期待模样,她轰地一声烧红了双颊,羞恼不已,一把将他推到墙角准备好好警告兼澄清,不许他再口无遮拦地尽说些暧昧不清的浑话,可就在她正要凶狠撂话时——

“赫!麻糬姊,你……你在干什么?”

奉爸妈之命前来探听“奸情”……呃,不不不,是“喜讯”的白家小妹,满脸惊愕地瞪着厨房内的一对男女。

顺着小妹的视线,白净雪这才发现,此时此刻她竟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紧揪在黑禁破碎的衣领上,活像八点档古装剧中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大恶棍,只差没发出几声淫笑应景了。

“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厨房内传来异样,在客厅痴痴巴望着,早就捺不住性子的白家成员纷纷藉机赶来探望,顺便抢听第一手八卦。

挤在狭小的厨房门口定睛一瞧,眼前诡异的景象教白家父母瞪圆了眼、张大了嘴,声音梗在喉咙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女儿你……干得好啊!

只见白家爹娘两人四眼瞬间迸射出璀璨光芒,简直比八心八箭十克拉钻戒还要耀眼夺目了。

“呃,爸、妈,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急急忙忙松开了被她压靠在墙角的男人,像在躲病毒似地,白净雪干笑着试图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誉。

她这明显划清界线的态度,让黑禁镜片后的俊眸一眯,闪过不悦的闇芒。

“伯父、伯母,你们别责怪净雪,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要用蛮力逼我就范,企图对我……对我……”

活像个受虐妇女似地哽咽几声,他一边颤着手拉拢破碎的衬衫领口,一边委屈地开口,精湛的演技足以轧过任何一位新生代偶像剧男主角,害一旁的白净雪看了差点没吐血三升气昏过去。

“我才没想过要对你‘怎样怎样’!”她极力反驳。

“可是你明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威胁我闭嘴。”

“那、那是因为……”

“还拿着水果刀强将我压到墙角。”

“这、这个不是……”

“然后,你又硬扯破我衣服。”

揪了揪自个儿破碎的衬衫,他在众目睽睽下投给她一个无比委屈的指控眼神,证据历历还想狡辩?

对啊对啊,你都扒了人家衣裳,还想抵赖不认帐?!

白家四口人质疑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自家女儿、亲姊,害她再次尝到了百口莫辩、有冤难伸的苦楚。

“我说麻糬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眼看情势愈加精采可期,白家娘亲语重心长地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白净雪气晕。

“女孩儿家要敢做敢当!吃饭不付钱、上车不买票,这种事怎么可以呢?从小爸妈是怎么教你的?”真是教女无方,令人汗颜哪。

“可是,我……”她明明没那个意思啊!

“够了,你别再说了,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家黑医师?”

“不,我没关系的,伯父伯母千万别为了我一个外人伤了家中和气。”

“唉,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外人?放心,伯父伯母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瞧自家爸妈说得义愤填膺,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白净雪无力地翻翻白眼,忍不住别开脸叹息。

也因此,她错过了家人眼底算计的光芒,和黑禁唇畔那抹弧度优美、誓在必得的心机狡笑。

第六章

就这样,她被自己的家人给出卖了。

站在新店半山腰某幢久经岁月洗礼、玄瓦石砖墙面爬满了青绿蔓叶、外型疑似教堂的老旧三层楼建筑前,白净雪两道漂亮的眉仿佛打了数十个死结,瞪着门上的红纸条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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