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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212)+番外

君陶“哎”了一声,“也是!难道咱们还真一开始就想错了?事情和丛霄、周首席没关系?”

梅映寒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谨慎地往下分析:“白兄说,藏书楼的红衣鬼是一身焦色,身上却又是一件血衣。血衣在大火里无法长久存在,真碰到了,肯定早早被烧去。所以——”

白争流:“其实是红衣鬼死前,穿着一件血衣。”

梅映寒轻轻颔首,紧接着又道:“不论旁人如何,至少红衣鬼不是被火烧死,而是先被人用利器杀身。”

白争流跟着这个思路:“如果这两件事之间有所间隔,旁人不会察觉不出。可是外面完全没有此类风声,倒是红衣鬼自己满身焦灼……”

梅映寒说出结论:“那害他的人为了掩盖真相,放了一把火。”

白争流喃喃说:“得是多大仇怨?能把人害成那个样子。”

梅映寒则说:“若是当真这样……有一点,火是从丛霄房里起的。”

话音落下,四个江湖客面面相觑。

君陶抱头:“我听不明白了!到底是不是丛霄,丛霄不是就在咱们面前呢嘛?为何又与红衣鬼有牵扯?”

作者有话说:

君小陶be like:

做不出题的我(不是)

第154章 看穿

一行人抬头。

丛霄依然被裴降、祁高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听那两人为了“今日丛霄到底要不要主动去找小孟大人”争论不休。

转回目光。

君阳谨慎,道:“会不会‘火是从丛霄房里起来’这话是假的?”

其余人看他,听他绞尽脑汁分析:“如果是为了掩盖杀人一事放火,再把火事推到后面大比第二的那个人身上,总得有点说法吧?一般来说,得有多大仇怨,才会在人房子里放火?也就是那会儿大比刚刚结束,人人都知道第一、第二之间有些矛盾。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口帽子扣在他们头上。”

乍听起来很有道理。可细细想来,君阳自己也开始不赞同。

“不对,”他喃喃否认,“在什么地方起火,这是有迹可循的事情,可没办法凭一张嘴乱说!除非有人买通了此地衙门,让他们在查探时作假。但是,能买通衙门的人,有什么必要做这等粗暴之事?”

这话不算好听,可君阳说出来,却让江湖客们心有戚戚。

手中有钱、有权力的人,想要去害旁人,实在太容易了。他们行走江湖,多少遇到过此类不平事。

那些人压根不必亲自动手,只要一句吩咐,就能让自己盯上的、仇视的对象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与这样的杀人不见血相比,直接把红衣鬼砍出一身血衣,又匆匆放火掩盖。这种做法,不像是来头大到能让官府跟着造假的人,更像是街边二流子的手段。

“那要是‘在丛霄屋子里起火’本身是实话呢?”眼看众人陷入僵局,君陶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这就不必买通官府了。总归里面的尸身已经被烧焦,旁人也看不出那是不是丛霄。至于真正的丛霄,兴许是在朝外跑的时候被烟雾呛到,以至于没了性命。所以,咱们跟着的这个才会一点儿被烧到的样子都没有。”

一点儿……被烧到的样子都没有。

青年话音落下,白争流脑海中劈落一条闪电。

他重新抬眼,认认真真地去看不远处的丛霄。也不单单是他,另有青年身侧的裴降、祁高。

没有。

三人身上,统统毫无烧灼痕迹!

意识到这点,白争流匆匆道:“我要确认一些事。”

在场其余人一齐看他。见白争流皱着眉头,视线在丛霄等人身上扫过一息,像是犹豫:“今日孟文光来不来……还是得有人盯着。这样,我去去就回来,你们且等我片刻。”

君家兄弟一头雾水,梅映寒则是眉尖微微拢起片刻,又松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好。”他点头,“我们尽量在沿途留下痕迹,给你指路。”

白争流笑笑,“好。”

有一句话没说。“其实你们是否指路,对我而言都无妨。我前面能找到你们,待会儿自然一样没问题。”

刀客对自己有这个自信。不过情郎这么说,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照。白争流明白这点,自然不会扫兴。

他转身离去。一路上,视线在周遭回廊房屋、花木景致上扫过。

愈是看,白争流的心跳就越快。等到他碰到几个和自己一行一样没去餐堂,而是寻了个安静地方自己吃饭的弟子时,刀客近乎能亲耳听到胸膛传出的“咚咚”动静。

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意识到?

他看向那几个弟子,眼神却还是没有多停留,而是在确认“没错,这几个人身上也没有烧灼痕迹”之后再度往前行去。目标明确非常,正是走向此刻弟子最多、最人声鼎沸的餐堂!

不多时,白争流来到目的地。

数十个吃饭的人影一并映入他眼中。不单单有香师与弟子们,另有几名首席。他们与普通香师、弟子分作两边,其中有黄班那位讲课的老者,也有此前给白争流一行完成入场搜身的李、郑二人,更有周首席。

此时此刻,周首席身侧萦绕着一种与旁人格格不入的清冷氛围。同僚们在说笑,他却表现得十分安静。仅仅在郑首席叫他,笑着问:“那个姓丛的小弟,表现当真不错啊!当初周老弟要引他进咱们坊的时候,我光是知道他家之前开香店,定是个有底子的。却不曾想到,人竟然能这么厉害!”

周首席听到这里,唇角扯起,露出一个笑来:“丛霄自小便有天分。”

白争流脚步微微停顿。

周首席、丛霄……

这两个人认识的时间,竟然比刀客想象中还要长。

“可惜他娘染上赌瘾,”郑首席叹道,“原先铺子生意多好啊!虽然比不上咱们御香坊,但放在罗城普通商户里,也是数一数二了。哪能想到,不过几个月工夫,他娘就把所有存货都输了进去,紧接着又把铺子一起输掉。我说,虽然丛霄如今表现挺好,以后定是个有前途的。但是当初那种情形,愿意拉他一把的,也就是周老弟你了。”

虽然白争流此番来餐堂是另有一番目的,但他的注意力,却是一点点被这些对话吸引。

郑首席说完之后,又轮到周首席回应。他似乎是叹了一声,“不拉一把,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签卖身契抵债吧。”

郑首席一顿,“也是。”

旁边李首席插话,“话说回来,再过几日,咱们也要下场了!到时候可不是你我这十几个人评比,而是全城几千个、几万个百姓!另有外来的商户……郑老弟、周老弟,透露一下,你们这回备了哪种香?”

郑首席不再感叹丛霄,而是瞥李首席一眼,无语又好笑:“这哪里是能说的?”

李首席摊手:“我又不是问你们方子!好吧,我先说。我备下的,是草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