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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359)+番外

周围人听着重重马蹄声,连忙避让。也好在这里已经不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总算没人被撞到。

中年汉子咬牙往前,额头青筋鼓得分明。快一点,再快一点——

“斯律律!”

车子前方,正在鞭下急奔的马匹倏忽停下奔跑,前足高高抬起!

车夫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一直到察觉身体后滑,才猛地拽住缰绳,不让自己在马匹的动作中从车前跌下!

他惊魂不定,怔怔看着前方。只见不知何时,马前竟多了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

车夫眉毛竖起,粗声粗气斥他:“就是你挡我的路?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若是刚才我拉缰拉得不及时,你已经在马蹄子下面了!”

一番话,说得色厉内荏。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马停不停,都和他全无关系。

但是无妨,只要能把前头的人唬住就好。

抱着这样心思的车夫,紧跟着就见那白衣青年惊讶地朝自己看来。再之后,他抬手,在马脑袋上轻轻一碰。

前头还在不停“嘶嘶”叫着的马登时安静下来,像是个乖顺的狗儿兔子,任由那青年摸。

见着这一幕,车夫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却不知道,梅映寒也没想到灵气落在动物身上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想让马停,马就停下。如今呢,更是乖乖让他这个头一次见面的人摸鬃毛。

他垂眼笑了笑,在马身上轻轻一拍。又从怀中取了糖,喂到马嘴当中。

白争流在前头抱怨:“咱们自己的马还没吃两块呢。”

嗓音出来,车夫悚然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竟有另一个青年到了自己身侧。

他嘴巴张大,一时竟忘了制止对方的动作。就见青年一只手抓住自己身后的帘子,要将其朝旁边拉开。

“不!!!”

车夫猛地扑上前去,身体正压在白争流手臂上。

白争流:“……”

他正要将人推开,这时候,身后情郎忽而“唔”了声,“情况不太对。”

白争流动作停下:“什么?”

梅映寒:“这马待我们很亲近,对灵气也很喜欢。”吃糖的时候开心,被梅映寒拿带着灵气的指尖梳理鬃毛时更开心,“它是匹正常的马。”

“正常?”车夫腹诽,“十村八店,你们都找不到更好的马了!”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口。只是更加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看守车门的职责,坚决不让玄衣刀客看到车里的场景。

没能成功。

意识到梅映寒话中的意思——如果郝掌柜当真有问题,他带来的马、手下的人,定然都一样有问题!可现在,马是正常的,那么人呢?

怀着一探究竟的决心,白争流手臂一转。分明不是发力的位置,车夫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挨了柔软又有力的一掌。他没有察觉丝毫疼痛,人却被推开足足一尺。再要去拦青年的动作,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了。

车夫眼睁睁看白争流将帘子拉开,露出后方的场景。

完了!中年男人颓然闭上眼睛。

原来那马车当中,竟然是空的。

见此画面,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白争流瞳仁依然骤然缩小。

他维持着拉开帘子的动作,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车夫。

明明没有多少凶恶模样,车夫却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落在自己肩头、身上。

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嗓音也跟着不停颤抖,快死告诉白争流:“前头是有一个人给我说,让我一边喊着‘老爷’,一边往出走。只要出了城,转上两圈儿,就能回来领钱了。”

白争流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中年男人又道:“大侠,大侠!你们要找那人,是因为那人犯了事儿吗?我知道他走到哪了,人是往西面跑的。”

白争流还是没说话。

另一边,梅映寒走过来,站在白争流身边。

两人一起看向西边。目光被建筑挡住,视野却扩展到极远的方向。

他们见到行人,见到驾车骑马之人,也看到无数深深院落。

中年男人:“大侠,我说的都是实话。”

白、梅一起看他。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听那玄色衣服青年问:“那人给你的钱呢?”

中年男人:“唉,哪有钱啊。”

白、梅:“……”

中年男人再咽一口唾沫,“其实是有的,不过当真不多。”说着,手掌摊开,露出其中一粒碎银。

的确不多,粗略看上去只有一钱。

白争流无心计较男人是否藏私。他把银子拿到手上,另一只手的指头在自己掌心一划,一个以物寻人的阵法就出现了。

两人盯着碎银,见它一点点飘起,果真是转向西方……等等,不对!

眼看银子越来越往下,白、梅跟着蹲下身,恰好对上马车底的一双眼睛。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261章 城墙

两个江湖客身侧,中年男人正因他们的动作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拿手指在银子上划拉?为什么划拉了两下,那银子就飘起来了?

他心情恍惚,正琢磨自己面前的青年们是在变戏法还是其他。还没想出一个结果,就见就刀客、剑客身体下压,手掌落在腰侧兵器上,一刀一剑转眼出鞘!

再接着,车夫只觉得一道黑色影子从自己面前闪过。速度太快,他甚至觉得对方动作间带来的狂风刮疼了自己面颊。过了会儿才意识到:“嘶!”

也就是说,自己前面赶车的时候,黑影一直趴在车底?

这个念头,让中年男人迟来地冒出一身冷汗。

可是……

他恍惚地想。

自己在这个行当做了多年,对车上压着不同重量时赶车的感觉极为熟悉。哪怕不看车子,都能知道上头坐了多少人。

而方才,他赶的,的确是一辆“空车”啊。

……

……

在车夫愣在原地时,白、梅已经追着郝掌柜,来到镇外。

郝掌柜知道自己已经败露,这会儿也不再遮掩。偶尔回身朝白、梅望来,两个青年恰能与他鲜血淋漓的面容相对。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他额头处有一个窟窿。

是箭伤。

白争流心头分辨。

那样子,倒像是郝掌柜与什么人交战过,被对方一箭射中脑袋。

联想到贺城的历史,再想想自己与映寒曾经经历过的鬼境,“交战”对象呼之欲出。

想着这些,刀客脚下一点,身形快速往前,终于还是超过郝掌柜,提刀将他夹在自己与剑客之间。

前后俱是江湖客,郝掌柜面上透出几分不情愿,脚步却到底停了下来,只怨毒地看着白、梅两个。

白争流神色淡淡,身侧二十八将之上流光溢彩,光是散出去的灵光,就足以让郝掌柜身上被“烫”出数个窟窿。

而等他往前一步,郝掌柜自然后退……只退了两步,一把剑从他背后横了过来,男人身后紧接着燎起一道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