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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49)+番外

聂清娥继续道:“说是保全自身,我们也做不了别的什么。在周边山头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去的路子。”

卢青:“正是。最开始那段时日,我们一心想着‘既然能走山路进来,那定然也能走山路出去’,就这么耗费了不少工夫在探路上。可惜全无收获,反倒把自己累了个够呛。”

聂清娥:“后来我们又想,兴许出路还是系在谭家人身上。”

卢青:“谭家与孟家一共八口人,我们不说全都救下来过,却也曾救下数个。然而无论夜里他们怎样依赖相信我们夫妇,到了白天,又是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聂清娥:“这么探路,救人……能试的法子,我们都试过了。”也是这个过程中,他们碰到了钱贵。

钱贵是个过路的行商。按说这种人,到一个地方,最先打听的就是当地的规矩。得知谭员外家的案子后,他不可能朝着谭家瞎凑。

架不住钱贵有个爱好。在城中时也还罢了,到了山野之间,每天早晨,他都要到临近山林当中转转。吐纳天地之气,借此延年益寿。

此番来到谭家庄,虽然已经绕开了谭员外家,可他“吐纳天地之气”的地方,到底被此次险境包纳。就这样,钱贵也成了被谭家儿媳叔伯们邀来吃满月酒的客人。

说完基本状况,聂清娥看白、梅两个的眼神多了几分期待,问:“两位郎君此前碰到的,也是这样的状况吗?”

卢青跟着道:“你们是如何从那个地方离开的?我与清娥,连带两位师弟、这位钱兄,都听从你们安排。”

顶着一片信任目光,白争流和梅映寒颇感压力。

两人实话实说:“我们前一次碰到的情境,与此次完全不同——”

“不,”白争流忽而又道,“也不能说完全不同。”

作者有话说:

小白脑袋上亮起一个灯泡

第34章 杀局

嗯?梅映寒疑问地看过来。

白争流解释:“梅兄, 咱们虽然没经历一天一天的循环,可从柳娘子的记忆看,‘常宅’已经不知请过多少人去镇压过她。照这么想, 其实里面的事儿是在往复。只是天数更长, 一批人没了才换下一批人进去。”

梅映寒若有所思:“倒也有理。”

其余人迷茫又振奋地看着他。不太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可从他们的话音里看, 似乎是有离开的希望?

白争流想一想,继续分析:“我们离开常宅,靠的是被常家家主迫害的怨鬼柳娘子。她身上的镇压封印解除, 第一件事便是去寻常家家主报仇。而那常老爷死了, 自然也没什么能把我们困住。”

梅映寒顺着他的思路:“所以,现在我们也要找出真正困住我们的人,再看其他被困怨鬼有没有能力将其斩杀。”

白争流:“至于他究竟是谁……”

白、梅两个,加上君家兄弟, 四人又齐刷刷去看已经在谭家待出经验的三人。

钱贵努力跟上他们的思路。只是他来到谭家之后, 多半时间都是在惊慌中度过。哪怕碰上聂、卢夫妇, 得了他们庇护, 依然会在想到自己周边恐怕只有这么两个活人时瑟瑟发抖。

这种状态,注定不能指望他观察到什么。

倒是聂清娥与卢青。他们不单单待得久些, 也的确努力探索过。此刻回想片刻, 缓缓说:“这片地界,应该是以谭家为中心。你们说的人,应该也是谭家人。”

其他人:“……”

聂清娥进一步解释:“卢郎这么说, 是因为每到晚上,外面那些喝酒吃席的都会消失。留下的唯有谭家、孟家八口人, 但那八口人也不会全部都待到最后。”

白争流问:“此话怎讲?”

聂清娥:“往往喊杀声一起来, 来帮忙办礼的孟家人便要逃开了。被留下的往往只有谭员外、秋哥儿、孟娘子, 还有那要办满月酒的孩子。”

君陶问:“白大哥,照这么说,这地方的‘常老爷’,就在那几个人当中?”

这话说出来,不等白争流开口,他兄长便反驳:“非也!事情怎会这么简单?别的不说,那常老爷是害人的鬼,谭员外一家却是纯粹倒霉,被山贼盯上。”

君陶被说服:“也对。”人显得恹恹,“那我们要如何才好?”

白争流想一想,提出:“还是等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看看情况吧。”

这句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他们毕竟初来乍到,虽然有聂、卢夫妇的言语描述,可有些事,原本就是亲眼去看才好。

有了初步计划,虽然大伙儿还陷在险境当中,人们的心态还是稍有放松。

尤其是钱贵。之前身边只有聂、卢二人,虽然他们待他也算尽心保护,可到底人少力微。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外面喊杀的动静响起来,钱贵那是恨不得钻进地心去。

如今有多了几人。虽然他与他们并不熟悉,前面那句“久仰大名”也不过是场面话。可看聂、录夫妇的态度就知道,无论是白、梅二人,还是君家兄弟,都是习武多年的强者。有了他们护卫,自己的小命总算无忧。

想到这些,钱贵心情松快了,肚子也跟着松快,发出一声长长的“咕”。

众人看他。

钱贵尴尬地摸摸肚子,“这些天,我都听聂、卢两位大侠的话,一直没碰谭家的吃食。好在怀里还有两块饼,勉强能以此充饥。只是日子一长,到底饿得慌。见笑,见笑。”

白争流意外又赞许地望向夫妇二人,换来一个浅淡微笑:“我们也是想着此地诡异,里面的东西能少碰就少碰。依白郎的表现,这么做算是对了?”

白争流听着,大致说了前面安伯、平哥一再关注他们吃没吃常宅提供吃食的事儿,道:“虽不能确定他们想做什么,但从那群游魂的前后表现上看,定然不是好事。

“两位君师弟,前面请你们买的干粮,如今可还带着?”

君阳、君陶纷纷应“是”。

他们准备的吃食实在颇多。不提起时,甚至显得有几分累赘。可这会儿被白争流叫到,君家兄弟立刻展开包袱。一叠易填肚子的烧饼露在众人眼前,旁边还有拿荷叶包起、颜色气味都颇为诱人的小菜。这下子,原本的“累赘”没了,诸多食物简直显得闪闪发光。

最后是三个填满了的水囊。按照兄弟俩的安排,是他们俩一个,师姐夫妇一个,余下一个则归白、梅两个兄长。

但如今多了一个钱贵,白争流便主动表示:“我们原先就带了水。多出来的水囊,还是给钱大哥。”

钱贵听着这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余人见他这副表情,脸上都是笑,说:“好了。既然腹饥,便先那些东西垫垫。”

钱贵:“这,这可真是……”他心中惭愧,又毕竟挡不住吃食诱惑,迅速拿起一块饼子便开始大快朵颐。

从前只觉得这样的食物粗粝,现在却能从中察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