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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498)+番外

“客官!您说,这种小事儿,自然不用您亲自出面。只是我们这儿的伙计既有出力,是不是——哎哟,客官!”

梅映寒把第三锭银子拿了回去。

他看着商行负责人,神色还是显得温和。可谁见了都知道,这不是个好说话的剑客。

身前男人讲话的嗓音都低下去不少,只是还抱有几分希望,和梅映寒念叨:“我可并未骗客官你啊!你去外头打听一下,保管人人都这么说。”

梅映寒再度伸手。

商行负责人终于急了:“客官,客官!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既然找到这儿了,自然还是想买船的。放眼整个县城,也就是我们这儿人脉最广,最能让您得偿所愿!”

“这是定金。”梅映寒把一锭银子推给商行负责人,余下的到底被他拿了回来,“明日太阳落山之前,我们要看到船。”

商行负责人快速舔了一下嘴唇,高声应道:“好嘞!”

作者有话说:

小梅,真的很有钱。

第361章 县志

从商行出来,余下几个跟来的江湖客尚有恍惚。

他们的目光一直在梅映寒身上打转。梅映寒意识到了,看过去,几人倒是露出正经神色,仿佛前面看着剑客的人不是自己。

梅映寒:“……”

他微微无奈。再想想自己之前的作为,倒是并不后悔。

想用最快的速度买到船,砸银子是最简单的办法。若是选择另一条路子,仔细问价,再一点点儿往下砍……倒是可行,只是速度定然慢了许多。

他们得到的各种线索尚且显得模糊,说来说去,都不能断定长冲门人在海上究竟遇到了什么。这种时候,最没办法给他们浪费的,就是时间。

“诸位,”白争流开口,打断了这片心思浮动,“既然买船之事便这么定下了,接下来,你们要不要也去各粮行转转?”

一名江湖客听出他话音中的细节:“‘你们’——白大侠、梅大侠莫非不去?”

白争流点点头,倒是坦然:“我另想起一件要紧事,正要与映寒去办。”

两人一路都表现得十分可靠。听他这么说,余下江湖客们都点点头,并无追问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便快去。”

“早知道你们有事,刚刚去商行,便应该我们出面……”

“哈哈,郭兄!若是我们,恐怕没有梅大侠那般爽快。”

“这话倒是不错……”

几人说了几句,再看白、梅,又开始催促他们快走。

还道:“正巧,一天之中两批人去粮行问价,若是有那心思不正的掌柜,恐怕就要借机生事了。我们不把这事儿告诉吕兄他们,就悄悄地去,也好做些分辨。”

白、梅见他们就有主意,便也点头。几人在街道上分别,诸江湖客的声音远远随风传来,的确是在商量“试探”的细节。

梅映寒则说:“争流,你我现在?”

“去县衙。”白争流说,“我也是忽然想到——呃,映寒,咱们出京时带的那卷圣旨还在不在?”

四肢眼睛对在一起,刀客、剑客面面相觑。

说实话,白争流已经对此不抱什么期望了。他自我安慰,“罢了,就算没有圣旨,也只是我们进县衙时麻烦一些,要多费些口舌与那县令争辩……”

没想到,片刻之后,对上梅映寒的笑脸:“自然带着。不过一块布,能占多大地方?”

白争流登时惊喜。

“从灵源走了之后,咱们就没碰这东西了。”他感怀,“前前后后过去了多久?总得有大半年。”

梅映寒说:“这是有用的东西,怎么会丢?”

白争流挠挠头:“自然不会有意仍去,只是兴许出什么意外。”

梅映寒笑笑:“最大的意外,不就是桂花巷子那会儿?当时都没丢,后面自然更不可能。”

白争流跟着笑:“也对。”

他看梅映寒在马鞍旁挂的袋子里翻找片刻,果真拿出一条颇陈旧的黄绢。

展开看,因时间推移,上头不少字迹显得暗淡。好在下方落的章子尚能分辨,白争流点点头:“对,就拿这个。映寒,咱们去看本地县志。”

梅映寒轻轻抽了一口气,恍然:“县志!这等好东西,此前是该记起。”

要想知道一个地方曾经发生了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查看它了。

长冲门人是四个月前来的,他们的事儿自然不会在县志上有所记载。但是,村长与村中妇人都曾在白、梅耳边说起的“余家婶婶父亲失踪”一事,兴许能在其中窥见端倪。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梅来到县衙。

本地父母官姓伍,单名一个行字。

伍行县令听了衙役的通报,说“外面两个江湖人,自称是京城来的钦差”时,心头只有不可思议。但未防万一,他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他心头一团乱麻,计较着人来了以后,若是向自己索要什么便利好处,自己要如何验证他们身份?……正头痛时,听两人说,他们仅仅是想要查看县志。

县令:“……”有些吃惊,试探问,“钦差老爷来了,我们胶县虽小,却也不能怠慢。”

那个一身玄色衣裳,脸上带着笑意的江湖客说:“我们要看县志,你却与我们说其他事,这算不算怠慢?”

话音落入县令耳中,他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白争流见状,神色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十分无奈。

他也不想吓唬县令,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眼下一群人最欠缺的,就是时间。

与其与县令扯七扯八,花上一两个时辰相互试探,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虽然粗暴简单一些,却能解决问题。

一头汗的县令叫了人,让他们将白、梅引到县志馆。

江湖客们临走时,县令嘴唇动了动,明显有话想说。可最后,想起刀客那句“算不算怠慢”,他还是什么都没讲出来。

一直到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了,他才后知后觉:这两个人是能拿出圣旨,可自己明明应该花些心思,查验圣旨真假。

再有,此前从未听说过两个江湖客打扮的钦差的消息。按理来说,出了这等人物,哪怕京城没有风声,外头依然会有各种书信流传。

这些书信的来源,自然是各地官员在科考过程中经营出的人脉。

同门、同乡、同届……以那圣旨的陈旧程度,两位“钦差”应该已经走了不少地方。伍县令不信,其中就真的没碰到过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所以,果然还是被骗了吧?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冷汗再度出现在伍县令背上。

旁人冒名钦差是大罪,自己把不是钦差的人当成钦差招待,落在上级眼里,一样得不到一句好。

男人咽了口唾沫,在书案之后坐了良久。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告诉自己:“只要他们没什么妄动,我便……我便当他们不曾来过吧!”

看一看县志,不算大事。

白、梅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现,给伍县令带来这么多的心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