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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499)+番外

结束与后者的会面之后,两人就将此人抛在脑后。尤其是后头踏入县志馆,里头的人迎上来,问他们要看什么年月的东西。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估量……思绪转起来,更加不会去想自己离开之后伍县令那边还能有什么变故。

“从现在前推,”白争流有了答案,“六十,到八十年间。”

“哎!”里面的人应了声,没一会儿,便抱着许多书本走来。

“你们竟是要看前朝的东西吗?”放下书本之前,那人还问了白、梅一句。

两个江湖客心头算算,以余家婶婶的年纪,她父亲在时,可不就是前朝?

虽然这么想了,他们却谁都没开口。

县志馆的人也不怒,还朝江湖客们笑笑,说:“也就是咱们这儿了,一直把前朝的县志留了下来……”这种东西,只要里面没什么特殊记载,光是“留着”,并不犯忌讳。可真把时间前推几十年,战火连绵的时候,有谁还记得保管它们?

会不会再战争里被一把火烧掉,全凭运气。

胶县的县志属于运气好的一类。如今出现在此地的白、梅,同样算是运气颇佳。

听到这番解释的时候,白争流已经拿起一册书本。

都是古物了,肉眼就能看出来,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些书册比外头摆放的新书要陈旧许多。纸页泛着一种带着透色的黄,刀客手指落在上面,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

总觉得稍微往下一压,这纸都能直接碎了。

也难怪县志馆的人又在念叨:“你们是县令大人请来的人,我自然不会拦着。不过,寻常事后,这些书可丢不是给人看的。从来是摆在那儿,只能看看封皮……哎哟,轻点,千万不要给弄碎了!”

白争流没理会他,倒是梅映寒,抬眼朝对方看去。

县志馆的人咽了口唾沫,不再开口。

梅映寒低头。

视线还没落在手中书页上,先听到了从一边儿过来的笑意。

“从前怎么没想到?”白争流在识海当中打趣他,“我们家的映寒不光一掷千金、挥金如土,还如此威严。一个眼神,就骇得人家说不出话来。”

“……”梅映寒又一次无奈,在心头轻轻叫一声“争流”。

白争流没有给他回应,唇角却轻轻地勾了起来。

梅映寒等了片刻,始终不见情郎的回音。

他可以用神识,这会儿却还是选择以双眼去看白争流。就见情郎认真地捧着手中书本,目光一页一页从上面扫过。

看到与海无关的内容时,速度会快一点。当若是碰到哪年海上有灾祸,他便会停下来,认真看……

梅映寒就这样看了白争流半晌。而后,他转过目光,自己也专心起来。

两人这一专心,就是足足一个下午。

期间,倒是没忘记给其他来县城的江湖客传信。还是那个法子,用管县志馆的人借来的纸页,包裹住一枚从同伴那里得来的铜钱。给铜钱施上以物寻人的术法,接下来,铜钱自然会带着纸页飞去目标人物身畔。

说两人恐怕要花费比预计更久的时候,若是其他人已经完成此行目的,不必刻意等待、找寻他们两个。无论是选择在城中留宿,还是干脆赶在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前回村,都无需对他们说起。

等将铜钱信纸送出,两人彻底没了顾忌。眼看外间渐昏,他们还朝县志馆的人借来油灯,挑灯夜读。

“你们,哎,你们可一定小心些。”给他们端来油灯时,那人简直下一息就要晕倒。分明对白、梅的身份怀有顾忌,却还是鼓足勇气朝他们劝,“周边都是纸,一烧起来,便是什么都留不住!连这房子,周围的房子,也得跟着遭殃!”

白争流说:“多谢提醒。”

来人欲言又止。

白争流又客客气气开口,“阁下,你有些挡光了……”

来人:“……”

叹一口气,到底还是走了。

再说白争流。他要看什么东西,自然不用管周边有无光线。油灯被端来,对其他人的意义远大于对他和梅映寒的意义。

前面会那么开口,其实另有缘故。

——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看了不知道多少场本地出现的海难,知道原来胶县之下还出现过“海中大鱼上岸,一只便有一座屋宽”的奇观……这之后,白争流终于还是从中筛选出了可能有用的信息。

约莫八十年前,曾有一队方士来到胶县。

县志之所以会记载他们的事情,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来历并不一般。

这队方士,另有一个称谓,是前朝皇帝极信奉的“活神仙”。

他派方士出海,目的只有一个,即为自己找寻可以让他飞升天外的灵丹。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362章 记载

白争流、梅映寒拿起县志的时候,曾刻意区分过这些县志被记载下来的时间。

排序之后,剑客从前往后看,刀客则从后往前。

为了不遗漏信息,一个人看过的东西,另一个人还会再看一遍。

白争流前面就留意到,拿着自己手上这本县志的时候,梅映寒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他当时留了个心眼。等到自己将那本县志拿起来,刀客迅速明白过来,究竟是什么吸引了情郎的视线。

前朝……方士……

哪怕不曾听村长说起此前海上曾有的古怪,看到这两个词时,两人依然会产生联想。

算算时间,这队方士出现的时候,前朝昏君还只是个“昏君”,并不曾做出后面那么多血腥残暴之事。

求长生虽然荒谬,但对于皇帝来说,只算是平平无奇。

更不用说,现在,白争流和梅映寒都已经隐约碰到了“长生”的门槛。

他们更想知道,这队方士在海上遇见了什么。

可惜的是,手里的县志仅仅记载了方士们抵达胶县时的景象,并未提起他们出海以后的经历。

也无妨。看完与方士有关的内容后,白争流迅速从书籍堆中拿起另外一本,在其中翻找起来。

他刚刚读过,心中还有印象……有了!

“哗啦啦”的纸页翻动声停下,刀客锁定其中一页,道:“方士离开的第二年,一个渔民从海上救了人回来。对方被发现时已经昏迷不醒,完全是顺着水流飘来。”

梅映寒思索:“争流,你觉得他是当时出海的人?”

白争流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继续和情郎讲:“那个人醒来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疯子。平日总神神叨叨、自言自语也就罢了,见到杀猪宰羊的血腥场面,他非但不觉得惧怕,竟然还要不断往前凑去,还面上满是痴态。”

不怕其实也很正常。猪血这种东西,只有与杀猪人家关系好的人才有机会分到。无论做血肠还是蒸来吃,都是一道好菜。

可那人的表现,吓到村里人了。这事儿之后,就有人私下叮嘱自家小孩,一定要远离“疯子”。

加上此人身体状况慢慢养好,村民们不可能长久留着一个陌生人在自家吃饭。过了些时日,干脆将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