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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55)+番外

一直到文哥儿又被抱出来。没被干扰的情况下,那人果然说出了一模一样的台词:“喜成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又有一个老来子呢!”

旁边人立刻就要出言呵斥。但是,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

不知不觉时,白争流与梅映寒已经站在讲话人两侧。他们一前一后开口,先是白争流笑眯眯道:“这话是个什么说法?”

说闲话的人愣住。

梅映寒淡淡瞥来一眼,“不知道的人听了,还当你在说‘谭员外待文哥儿这态度,倒像是亲父子’。”

白争流直直看着讲话人,语气依然显得松快,姿态却寸步不让:“这是能乱说的话吗?若让不明就里的人听去,岂不是污了员外一家的名声。”

说闲话的人嘴巴微微颤抖。

白争流把他这副样子看在眼里,耐心等待之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这样子……倒像是不敢说?”

可为什么?昨天此人讲得明明十分大胆,被人指责了照旧能够理直气壮。让他“不敢”的一定不是说闲话本身,而是其他。

各种猜想在白争流脑海中快速转动。也是这个时候,说闲话的人终于出声了。

他明显色厉内荏,道:“我说什么了?你个外乡人,莫要瞎讲话!”

白争流眼神一晃,揪住他话音中的内容,微笑道:“兄台如何知道我从外乡来?倒像是事先就知道我。”

说闲话的人面皮抽搐一下,身体本能后退。视线本能扫过面前的白、梅两个,再往他们身后——

白争流与他一起回身。这时候,谭员外正在人群最前喊:“诸位!诸位!”

谭俊秋、孟玉娘夫妇站在父亲左右,文哥儿则在母亲怀中爬动。

白争流眉尖微拧,重新回神。

那说闲话的人已经抓住空子,正要挤进其他宾客当中离开。偏偏他能避开刀客,旁边却还有一个时刻盯着、不给他机会的剑客。

梅映寒反应极快:“站住——”

闲话人还没来得及躲起,就被他一把捏住手臂。

成功将人拦住,按说梅映寒该欣喜。可不等情绪浮上,他又立刻察觉不对。

就在抓住对方的瞬间,一股刺骨寒凉直接透到梅映寒掌心。此时抬头,闲话人、旁侧观望的人神色一起发生变化。

聂清娥的话音回响在白争流与梅映寒耳边,正是:“一个个都面露青白,阴恻恻地看着眼前的外来者……”

谭员外说起他给来宾们备了什么礼的嗓音变得飘飘忽忽,像是一下子拉远了距离。

冷!

梅映寒面皮紧绷。头顶依然是艳阳,他却有种自己回到天山,行走在漫天风雪当中的错觉。

不对,不对……

他想要松手,却连这最起码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关键时刻,旁侧传来一道嗓音:“梅兄!”

是白争流!

他见势不对,立刻一巴掌拍在梅映寒手上,打落了闲话人的手臂。

一瞬间,冰雪消融,日光重照。手臂的麻木寒冷缓慢抽离,白争流关切的话音入耳:“梅兄,你怎么样?”

梅映寒回头看他,闲话人则趁势离开,再也寻不到踪迹。

剑客闭了闭眼睛,再看四周,缓声道:“我太大意了。”

见他这样,白争流哪里猜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他也是有被柳娘子锢住脖颈、动弹不得经验的人,此时立刻道:“梅兄能无事,便是好事。”

梅映寒长出了一口气,闭口不言。白争流则低声补充:“我想,事情的关键恐怕真的在钱大哥身上。”

要说他们前后两天最大的不同之处,恐怕也只有身份上的变化了。

昨天,他们是路过此地。今天,他们却是谭家原本就有的客人。

梅映寒顺着白争流的思路:“看来是要让钱大哥细细回想……”话说到一半儿,他留意到了白争流凝聚在另一边的视线,“白兄?”

白争流眼皮眨动一下,挪回目光,问出一个与此刻场面不太相干的问题:“梅兄,你会赌吗?”

梅映寒怔然:“赌?”

作者有话说:

嘶,问题好多=口=!

第39章 赌局

一刻之后。

主院的喧闹还在继续,后院则一如昨日般冷清。

直到有人开口打断沉默。

马脸男人似是忍无可忍,猛然转身,问:“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原来白、梅二人正站在他身后!

此时对上马脸男人的目光,梅映寒眉尖微拢,白争流则从容反问:“难道不是你一直在看我们?”

刀客历来对旁人的目光敏感。时间前推,近乎在马脸男人视线再度转来的瞬间,他就有所察觉。而那时候,梅映寒还在思索钱贵身上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到聂清娥前面说的赌局,白争流其实不太想与马脸男人打交道。但再看看其他宾客待自己一行避之不及的态度,刀客又觉得,相比之下,此人——鬼——起码还有所犹豫,算是可能接近。

不如试试。

果然。在他反复朝马脸男人的方向望了数次之后,对方起身了。

白争流当机立断,拉上梅映寒,与对方一起走过穿堂,来到此地。

当下,听完白争流的话,马脸男人皱眉:“我何曾——”

白争流看他。片刻后,青年摊手:“你不曾吗?好吧,大约是我看错了。”

马脸男人一下子噎住,阴晴不定地看他。

白争流与之对视,面上不露半分怯色。

半晌,马脸男人还是败下阵来。

他快速扫一眼正院方向,低声道:“我与旁人还要弄些花哨玩法,如今却只得速战速决了。就一局,比大小。你们赢了,我告诉你们离开这地方的法子。我赢了,便拿你们的全副身家来换。”

话说得含糊。要不是白、梅两个已经停聂清娥说过赌局的关键,他们还真不一定知道马脸男人口中轻飘飘的“全副身家”是什么意思。

眼看对方从袖中取出两个赌盅,里面各有三个骰子,白争流道:“那要是两边骰子摇出了一样的点数呢?”

马脸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语气倒是平平:“自然是庄家得胜。”

白争流笑道:“看来兄台是稳赢了。”

马脸男人不耐:“各凭本事罢了。再说,你还没摇,如何知道我一定能胜?”

说话间,他自己摆出了要摇动赌盅的姿势。

梅映寒看在眼里,轻轻叫了一声“白兄”。

白争流回头朝他笑笑,再看马脸男人,却说:“哦,我不和你这么玩。”

马脸男人一愣,随即面色沉下:“你!”

白争流打量他:“我前面也没答应你,所以如今说‘不’,不算犯规,对否?”

马脸男人面颊抽搐,似是怒极。但白争流已经看穿他,“兄台,莫要摆出这副架势。”脸不发青,周边温度也没降低,可见对方就是纯粹生气。

马脸男人还真就拿他没办法了。听到白争流这话,也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却果真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