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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56)+番外

眼看人要把赌盅收起,白争流赶忙补充:“我只说不按照你的规矩玩,又没说不玩。”

马脸男人冷冷地看他,白争流脸上却浮出几分笑,猜到:“你前面还光明正大在正院邀请我们赌一把,如今却只敢带着我们来后面。兄台,你是在避着前面的什么人?是谭员外?”

马脸男人不答。

白争流心道:“他没否认‘前面’……哈,谭家果真不是简简单单的‘循环’!但我还真想不出了,钱大哥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谭员外在乎,甚至连其他游魂野鬼都收敛起来,不敢与谭员外争锋。”

他考虑这些,面儿上倒是没有显露,继续对马脸男人道:“如今来都来了,我们又不会把兄台这番作为告诉谭员外,”不,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你不透点什么,我就去找谭员外告状”,“……不如玩儿几把小的。”

马脸男人自然听出来了白争流的言下之意。他脸色更加难看,偏偏前面耐不住赌性,把人带到后面来的真就是他自己。到如今,也只能先弄明白眼前的刀客究竟想做什么了。

马脸男人粗声粗气:“多小?”

白争流含笑问:“除了‘全副身家’,兄台还想赌博什么?”

马脸男人上下看他。半晌,他的目光落在白争流身侧的二十八将上。

白争流:“……”

不等马脸男人开口,刀客干巴巴道:“也除了我这刀。”

马脸男人“嗤”了一声,显然是对刀客的小气十分不屑一顾。

白争流看他片刻,忽而道:“兄台既然好赌,那我大胆猜猜,兄台可也爱酒?”

两件事,听起来没有什么关联。但白争流见多了各流人物,自然明白“赌”与“酒”之间都存在一个度。而像是马脸男人这样,能都当鬼了还放不下那几个骰子的,显然不是有度之人。如此一来,他判断对方同样好酒,也理所应当。

为防马脸男人当真是那例外,白争流还补充:“纵然兄台不爱,外面那么多人,总也有人好这一口。”

两句话下来,马脸男人还想克制,吞咽的喉咙却暴露了他。

目光落在白争流身侧的酒囊上,马脸男人:“好。但我先说清楚,你拿这玩意儿,可换不来出去的法子。”

白争流并不在乎:“我只要换一场公平的赌局。”

毕竟马脸男人自己都当了谭家的野鬼,纵然他直接把让白争流出去的办法说出来,白争流也很难相信。

要么,马脸男人是有什么绝对输不了的法子。要么,所谓“出去的办法”根本就是谎话。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白争流想要的。倒不如用几杯酒,换回自己想要的答案。

刀客强调:“我输了,给兄台一杯酒。我赢了,兄台回答我一个问题。”

马脸男人眉毛又皱起来。半晌,又一点点松开,道:“……”

没说出来。

白争流补充:“我说的‘一杯’,就是这么一杯。”他从自己带的行囊里拿出一个小杯子,“若真输了,便由我来倒给兄台。”

马脸男人咬牙:“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白争流想了想,“暂时没有。”

语毕,他把一只手放在赌盅上。

马脸男人同样。两人正面相对,赌盅摇晃,发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动。

白争流闲闲开口:“正好,梅兄与我一起来了,到时候也算是做个见证——”停下来,看向同样停下的马脸男人,“咱们这就开了?”

马脸男人定定看他,同时拿开手中赌盅。

三双眼睛同时落上去,白争流轻轻“咦”了一声。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三个六点。没想到,马脸男人竟然只摇了三个四出来。

许是他的惊讶太明显,马脸男人又“嗤”了声,道:“还不把你那个开了?不换出去的法子,你还想换什么问题?”

白争流没说话。

他低头,挪开自己的赌盅,露出下面的骰子。

马脸男人还在讲话:“想知道如何活命?这个问题也做不得数……唔?”

他看着白争流摇出来的数字,被震在当场。

一个五,一个二,一个一。

马脸男人面皮抽搐,错愕地抬头看白争流:“你?!”

白争流无辜地回望:“看来是兄台赢了。好吧,我给你倒酒。”

不光是马脸男人震惊。看到白争流轻描淡写的样子,旁边的梅映寒也一时沉默。

其实不该意外。如果白兄长于赌术,前面也不至于问他会不会赌。可眼下……

罢了。梅映寒很快释然。总归白争流已经先威逼,再利诱,把“输”的代价固定在一个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过是几杯酒水,就算全部输光,也没什么。

这么一想,梅映寒平静下来。倒是对面的马脸男人,一直到白争流把酒杯递给他,他都保持着一种愣愣的状态。

白争流只好叫他:“兄台?”

马脸男人回神,心情复杂地回望。

白争流示意:“酒?”

马脸男人深吸一口气,一口喝干净白争流递来的酒水。

赌局继续。

白争流自然不是平白给马脸男人送酒。他是在练习。

能在二十岁时就誉满江湖的刀客,换个活计也一样飞速掌握。

前五把里,他只赢了一把。就连那一把,也是纯粹凭运气取胜。

到后面,白争流一点点摸索出了手感。不说每一把都胜,但他至少可以把摇出来的数字控制在四、五、六。如此一来,赢过马脸男人的次数也飞速增加。

随着一次次胜利,白争流问出了一个个问题。

譬如:“村中流传了什么关于谭员外与他儿媳的风言风语?”

这里面带着一个小小的技巧。

他没问“村中是否流传”,而是直接假定存在这件事。果然,听到他的问题之后,马脸男人直接回答:“能有什么?无非说是谭家秋哥儿不顶事儿,平日都是老员外在他儿媳妇房中做新郎——下一个问题。”

白争流:“兄台不妨再细说说。”

马脸男人不耐:“说好的,赢一次,一个问题。”

白争流:“我输给兄台那么多次,也没哪次克扣给兄台的酒水。”

马脸男人皱皱眉毛,到底补充:“当初把那女人带回来,就是谭员外的手笔。说是孟家遭了什么劫难,留下一个孤女。他便做主,定了秋哥儿与孟家女的亲事。”

作者有话说:

马脸男人:震惊!这两个江湖人是不是有点太胆大妄为了?(尤其是这个拿刀的!)

第40章 胜负

白争流这下是真意外了:“竟是如此吗?我前面还听说,谭员外定这门亲事,是因为孟娘子同样出身不俗。”

而员外疼爱儿子,有意选了好女子来当儿媳妇。

对他这话,马脸男人只反问:“出身不俗的孤女,不比出身不俗、父母俱在的女郎要强?——总归秋哥儿那样子,也不是能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