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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67)+番外

聂清娥心有戚戚,长长一叹。

卢青在妻子肩膀上安慰地捏了捏。女郎有所察觉,侧过头,朝丈夫露出一张笑脸。

白争流:“……这时候,常老爷让人告知我等,原来他是有一个兄长。”

梅映寒补充:“后来再看,这是不折不扣的假话。”

白争流:“可惜我们错过了‘柳娘子的手帕是黄娘子绣来赠她’的线索,到这里,也就分辨不出常老爷所言真假,只能又错失一条线索。”

梅映寒:“好在最后还是没让那老鬼得逞。这都要多亏白兄警惕,到了那等境地,依然能找寻线索,终于救下我们一行人。”

白争流:“梅兄莫要谦逊。我能有时间撕下符纸,也是因为你们在外周旋。”

梅映寒微微苦笑:“白兄这么讲,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那个时候,我们一心尽快完成阵法,险些误了真正大事。”

白争流摸摸鼻子。好吧,情况是这样没错。但是梅映寒救他的心一定是真的,会造成这种状况只能说常老鬼过于狡猾。既然最终结果是好的,过程也就没必要细细计较了。

就这样,最开始是白争流讲述,梅映寒补充。到后面,便成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默契十足。

再听一遍常家事,在场其余人总结重点:“要让这些鬼怪游魂折进去,说到底,还要靠另外的鬼怪游魂。”

想到马脸男人前面对二十八将评价出的“不够”二字,白争流:“嗯。”

君陶:“既如此,事情便简单了。谭家对孟家有仇,如今日日轮回,想来也是不甘这么惨死。”

其余人一起看他,见君陶一手捏成拳头,在自己另一只手掌心按下:“只要朝谭家人揭穿孟家人恶行,不就结了?前一次柳娘子的问题,在于她被符纸封住。如今谭家人的问题,则在于他们并不知晓真相啊!”

众人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钱贵小声说:“只是,是要向谭家的谁说?”

“谭员外。”君陶略略一想,就道,“孟娘子是山匪的人,她一直都‘知道’。谭秋郎……呃,要不然把他也叫上?”

众人继续思索。

白争流原本也是沉思当中的一员。结果想着想着,他就察觉,其他人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像是想让他来做最终决定。

意识到这点,白争流手指微微动了动。胸膛像是积压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不太舒服,但他明白,这是自己必须承认、接受的东西。

他又看一眼梅映寒。

梅映寒也在看他,目光平静温和。

与其对视,白争流心情缓和,想:“是啊,不管怎么说,都有梅兄与我一同面对。”

“‘让两方鬼怪互相打斗’的思路应该没错,”刀客道,“但还有一个问题。山匪们凶残至此,谭家人对上他们,当真有还手的机会吗?”

众人挠挠头,觉得是这个道理。

“那怎么办?”君陶说,“咱们一起上阵打山匪?——也不是不行。”

君阳:“山匪共有二十余人,咱们这边是七个人,再加上谭家的四个……”

聂清娥客观评价:“听起来是有几分勉强。”

钱贵左边挪一挪,右边挪一挪。

他的动作幅度并不算大。但是因为人本身占地面积颇大,稍稍有一点儿动静,都显得非常明显。

这么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白争流叫他:“钱大哥,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梅映寒也道:“正是。如今该是咱们集思广益的时候。”

钱贵深呼吸,点点头:“我是想着,要说‘人’,白天不还有这么多人在孟家呢吗?咱们找个理由,就说来的路上听到了山匪的音讯,担心谭家出状况。就这么劝谭员外,把白天那些人全都留下来!”

众人一愣。

钱贵继续说:“总之咱们现在是知道了,山匪是孟家人,再有就是另外来的,和白天的谭家庄人没什么关联。不过,还是得担心他们能不能留下。”

聂清娥:“能吧。”

众人的目光从钱贵身上转到她的身上。

被旁人这么注视,聂清娥显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

不过众人皆是心急如焚,难以留心更多细节。聂清娥的这丝紧张,就只有丈夫卢青,加上已经猜到他们夫妇二人古怪的白、梅二人知道。

念及如今所言之重要,聂清娥也不耽搁,迅速开口,道:“我只是这么一想。但那些宾客白天就是寻常村中人的模样,讲话做事也没什么可疑地方。我想,他们虽是会对外来者心有觊觎,可总得来说,还是遵循着一个大规则——按照参加文哥儿满月宴时该有的样子行事。”

众人想着她的话,有的点头,也有的若有所思。

聂清娥无心分辨这些,继续快速说:“这么一来,重要的就是谭家人的态度。就像是我们,如果谭员外邀请我们留下了,我们就能留下。如果不能,他们才要离开——所以,眼下最该想的,还是如何说服谭员外。

“退一万步说,哪怕这一计当真无法实现呢?咱们也得尝试一番,才能去想下一步要如何走。”

她说到这里,君家兄弟、钱贵还要犹豫究竟如何说服谭员外,但白、梅两人心中已经有底了。

就像是聂清娥说的,只要谭员外开口了,村中人就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为什么?当然因为她自己就是“顺理成章留下来”的一员。

……

……

说服谭员外的重任,还是落在了钱贵身上。

想到要去和一个游魂单独相处,钱贵一阵压力。尤其是有谭员外邀请他们的事情在前,钱贵不得不考虑到一个问题:山匪们对他们心怀恶意是真的,可谭家人呢?拨去那层友善热情的表象,其实谭家人也恨不得把他们拆筋剥骨吧。

但是害怕是一回事,硬着头皮上阵又是另一回事。

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光是“饥饿”一项就能弄死他们。

既然要做点什么,让凶残的鬼魂互相残杀,就是最适合他们的答案了。

想通此节,钱贵腰杆儿挺直了许多,去找谭员外时,也能露出恰到好处地混合了镇定、忧心、踟蹰的神色。

他把人叫到一边,一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看得谭员外大手一挥:“老弟,有什么话,定要直说!”

钱贵继续欲言又止。

谭员外就皱眉,低声问:“可是觉得我家今天招待不周?唉,也是人手不够。玉娘还说呢,今晚就让村里帮忙的妇人早点走吧,否则她家来了一群叔伯,实在不方便让妇人们久留。可这哪能行呢?不是彻底没人做事儿了!”

钱贵心神一晃,暗道:“原来谭家今晚只有几口人留下,其中还有这方面的缘故。”

谭员外又说:“老弟是从繁华地方来的,也难怪家里备下的东西如不得老弟的眼了。”

钱贵说:“不是的。”

谭员外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