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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66)+番外

钱贵推己及人:“不可能是谭员外,那可是压箱底的家财!”

梅映寒同样分析:“也不会是谭秋郎。他对山匪是当真惧怕,只是惧怕之余又想让妻子活命。”

白争流叹了口气,总结:“只能是快要死了,还笃定告诉丈夫公公,说山匪们一定不会伤人的孟娘子。”

君陶难以理解:“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明明对谭家秋郎颇为关切,再有,两人还有孩子。”

白争流听着,又想到那个问题。

以谭秋郎的身体状况,他真的有能力与妻子生下孩子吗?……谭秋郎对孟家堂兄的在意,又有几分道理?

他心头有所思虑,真开口时,却没有往这个方向引导话题,而是提起另一个细节。

“一般人,纵然心怀恶念,怕是也难以找到一伙儿山匪,与其相交。”也别说孟娘子和山匪们没交情,要真是那样,早在孟家叔伯们来的时候她就可以把“我不认识他们”告诉谭员外,或者干脆自行报官,“诸位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湖客们沉吟,钱贵则斩钉截铁:“碰上山匪,我着急忙慌地花钱买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他们带回家里!”

白争流:“除非……”

钱贵:“什么?”

梅映寒低声地、平静地说:“马兄告诉我们,孟娘子是位孤女。孟家那些人也说,她自幼便没了娘亲,成婚之前又没了父亲。”

钱贵隐隐听出不对,却又觉得脑海当中一片混沌,难以想明最后一点细节。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众人,听君陶说:“唔!我前面就觉得奇怪了,她虽然没有父母,可有那么多叔伯,分明是族中还有人。这种情形,虽然族中人可能会侵占她家财产,可也要管她娶嫁吧?为什么说她的婚事完全是由谭家人安排?”

对啊!是这个道理。

很接近了。钱贵皱着眉头,努力钻研。只觉得自己距离答案只有那么薄薄一张纸页,只需要再来些提示,他就能——

“除非‘孟娘子’身边真的没有人能安排她的娶嫁。”白争流又是一声长叹,“她孤苦无依,碰到了谭员外。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总之她觉得,可以和谭员外回来。”

梅映寒:“谭员外有身份,有身家。之于‘孟娘子’,这门亲事是个不错的选择。”

君阳:“这是表面的情况。事实上,‘孟娘子’是那个时候盯上了谭家。她原本可能也没想着长久留下,只是始终无法得知谭员外把家底藏在什么地方,一来二去,就耽搁了时间。到最后,又有了孩子……”

梅映寒:“不管谭秋郎对孟家堂哥的敌意是他多想还是真有来源,总之谭员外不知道这些细节。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孙子,为此欣喜若狂。这种时候,孙子的母亲,自然也是无比亲近的‘自家人’。”

君陶:“……你们好像都明白了什么东西,但为什么我还是没听懂?”

说着,他转头去找聂清娥和卢青,想要给自己拉一个联盟,“师姐,姐夫,你们听明白了吗?”

不等君陶得到来自聂、卢两个的回应,他身侧,钱贵猛地一拍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君陶瞳仁微微收缩——怎么搞的!连钱大哥都弄懂了,只有我还一头雾水吗?

他颇郁闷,好在钱贵并不像他家兄长、白大哥、梅大哥那样喜欢打哑谜。一想明白,就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推测分享出来:“小君大侠,几位大侠是说,如今的孟娘子怕是根本不是真正的孟家女!她原先就是山匪里的一个,上一票没准正是冲着真正的孟玉娘。等孟玉娘没了,她又碰到谭员外,于是‘借’了人家的身份,跟随谭员外一同回到谭家庄……

“你想啊。要是真孟玉娘是个没有族人叔伯的孤女,父母俱亡之后她是什么身量模样不就凭借假的孟家人一张嘴来说?是了,定然是这样。她就是一个探子,过来了,想拿到谭家的家底。没想到,谭员外把真正的好东西藏着,她一直探听不到。

“而后,就像是梅大侠所说。秋郎是那副模样,员外自己也已经老了。想让文哥儿过得好,不得先给儿媳妇交代上?纵然此前还有疑虑,到这会儿,也该真的下定决心。

“没想到,他这决心,于自家人来说,就是催命符。更没想到,假孟玉娘倒是真对谭家人生出几分良心,可这份良心,让她自己的命也被折了进去。

“至于为什么明知那些人是山匪,她却不报官。更简单了,她自己也是个山匪!要是报了官,她不也得身份败露,被人捉去?”

众人听着这话,久久无言。

直到小君大侠打破沉默。

君陶由衷地佩服:“钱大哥,你说这些,就像是亲眼所见一样。”

钱贵搔搔头,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嗐!都是诸位大侠分析得好,我也不过是把所有事情那么一串!”再看向旁边几人,“大侠们,我说得对吗?”

他眼神颇为期待,像是十分想得到众人的肯定。

在钱贵闪亮亮的目光中,白争流点头。而后,他轻声开口:“事情多半是这么个事情,现在看,却还有一个问题。”

众人:“什么?”

白争流:“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嗯……又到了纠结要不要买夜宵的时间_(:з」∠)_!

第47章 计划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这里。

在此之前,聂、卢两个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这会儿,他们却转向白争流,问他:“白郎,你再说说常宅的事儿吧?”

白争流望向他们。兴许是他眼神里带了困惑探究,被聂、卢夫妇察觉,聂清娥无奈地抿一抿嘴巴,说:“我们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水深水浅,只有亲自试了才知道。可面对到处都是的死人游魂,又有几条命能拿来‘试’?也就只有从你与梅郎前面的经历里找些经验了。”

她这么说着,旁边丈夫抬起手,扣住妻子的肩膀。

夫妻两人站在一起。虽然白争流已经知道他们多半早就没了,可此番一看,却还是从他们的神色姿态之中看出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然坚毅。

他心头微微一涩:说到底,聂前辈、卢前辈还是很想出去的吧?

“好。”白争流点头,“我与梅兄便再与大家说一遍前面的事。这一回,大家有什么疑问,都直接说来。”

众人:“好。”

……

……

白争流:“……我们由此猜出,黄娘子之死并不简单。常宅之人这才愿意告诉我等,原来还有一个常老爷的旧妻,柳娘子存在。”

钱贵捏紧拳头:“竟然抛弃糟糠妻,真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君陶小声对兄长说:“钱大哥骂人的时候怎么总是这几句。”

君阳:“……”

白争流:“……王阿姐引我们看了黄娘子屋中的绣品,竟是与柳娘子留给我的手帕是一模一样的针法。按理来说,我们那个时候就该有所打算。可毕竟是初次碰到此类状况,我们警惕太过,反倒失了不少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