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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866)+番外


不论怎么说,现在皇次子能不能好,也只能说是听天由命了。天花这病,药石罔效,权仲白医术再好也不能药到病除,顶多是帮皇次子缓解一下痛苦。熬不熬得过来,还得看他自己——偏偏,这孩子体质又弱……
虽然宫中秘而不宣,但这事到底也瞒不住,多少人都从各自的渠道得到了这个消息,若非蕙娘守孝不能出门,也不好待客,权仲白人在宫里,良国公、权夫人也都‘病’着,只怕国公府也非得被卷入暗涌中不可。起码,就蕙娘所知道的,最近孙家、桂家走动得就很频繁,入了夜,孙家的后门反而比白天还要热闹。
权世赟等人,对此当然也都有自己的看法:“还好,是皇次子出事,要是皇三子出事,那可得使劲保着他了。”
皇次子就是去世了,也还有个皇五子,牛贤妃还有翻盘的机会。要是皇三子去了,宁妃可就真是一败涂地,什么都别想了。少了竞争,太子早定,日后皇六子要上位,过程就要曲折艰险一些,蕙娘也陪着权世赟笑了,因道,“现在闹这么一出,我们倒有点走不开,总想是先知道消息为好……再过几日就要去承德了,希望在此之前,能有个结果出来吧。”
天花的病程也的确不长,歪哥、乖哥是皇次子发病的第二天种痘的,两个孩子都有低烧,除此之外,病情颇为平稳,到第七天上,已和常人无异。而皇次子的病情,也终于在第十天宣告平稳,起码,是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余下无非静养功夫而已。
这消息一传出来,京城上空的气氛,似乎都要松得一松,除了权仲白还得关在宫里,以及那位倒霉的主治御医罢官回乡以外,余下人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日子,继续着他们以前的生活。
而有一些被皇次子的病情耽搁的事儿,便也重新被摆在了日程上。这天早上,蕙娘没让歪哥出去上学,而是道,“你有三天假呢,今日休一天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歪哥因种痘的事,被闷了好久,早就静极思动,听母亲这一说,自然高兴,换了衣裳,跟母亲上车走了不久,便迫不及待道,“娘,咱们今日去哪?我想去琉璃厂——那里天天都热闹!还有好喝的酸梅汤——”
蕙娘微笑道,“琉璃厂热闹吗?娘今儿带你去个更热闹的地方。”
歪哥自然期待得很,坐在母亲腿上,左顾右盼,若非在车里,几乎上窜下跳。等车堪堪停稳,还没开车门呢,他便掀开窗帘往外看,“这是哪儿呀?”
蕙娘教他看这条街上的大门脸,“这是吴家,尚书府。你看,那儿跪的人是谁?”
歪哥这才看清楚,原来街上还跪了个鼻青脸肿的人,身边陪了个中年女子,再远处,有一群人正躲着看热闹,七嘴八舌彼此议论。他又拿小拳头圈了眼睛,定睛一看,便惊呼道,“呀,是——是——”
他啪地捂住嘴,悄声说,“是董大郎?”
蕙娘微笑点头,命人道,“把车拉前些,停到他们对门去。”
车夫自然依令行事,不多久,便把车拉到了人群附近:这一带人流颇为稠密,虽说众人畏惧吴家权势,不敢走近,但依然聚在远处议论。两母子这一过去,倒是把他们的说话给听个正着。没有多久,歪哥便明白了来龙去脉。
“说来也是可怜,几十年前黄河大水,把他给冲到山东去了。这些年也不知身世,辗转回来寻亲,还以为自己是焦家人,焦家人对了家谱,没他这个年纪的,当他是骗子,把他送进大牢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在牢里倒是找到了亲妈……俩人就这样擦着肩过去,他亲妈认出他肩膀上一块胎记,连年岁,还有他穿着的那块肚兜,都说得丝毫不差……俩母子一相认,抱头痛哭!他亲妈这才告诉他,他也是望族人,却不是焦家,而是吴家的种!”
这么离奇的故事,当然很具备被传诵的基础,听众都听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这却又怎么说!吴家老家可不在河南不是?”
“可不是就这么巧,吴家老家是不在,可吴家人在当地做官呀,说是去世的河道总督吴梅——现在吴尚书的堂弟,当时在洛阳,特别宠爱一位花魁,还没开脸收房呢,就赶上水患大乱。这花魁当时已是有了他的一对双胞儿女了,仓促间只抱走了女儿,儿子却是遗落在水中,她那千金家产,也是什么都没带出来。等含辛茹苦走到京城来寻吴老爷时,吴老爷偏又去世。她也无奈,便又重操旧业,做起了皮肉营生,现在也是个有名有姓的老鸨……她女儿就是东城有名的小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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