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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谢安(85)+番外

谢安落后半点,哑声:“阿宝。”

林阿宝茫然回首撞进谢安露骨视线里,寻着露视看过去,顿时惊叫一声,躲不是藏不是,干脆抱膝团进水中,凶巴巴打了个水花过去:“不准看!”

炎夏衣裳又薄又透气,不沾水还好,一但沾水贴在身上就跟没穿一样,之前谢安着里衣就是如此,而林阿宝衣着布料比之还要薄透,沾水之后别说胸前风景,就连腹下三寸都要瞧清楚了!

谢安抬手挡了水花,半是闷笑道:“阿宝别怕,此处并无外人。”只能由自己看的风景被旁的人看了去,谢安会第一个气的杀人!好以此地是谢氏私产,旁的人轻易不得入的。

林阿宝警惕扫视四周,见确无旁人这才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衣裳湿透无衣可穿,顿时有些急。“那如何是好?我并未带衣上来。”穿成这样被外人瞧了去,那可不单单只是‘伤风败俗’四个字这么简单了!

“无碍,我有法子。”谢安说着提上之前准备的提蓝,嘱咐林阿宝在此等,转身再次入水直深入瀑布后,好好的人在瀑布那失了踪影,林阿宝担忧滑入水中。

“三爷?三爷?”

好在谢安片刻便回了来,可手上提蓝却是不见了,游到林阿宝身边再次把人拢入怀中,安抚道:“别怕,跟我来。”说着把人再次带入深水域,来到瀑布处提醒道:“闭眼,屏息。”

林阿宝照作,只觉身体一动瀑布打在身上若疼,好在只有一息,待到再睁眼已经来到瀑布之后。瀑布之后空间极大却是另一番天地,谢安把林阿宝抱上岸上,一手提上提蓝一手拽紧林阿宝。

“我带阿宝去个地方。”说着延细碎石子而上,弯腰穿过低矮拱石,方向微微往上,脚踩的石子逐渐退去水意,来到一处若大的石洞。石洞一边是瀑布雨帘,以致洞内冰凉舒适,一边却是骄阳似火,让光线明亮而心情舒畅。而洞中亦有人为布置处,却并未破坏石洞的天然气息。

石塌、石床、石桌、石台,就连放书的地方都是石头缝里弄的架子。

见林阿宝狐疑,谢安解释道:“少时被缠的烦了,我便来此躲清静。”

谢安年少成名自是极受同龄人喜爱,有那识趣的还矜持两分,可偏有那不识趣非缠的紧,缠烦了,谢安自也想清静清静。这石洞也是无意中袅水发现的,之后让忠仆微布置过,便成了贯穿他整个少年时期的秘密地。而直至今日,林阿宝是他第一个带来的人,不无意外,亦是唯一一个。

“喜欢?”

林阿宝猛点头!并大大扬声:“喜欢!”这样的秘密基地谁不喜欢?更何况这样炎夏的时节,这地方就是天然的空调房呀,简直不要更喜欢了!

见其喜欢,谢安也是心头甚悦,拉住就想去探险的人,点点鼻尖:“先换衣服。”

洞中极为干净想来是忠仆近来打扫过,干净的衣裳跟帕子等物也是备了的,可此处历来只有谢安前来,忠仆也就没想那么多便只备了谢安的衣裳。衣裳自然是好的,可问题是谢安骨架不知比林阿宝健硕多少,那及膝的中衣拿着一比就够给林阿宝当袍子用了。

“没有别的衣裳了?”

谢安:“未有。阿宝介意?”

林阿宝介意吗?自是介意的,可彼介意非此介意,这中衣穿在身上想想也知道拢不住多少,可选择不穿就得穿身上湿衣裳,两者相比,用膝盖想还是选择前者更靠谱!

“……不、不介意。”

“那便好。”

第75章 谢君郎

山洞虽大却并无隔间, 林阿宝想换衣裳便只得当着谢安面换了,虽说结契将近一年更亲近的事都做过无数遍了, 可这光天化日之下脱个精光,确是不太雅观!

谢安失笑, 抖开衣袍弃作遮掩。

湿透的衣裳退下换上干爽的, 舒适是舒适了,可宽大的衣襟衣袖等总往下滑,裤头那绳子都打好几个结但仍有种往下掉的感觉,裤脚也是挽起来两回才堪堪到脚跟,整个就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瞧着就能种忍不住笑的感觉。

事实上谢安也的确笑了,却是怕人恼,只偷偷的弯了弯唇角。

“阿宝听话, 去朝阳那面把头发绞干。”

“哦。”一边应一边提着裤脚移了过去,林阿宝没多想, 一回首脸色猛的爆红!谢安体格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肩膀宽阔有力, 腹部八块腹肌明显,腰身紧实线条流畅, 大长腿!……林阿宝忙扭头, 不敢再看了。

谢安换好衣服回首一看, 低着头的小白兔竖着两只爆红的兔耳朵,把玩着兔爪子就差钻地洞了。

“阿宝。”谢安心情一看就尚佳,眼尾含笑走来摸过他头发见干了, 伏身抱小孩子似的捞住林阿宝腿弯把人抱到石床上,指腹摩挲他下颚,温情道:“乖乖在这等。”

林阿宝红了耳朵尖依言坐在石床上,悬空着脚丫子看谢安把换下的衣裳收好,见人转身离开还以为只是去放衣裳,不想再回来时衣裳却是被搓洗过的,放到朝阳面抖开挂到木头架子,看到这林阿宝顿时羞的整个人都要爆红了,因为那换下的衣裳里还包括亵裤呀!

“阿宝?”谢安回头,只见林阿宝把自己整个人裹进绸被里,简直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谢安失笑之余把人挖出来,点点鼻尖:“阿宝怎还如此害羞?”

林阿宝蹭了蹭痒痒的鼻尖,不好意思把自己裹在绸被里只露出一双满是羞意的眼睛,好在谢安也没再逗人,转身去取了担蓝,从里拿出好几样先备好的吃食放到石床小矮几上,谢安取了筷子作势要喂,林阿宝这才不好意思的从绸被里钻出来。

吃了些吃食,林阿宝这才把羞意退去,汲上鞋子在石洞探秘起来。石洞墙上凿出的凹痕放着几卷竹签跟两本绢书,可惜上面书写的不是小篆就是隶书,看的林阿宝头晕眼花,干脆合上去看别的了,移目过去是一柄悬挂的宝剑!

林阿宝移步去拿,谢安却是伸手先取了下来。“此剑若锋,仔细伤了手。”说着自己拿到手上拨出剑刃,剑刃不过小儿手臂长,却是寒光凛凛瞧着就不似凡物。见林阿宝好奇,谢安小心把剑柄递其手上,握住他手,舞出两道剑花。“此剑名‘晨曦’,是我十四岁时父亲送我的生辰礼。闲暇时,也会在这练两个时辰剑法,不过及冠后却是很少再用此剑了。”

“为什么?”林阿宝好奇问。

谢安轻笑:“因为太轻,不再适宜年长之人用。”

君子习剑,是煅炼体魄更是磨练意志,讲究的是文武并进修身养性,不像后世那样,文武全然分家,习文的把舞刀弄枪当作洪水猛兽,习武的把学文当作天书奇谭,简直畸形的好有一比。

除了剑,在石壁下还有一架琴,琴边放着对林阿宝来说是鬼画符的琴谱,石洞中间的石桌上有棋盘,棋盘上零星布着几粒黑白棋子,看着像一局残局。可以想象,钟灵毓秀的美少年会横穿瀑布来到石洞,或看书,或小憩,或扶琴,或舞剑,或左右手对弈,消磨着时光、静待时光流逝,只到从小小美少年长成如今盛名天下的谢安石。

“可惜没有见到三爷小时候,我要是早点来建康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把三爷年少时期画下来,待到年老之后看到画就能想起年少时期的自己,一定是件很美好的事。”

谢安把人揽到怀里,眉目温情。“现在也不晚。”

“那不一样。三爷年少时一定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美少年,琴棋书画、诗词歌颂样样精通,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三月三上巳节那天肯定有许许多多的女郎为您唱《子衿》跟《采葛》。”说到这里林阿宝不免有点酸酸的,在众女郎欢悦的同时,谢安会不会也回一首《蒹葭》?

“并无。”见林阿宝茫然,谢安解释道:“三月三上巳佳节我历来只在别墅水边走动一圈,并不去秦淮一带。”所以也就不会在这天有人给他唱《子衿》跟《采葛》,他也更不会回《蒹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