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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捉大少爷(27)

作者: 木夕朝兮 阅读记录

君歌见她难得露出那般娇态,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嘛,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不用帮,你只听我说,不准笑话我啊!”阿弥再看她一眼,忽然双手一撑掩住了面,未语先闹红了脸,“我……君歌,我好像喜欢上他了。”她细若蚊蝇的声音说到最末几乎听不见了。

君歌括着耳朵往前靠:“你说什么?”

阿弥掩着双颊往下埋,“我喜欢上赵恒了。”

倒不至于笑她,只是确实太过意外了。

阿弥似乎真的喜欢上了赵恒,言罢有些惆怅道:“可他真正喜欢的是他的表妹扶桑,而我只是顶了她的样貌。君歌,我该怎么办。”

君歌浅浅抿了一口茶,默默拾起盘中一块桂花糕,这问题超纲她答不上来,可也疑惑不过两个月时间,阿弥对赵恒的态度怎么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口中的喜欢……君歌微微垂下眸,脑中是新雪那夜的画面,阿弥口中的喜欢,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他送我一屋凤仙花,为我捞海底的月亮摘天上的星星,为我吹一夜凉风,吟一夜的诗……太多太多,全是他的好。君歌,从来没有一个人待我这样珍而重之。”阿弥双颊染上绯色,眼里有耀眼的光,“等我反应过来时,脱身已太迟,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了。”

君歌听得入神,脑中浮现的却是与大少爷在一起的画面,回过神时不自觉已问出了口,“喜欢,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阿弥撑着脸满眼无奈:“我就知道不该指望你。” 

她说罢望向杯盏悠悠飘荡的浮沫,唇边漾起温柔的笑,“所谓喜欢啊……”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出自——唐寅《一剪梅》

☆、你是最美

离开茶楼时赵恒依旧等在外面,见了君歌挥着手笑脸相待,态度之好前所未有,君歌想他大概以为扶桑与大少爷的婚事泡汤有她的功劳吧。

赵恒怀里抱了好些零嘴,见人下来先塞一包新炒栗子让阿弥暖手。阿弥捧着那包炒栗子又随手拿了两包零嘴塞入君歌怀中。君歌看着两人的互动,俯在她耳畔悄声问:“你不装淑女了?”

“什么?”阿弥歪着头毫无自觉自己的态度有变。君歌笑笑不再多说,挥着手与两人道别。

后在一侧的马车已薄薄覆了一层白雪,赵恒率先登上马车撩开帘门向她伸出手来。她将怀里那包零嘴又捧得紧了一些,轻轻吁出一口气来,对他展露如花笑颜。

他微微恍神,见她搭上他的手,却是往下轻轻地拉,“我们……慢慢走回去罢?” 

他心头彭彭地跳,重重点头:“嗯!” 

撑一把绘有青竹的纸伞为她遮挡风雪。细细的雪花飞旋着打落在他的半边身子上,有微微清响。不过二里远的路他却希望能一辈子也走不到尽头。

阿弥自他怀里的零嘴捏起一枚柿子饼咬在嘴里,望着脚下一步又一步扬起的点点细雪,半晌低声道:“呐,赵恒,你喜欢我对不对?”

她看见紧握伞骨的那只手轻轻一抖,视线向上偏移,见他已涨红了一张脸,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与她目光相接的那一瞬只是不住用力点头。

阿弥见他那副傻样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末了又有些怅然,微微挑眸极目远方,故做轻松道:“啊~啊~因为我长得美是不是。”

“……是。在我眼里,你一直最美。”但这并不是全部。赵恒红透了耳朵根,轻声道:“但是,扶桑……”

“好啦,”阿弥却忽然回身抬手将他的嘴捂上,歪着头低低地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啊。”明知你真正在意是扶桑,可就算是这样,我却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喜欢你啊。

她说完这句话就将手中的炒栗子推进他的怀里,忽然提了裙子快步跑了出去,跑出约莫六丈远的距离才停住了脚步回头喊道:“赵恒,其实我……”她高声呼喊,只是最后几字却被呼啸的风声湮没。

赵恒追上去,替她拍落发间细雪,“你方才说什么?风声太大我没听清。”

阿弥却背了手仰头将他看住随即移开视线,心情极好地笑道:“那便算啦~”

他承认一开始是被她出色的外表所吸引,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都变得不重要了呢?连自己也说不清了。即便没有绝色的容颜,但只要是你,怎样都好,这样的心情究竟该如何传达给她呢?

将到赵府,阿弥身上便起了异样,一阵一阵地发痒,面上虽看不出异样,可拉起袖摆腕间臂上全是米粒大小的红点。

阿弥面色变得难看,难受得不住在手上乱抓,“赵恒你方才的那些零嘴里是不是有杏仁?”

“没有啊。”赵恒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弱弱出声道:“柿子饼上好像撒了杏仁粉。”

“杏仁粉?”阿弥怪叫一声:“啊——被你害死了,我不能吃那个!”

赵恒很自责,作势要去请大夫,被阿弥一把拉住,“别去,别去,我屋里有药,你去帮我取来,我泡个药浴就好。”真要请来了大夫,她这模样还不得露馅。

眼见赵恒奔去她的房里,她则一头钻进了浴室里,将人全部遣散,一番宽衣解带直待将自己埋进浴桶里,那份苦不堪言才有所好转。

阿弥面具先行揭下,面上的肌肤果然同身上一样冒了许多红点,她不敢太用力去挠,只得沾了水在面上轻拍。

室内的门扇因慌乱一时忘了上栓,赵恒带着阿弥屋里的药来到浴间时,因觉事态紧急,阿弥又早前让他取了药来,只当她是等在里头。于是想也未想便闯了进去,从未想过氤氲的水雾中她已宽衣入了水。

随着一声惊叫,赵恒不慎踢翻一张小兀子,连连退至琉璃屏扇后。

阿弥慌了神心下暗暗叫遭,紧遮住脸存了一分侥幸问道:“你……你看见什么了么?”

六扇开合的屏扇后赵恒捂着眼睛说没有,一个劲地她道歉,结结巴巴道:“药我放在外间,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那慌张窘迫的语气,令阿弥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呆子没发现。

赵恒掩上门的那一刻,扣在门扉上的手止不住轻轻颤抖,一张脸是毫无血色的惨白。连日种种在脑中浮现,许多曾忽视的疑点桩桩件件地浮出水面,怪不得,怪不得……

踏着蹒跚的脚步离开,只觉每一步都那么沉重,然而半晌过后却又去而复返,不知用着怎样的心情默默守在屋外,直到屋里传来出浴的哗啦水声,他才逃也似的匆匆离去。

九曲回廊才刚过,就迎面撞上了父亲请在家住的那名独眼道长。道长名唤凤阳,是个极其寡言的人,不知爹是如何请回家中的。其实若单看他的背影亦是广袖飘飘,一派仙风道骨,只是那被黑革罩住的右眼令整个画面都变得诡异。更称得另一只眼眸不带半分情绪,却又似最锐利的刀锋,凛冽冰冷似能将你一眼看穿。

赵恒对他略一颔首,匆匆离去,像是再多留一刻便要被看穿心思。未注意到错身而过时他嘴边的鬼祟轻笑。

当夜赵家老爷收到了一封来自凉州的书信,当时还笑言是妹夫不放心自家闺女久居郡阳。可待他抖开信纸,挪着臃肿的身子靠上椅背,看到最末那句‘扶桑已安然归家’的字眼时,是一瞬间的毛骨悚然。联想近段时间满城风雨的妖孽作祟,一个激灵打到了底,持信的手重重跌在身侧,他这一抖,连带着全身的肉都跟着栗栗颤抖。 

他哆哆嗦嗦地捧起桌上的杯盏凑近嘴边,直待呷下半盏香茗这才勉强止住又一波的战栗,喃喃道:“原……原来真有妖孽,还是藏在咱们赵家。”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写一本女扮男装的故事,于是有了接下来这一本《挟之以令卿[重生]》取名无能的作者君表示文名暂定_(:з」∠)_,同时这篇也是一本竹马VS天降的故事,欢迎预收藏,这次是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