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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237)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左右护法都捏紧了拳头:为前后报仇的时机来到了。

对面俩人相拥着往七公屋而去。待到得屋外,忆寒已经学乖,不再鲁莽伸手推门,而是轻轻询问:“七叔叔,圆圆,大门牙已经来到,可以去审问了么?”

门很快开了。俩人已经穿戴整齐,一人坐在桌前仔细瞧着什么,另一人——她的七叔叔却开门迎他们进屋。

“寒儿,圆圆正在琢磨方才的春药,让她与你罢。”

段之锦与忆寒进屋,左右护法一左一右站在屋前查看周围动静。

圆圆正想到关键处,头也没抬,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几样细的物体,半晌,才:“锦王爷,姐姐,圆圆查探了屋,发觉屋内多了这几样物事才有春药的效果,这是寻常人家院里都找得到的,因而下药之人是位高手,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还是个大脚。”七公道,“屋墙角多了几处脚印,极大。”

段之锦眼睛一亮:“按照七叔叔与圆圆的分析,那是隐藏在佣人中的男喽?”

七公沉吟片刻,不再附和。

上官忆寒见事情有了些眉目,激动地道:“七叔叔,咱们去瞧瞧刘春梅怎么个法罢!”

一行四人缓缓向前厅走去,左右护法早已运功飞向大门,禀报孔雀和二宝提人去前厅。

因前厅靠近大门,待四人走到前厅时,孔雀早已带着刘春梅和大门牙等候在那儿。大门牙坐着喝茶,几位丫鬟端着茶盘伺候,并无异样。倒是男佣人还是一个不见。刘春梅呢,坐在地上发痴,那身上的绳已被人重新捆过,更加紧实,一层层一圈圈,直勒进她的肉里,哪怕有男再倒她身上,她也做不来妖。她的脸显出一些不正常的红色,那是不甘哪!

孔雀与二宝陪着大门牙坐着。见段之锦与忆寒他们进来,孔雀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只是挪了挪屁股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二宝与大门牙赶忙站起来迎候。

刘春梅却不似先前那般大哭大闹,整个人像打了霜的丝——蔫了。她低着头,透过眼睛的余光瞧见忆寒,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那双眼睛闪过一丝狠戾,一晃眼又消失不见。

几位丫鬟进进出出,看似很忙。忆寒唤住其中一位:“李他们呢?”

丫鬟答道:“早上就不见他们人影了。”她端过一壶茶替七公斟上。

七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丫鬟的动作,许久不话。

七公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闻了闻,眉眼慢慢舒展开来,似乎沉浸在茶的香气中,不过,并没喝,随手放在一旁桌上。

“七公,茶凉了不好喝。”丫鬟忍不住劝道。

七公点点头,一只手在桌上有规律地敲击,丫鬟见自己多话,赶忙迅速退下。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七公眼睛的余光瞥了暼丫鬟走路的模样:裙?原来她穿着裙啊!

忆寒望向刘春梅,瞧见她已不似先前那般耀武扬威,好奇心瞬间闹腾。“刘奶奶,盼鸿尸体是在我上官府地窖内不错,但人却不是上官府之人杀的。此番是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把你和大门牙请来,你可知晓?”

“哼!如今你们已把我扣住,我还能飞出去不成?随你们便!”刘春梅低头冷哼。

忆寒并不生气,与这般人生气是无端降了自己身份。在她眼里,替爹爹洗刷冤屈远完毕清查盼鸿之事要紧。

“你盼鸿是我爹爹的孩,可有证据?”

蓬头垢脸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凄惨,那掉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整张脸,但话语还是咄咄逼人:“人都死了,还查是不是上官鸿的孩,有这么要紧么?你能还我一个活着的盼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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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前厅审问,子墨飘过

“刘奶奶,我知道盼鸿被害,你很伤心,如今大门牙已在,劝你还是实话吧!为何编造盼鸿是上官叔叔的孩,让盼鸿接近上官府是何目的?”二宝忍不住插话道。因方才赶路赶得急,喉咙里似乎在冒火,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七公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了顿。

段之锦的眼睛闪了闪,抬眼望天,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忆寒气不过,胸膛上下起伏,似有什么堵住了,堵得她喘不过起来,想伸手拿茶,刚伸出手去,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

忆寒抬眼瞧去,段之锦这厮朝她眨眨眼,手上更用力了些。

忆寒只得作罢。

哼!什么鬼,渴了也不让她喝茶!

满腔的火气无处可泄,忆寒转向地上的刘春梅。

“刘奶奶,刘春梅到底是谁的孩,你心里明镜似的吧!想诳上我们上官府,是谁给你的这个胆?”那双手用力在桌上一拍,茶杯“砰”的一下翻倒,杯盖“骨碌碌”一直滚到了桌旁。

立即有丫鬟上来换了茶杯,满满斟上。忆寒又伸手去端。

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她搂了过去。

“寒儿,莫气。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大门牙也来了,好好问问他吧!”段之锦好听的声音钻入她耳际,忆寒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不要喝。”耳际又传来段之锦的呓语,忆寒恍然大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不动声色地走到刘春梅旁边转了一圈。

她似乎感到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围着她转。那暗处的人可真多啊!上官府,有那么多居心掊测之人吗?

“诳你们上官府?你们上官府有金山银山,值得我春梅诳吗?姑奶奶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别以为这区区一个方家村就困得住我。哼!”刘春梅话语之间越来越硬气。段之锦眯着眼,那精锐的眼光照在她身上,停留在她的手中。

那是一双不常干活的手。柔软,嫩滑,丝毫不亚于十七八岁的姑娘。这么一位三十好几的妇人,携着十五六岁的姑娘住在这穷乡僻壤,到底有何目的?况且,她不干活,靠什么养活自己?

不对,那双手柔韧中带着些硬度,比一般的女关节要粗些,应该……

想到地窖和地窖中的暗道,段之锦似乎有所感悟。他抬眼望向七公,俩男人之间特别有默契,一个眼神,双方皆懂。

孔雀还坐在桌前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呵呵,这位公有些眼拙,喝得快,死得早。”七公若有所思地望向这位面无异样喝茶的“孔公”,迎来的却是他的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乎蕴藏着什么,他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丫鬟又端了茶壶上来。娉娉婷婷,悄无声息。那裙特别宽大,挂在细细的腰身下面的不知是何物事。茶壶端到忆寒面前停住:“姐,还要茶么?”

茶?忆寒一瞬不瞬盯着她,点点头,示意她添茶。丫鬟打开忆寒面前的茶杯,缓缓注入热腾腾的茶水。茶水混着茶叶散发出特有的香气,勾得忆寒忍不住用力吸了吸鼻。

“香。”她脑海中跳入的仅仅是这么一个字。

不对,这香味怎么这么像薄荷味?

忆寒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茶水的香气袅袅聘婷,缓缓上升,却捂不平她的那颗受惊的心。

段之锦见状忙伸出手覆住她的手。当暖流渐渐流到他的手上之时,忆寒的心太稍稍安定。

恍惚间,丫鬟却已全部斟过了热茶,回到忆寒身旁站好。她手里捧着茶壶,一副兴奋的样。

“上官姐,你们上官府如今私设法场,残害百姓,屈打成招。女是万万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的。告诉你,今天不把盼鸿交出来,不给我洗刷冤屈,我就躺在你们上官府门口一个月!”上官忆寒浑身一激灵,一双黑眸猛地射向她,那眼光如利剑,似乎要生生地把刘春梅斩杀。

“我不是怕你,你有你的办法,我也有我的原则。要躺也是你你刘奶奶躺,黑天黑底,哪个畜牲咬死了你,可跟咱上官府无甚关系!”忆寒面无异样地道。

刘春梅被忆寒一堵,脸色非常不好看。她斜眼望向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