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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121)

最后一批白菜卷心菜收好之后,菜园就基本罢园了。

何田和易弦把菜梗菜叶翻出来,堆到一边,地深翻几遍。

然后,他们把兔子圈给拆了,里面的肥土挖进桶里,提到菜地,洒上一遍,再翻翻土,盖上草帘子。等到明年春天,菜地就又变得肥沃。

小米地也同样上了秋肥,盖上了草帘子。

再有树叶被风吹来,就没人管了。

一个月前还绿意盈盈的菜地,现在只有黄叶盖在黄色的草帘子上,立刻变得秋意萧瑟。

屋子前面,摘掉了苹果的果树,也在不停掉叶子。

原来粉粉红红的苹果一夜之间都没了,只剩下柿子树和枣树还挂着果实,不过,也挂不久了。

何田找了个晴天,和易弦拿着竹竿打枣子,红绿相间的枣子滚得满地都是,搞得小麦很激动。

收好的枣子放在竹匾里,搁在太阳地里晒干。

本来还带着绿色的枣子晒了太阳,很快变红,光滑的外皮也皱巴巴的了。但同时,枣子的甜度也提高了。

生枣,就是还没晒干的枣,直接吃也挺好吃,就是不能多吃,否则要拉肚子的。

何田是很喜欢红枣的,所以晒枣子的时候格外用心,她让易弦每隔两小时挪动装枣子的大竹匾,再翻一翻枣子,务必要让它们晒得均匀。

晒好的红枣对小动物们是不得了的诱惑。

何田坐在窗户下,看到几只松鼠趴在树梢偷窥,还有一只已经大胆地跳下树,向竹匾奔跑了。

坐在门廊上的小麦低吼一声冲出去,松鼠们四散逃窜。

结果,那只最大胆的松鼠命丧犬口。

何田把那只松鼠给了易弦,让他坐在门廊上,抱个盆,再试试扒皮的技术。

松鼠肉何田吃过,有点像加了松叶味的野鸡肉。

因为卖相不佳,她和易弦都不爱吃。

易弦练习了扒皮技术后,剩下的松鼠肉在空地上烤熟了,都给小麦了。

枣子晒红晒皱之后,其实里面水分还挺多,可以再晒一晒。

何田拿出两个纱布做的布袋,把枣子装进去,也挂在屋檐下面。

晒得干干的红枣可以存放很久。她现在还有好多去年收获的红枣呢。

何田把这些去年的红枣洗净,泡在一个盆里,泡到红枣捏起来有些弹性,可以轻易撕下果肉后,沥干,放在一只陶碗里,做晚饭煮粥的时候,在锅上架个蒸笼,再把枣子搁在蒸笼上蒸十分钟。

同时,她还在蒸笼里放了个土豆。

吃完晚饭,枣子土豆也放凉了,她和易弦坐在桌旁,一人一只小碗一个小竹片,细心剥掉枣皮,去掉枣核,剩下的果肉用木勺搅压成泥,再加一点猪油,继续搅拌。

然后,土豆掰成两半,用勺子挖出中心的肉,也压成泥,和枣泥混在一起。

易弦当然吃过枣泥馅儿的点心,但没想到枣泥馅是这么做的,“怎么里面还兑土豆泥啊?”

何田看他一眼,抿嘴笑,“不懂了吧,你吃的月饼,什么枣泥、豆沙——还有水果馅,全都兑的有土豆泥。”

他挖了一小勺,尝了尝,顺滑细腻,还真尝不出有土豆掺在里面,再想一想,“唉,莲蓉馅儿恐怕也不是莲子做的吧?”

“那个我可真不知道。其实,月饼馅儿里兑土豆泥,是为了让馅料更沙,更好吃。”何田调好了枣泥馅儿,还要再放在锅上加上猪油炒一炒,那就更香了。

她也做了豆沙的,当然了,少不了咸蛋黄。

霸王蛋已经腌好了,蛋黄虽然稍微小了些,但是味道着实不错。

何田煮了一锅咸蛋,蛋黄易弦已经都剥出来了。

包月饼的面皮何田也早就准备好了,蒙上布让它在盆里静置了两个小时。

她家的月饼模子是木头雕刻的,有点像个乒乓球拍,不过拍子足有三指厚,里面挖出一个圆槽,上面雕刻着花纹。花纹简单逗趣,全是圆弧线条,圆月亮里有兔子在云彩上跳舞,不过,这次兔子是一对儿,互相搂抱着,没羞没臊地眯着眼儿亲着小三瓣儿嘴。

易弦见到这模子就乐了,一把把何田抓过来放在腿上,搂着她,先亲亲她的小耳朵,再头靠头跟她讨论,“你说这俩兔子,谁是公兔子谁是母兔子呀?”

何田奸笑,“没准俩都是公的。”

易弦又跟她闹了好半天才放开,两人继续做月饼。

包月饼和包包子包肉馒头其实没两样,依旧是把馅料揉成球,包进面皮里,不过多了道压模的工序,得把包好的面饼放进模子里,压实了,然后木模子底朝下,往桌上用力一磕,月饼脱模,顶面就有了模子里的花纹形状了。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易弦试了几次,用力太大,月饼落桌子上都不齐全了,得返工重做,他吓得不敢用劲了,月饼粘在模上不掉出来。

何田传授技巧,“你往里面洒点糯米粉,吹一下,粉就匀了,就容易出来了。”

“我刚才就涂了呀。”

“那……你多试几次吧,就找着手劲了。”

易弦很快找到了方法,他倾斜木模子,邦邦邦在桌上敲几下,再用手猛在木模背后一打,月饼终于完好地落在桌上了。

何田笑得不行了,“难怪有人管做月饼叫打月饼呢,原来是这么打出来的!”

易弦咬着唇,把何田抓在怀里一通揉搓。

小麦趴在炉子旁,冷眼旁观,尝尽了单身狗的辛酸。

脱模的月饼放在涂了油的烤屉里,烤上二三十分钟,就能出炉了。

面皮金黄酥软,豆沙蛋黄是易弦最喜欢的,但他尝了一半枣泥蛋黄的,居然得承认,枣泥馅儿的月饼更好吃。

月饼馅儿都是甜甜的,面皮里当然也放了糖,就算有了咸蛋黄的咸味中和,总还是有些甜腻,枣泥里有股微苦的味,微妙地平衡了甜腻。

屋子里充满甜甜的月饼香,天空中,是一轮冰盘似的秋月。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喜欢吃枣泥馅儿的点心么?

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放心,文离完结还早呢。我只是担心新文没预收太惨淡所以厚脸皮打打广告。

第77章 煲仔饭

吃了月饼, 过了中秋, 才过了几天,早上易弦去山涧边取水时, 就看到山涧两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片,约有手掌宽,从涧边的石头上延伸到流水中, 旁边的杂草叶片全都被凝结在叶子尖的冰珠坠得垂在地上。

提水回来时, 地面上的霜又厚又滑。

他跟何田感叹,“这才过了中秋呢。”

何田笑道,“胡天八月即飞雪, 说的不就是这个吗?咱们今天把水缸搬进屋子吧,再抓些小鱼,养在缸里。再过几天,恐怕小河沼泽都要结冰了, 再要去,只能走路了。”

吃了早饭,两人把水缸从窝棚里搬出来, 擦洗干净。

这时无论洗什么,一会儿手就冻得通红, 冷得像被小针扎,指尖麻木。

易弦不让何田碰水, “你去屋子里待着吧。我需要你帮忙再叫你。”

何田还在犹豫,易弦又催她,“今天早上不是还说肚子疼么?快回去。”

何田脸一红, “嗯”了一声先回去了。

她拿了些干草,准备回屋子后编个草套子,把水缸下半截包住,能稍微保温些,水缸就不怕冻裂了。

易弦搬回水缸,跟何田一起把草套子套在缸身上,用四块方方正正的木头块垫起来,就放在炉子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捕鲑鱼时泡在冷水里受了冻,何田这次大姨妈来时痛得厉害,今天早上是小腹抽痛给疼醒的。

易弦一大早爬起来,升火烧了水,灌进铜水瓶里,包上棉套,让何田抱在怀里又躺了一会儿。她额头出了一层虚汗,肚子好受了些,可总还是不如平时。

易弦看她嘴唇颜色都变成淡淡的粉色了,小脸也雪白,十分心疼,可是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

他切了细细的姜丝,红枣去核,煮了一大锅,加上红糖,让何田喝了一碗,剩下的灌在水壶里保着温,让她抱在怀里,“你就躺着睡吧。中午我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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