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217)

惠妃笑着斥责了两句,转而又欣慰的道:“不过你能让那些世家官员们不与你作对,也是你的本事,叫我放心了,只是有一事,我欲与你说说,你万万要放在心上。”

听到惠妃这样说,谢景安顿时心中一凛,神色也严肃了许多,只差正襟危坐了,道:“母妃请讲。”

惠妃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才叹了一声,道:“你如今虽长进了行事比从前沉稳了些,可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别人能被你骗过,可你万万瞒不了我,你老实告诉母妃,你此次回长安究竟为了什么,可是要行那野蛮行径。”

第194章 重审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又是看着原主长大的, 谢景安还什么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叫人说穿了心思。

说老实话这一刻谢景安心情是尴尬的, 他下意识想说些谎话将惠妃哄骗过去, 可看着惠妃的眼神, 终究还是没敢, 老老实实道:“母妃真是目光如炬,孩儿初回到长安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叫母妃看了出来, 不过母妃放心就是,孩儿自有分寸, 只是让他们吃些皮肉之苦, 不会叫他们有性命之危的。”

只是吃些皮肉之苦?饶是心中有了准备,惠妃听到这两句心也狠狠一跳, 又有些生气又有些想笑, 用手指点着谢景安道:“你呀你,我才说你长进了, 你就又犯糊涂起来, 那些可都是你父皇重用的大臣,哪里能让你这样折腾, 那些武将倒还罢了, 皮糙肉厚的能撑住你的拳脚, 可那些文官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也不怕你一拳头下去将人打坏了,看你父皇到时候怎么惩处你, 上回你将附属小国王子打断了腿,你父皇将你打发到那种蛮荒地之藩,这次你若是将那些大臣都打了,你就不怕你父皇一气之下夺了你的封地,将你召回长安幽禁起来吗?”

幽禁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只要不出人命,顶多是斥责他几句罢了,再者这次的战利品他大半都进献给了康平帝,那可不是几匹布匹几两银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数万颌曷骏马,换算成银两,都能将芳菲殿的正殿堆个半满了,只看他这么孝顺,康平帝也舍不得。

因此谢景安压根没将惠妃的话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笑道:“母妃放心,孩儿之藩这大半年,其他本事没见长,心眼却多了不少,孩儿打人的时候只叫那些大臣看不见不就行了,他们没凭没据的,向父皇告状孩儿还要说他们栽赃陷害呢。”

谢景安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惠妃越发哭笑不得,又劝了几句,见他不肯听,只得作罢,毕竟这事实在有些骇人听闻,若是传出去,还不得叫那些个御史弹劾的折子堆满了康平帝的御案,更何况他们要康安和亲的事惠妃不是不生气的,只要谢景安能全身而退,教训他们一次也无妨。

带着这种既担忧,又解气的心情,惠妃一晚上都没能睡好。

而谢景安就完全没有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在与康安说好明日下午会来接她出宫去玩后,就向惠妃告辞出去,步履生风的出了宫,与林言崔同等人汇合,回到了原主在长安城的王府。

谢景安从穿越过来就在莫州的那座王府里,虽是小了些,但经他指挥人布置的极为合他心意,他如今骤然换了个住的地方,起初以为会失眠,谁想竟是洗漱过后倒头就睡,甚至连梦都没做一个,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谢景安并未按康平帝与惠妃所说在王府里好好歇息,等着晚上的家宴,而是早早就起身,随意用了些早膳,就穿戴好他的亲王服饰,带着林言沈卫等一干人等,大摇大摆的进了刑部。

如今长安城中虽大多官员都生了病,可该上班的还是得当上班,他们原先想着,顺王这个煞星骤然回了长安,就算找人出气报仇,怎么也得是从兵部尚书这个最先提出要康安公主和亲的人开始,如何都没想到顺王一回长安谁也没找,单单先来了刑部,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内堂闲坐的现刑部尚书一口茶呛的险些没缓过气来,好不容易咳了许久顺过气,惊恐的看着传信的人问:“你说什么?你说谁来了刑部?”

传信的人也是知晓顺王这些年的传闻的,那一张脸比刑部尚书的脸还白,磕磕巴巴道:“回打人的话,是顺王殿下……来了。”

果真是顺王,刑部尚书委顿在宽大的官椅上,脸色煞白,半天回不过神,还是刑部侍郎也白了一张脸再三提醒他,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出去迎接。

彼时谢景安在外堂等的已有一炷香的功夫了,他心里还记挂着一会儿要接康安出宫,再回王府换常服好找那些个尸位素餐的官员报仇去,自然有些不耐烦,可他又不是个喜欢迁怒于人的,眼看着那些赔着笑脸招待他的小官胡子都发白了,只得按捺住心思。

只是对于那些小官他还是忍得住脾气,可对着让康安去和亲的主力军之一的刑部尚书就没那么客气了,待人一出来,刚要拱手行礼,就黑着发难道:“周尚书倒是好大的架子,本王来刑部有事相见,还要人三催四请,怕不是周尚书看不上本王这个藩王,唯有太子亲自驾临才值当周尚书相迎吧。”

这话就严重了,传出去莫说御史们要弹劾他,就是康平帝那里也会不大高兴,周尚书本就心惊肉跳,一听这话越发冷汗涔涔,急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解释道:“顺王殿下误会老臣了,老臣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腿脚也走的慢,这才耽搁了时辰,让殿下等了这许久,还望殿下莫要误会。”

误会?谢景安冷笑一声,不去看他恭恭敬敬的行礼,自个儿慢走几步坐到上首的椅子上,缓缓道:“既然周尚书自知年纪大了,那为何不辞官回乡,反而以年迈身躯继续在这个位置上煎熬着,难道周尚书就不怕精神不济,耽误了父皇的大事吗?”

“这这这……”周尚书如何都没想到他不过是自辩两句,何以等来这样的拷问,顿时惊的后背都快叫冷汗濡湿了,心中一面痛骂着谢景安果然来者不善,小肚鸡肠偏与他这个老头子计较,一面心电急转,想怎么将顺王糊弄过去。

可还没到等他想好一个说辞,谢景安却已经摆摆手做出一副懒得听他说的意思,严肃道:“本王今日前来是有要事要办,先将你怠慢本王的罪过放一遍。”

说着转头看了崔同一眼,微一抬手,崔同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小心收进袖中的文书掏出来,双手捧着,恭敬的递给了周尚书。

周尚书心中不安,可还是硬着头皮接过文书翻看,这一看不打紧,本就脸色煞白,看了之后更是惨白的命不久矣一般,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殿……殿下这是何意?林家一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还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殿下莫不是要为林家翻案不成?”

当年的林家一案就是周尚书主审的案子,前因后果他再清楚不过,如今顺王骤然翻出来要重审,心里自然惊涛骇浪,好在面皮上还绷得住,勉强没透出心虚来。

谢景安虽不能透过那张老脸看出他心底想些什么,却也看的出来他不愿意接这个案子,当下脸色一沉,越发难看,冷冷道:“当年的林家一案虽已结案,可如今本王发现了新的物证人证,与当年刑部查出来的案情多有相悖之处,自然要重审,怎么?莫不是大周朝又改了什么律例,已结案的案子不许再重审了?还是周尚书看不上本王,非要本王去敲了登闻鼓,才肯接不成?”

周尚书自然不敢不接,只是这文书实在是个烫手山芋,不接得罪顺王,接了又得罪太子,无论这案子最后审成什么样,他都没好果子吃,轻则丢官,重则说不定丢命了,因此周尚书脸苦的跟生吃了一块黄连一样,为难道:“这……顺王殿下有命,微臣自然不敢不从,只是刘家一案尚未结案,整个刑部上上下下都忙着,微臣是怕现下接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抽出空查个清楚,别耽误了殿下的大事,那就是微臣的罪过了。”

上一篇:所骛 下一篇: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