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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218)

周尚书想来想去,也只想出这么拖字诀,反正顺王迟早要回封地的,只要拖到他回了封地,那这案最后怎么审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就算真得罪了顺王,那也不怕什么,藩王不传召不许回长安,按从前的惯例,再回来怎么也得三五年后,到那时他找个借口,请段时间的假不在长安不就得了?

周尚书心里计划的好,可谢景安既然敢将案子交到刑部,自然什么情况都料到了,因此一听他这样说就知晓他打的什么主意,微微一笑,道:“周尚书说的也是,不过周尚书可能不知晓,此案本王已禀报父皇,要不了几日父皇就该传下圣意了,再者本王也与父皇说过,林将军于平州一战有大功,又救过本王的性命,本王于情于理也要等到此案有了结果再回封地,父皇也应允了,所以周尚书尽管放开手审讯就是,甭管一月两月本王都等得起,只是周尚书不要一个案子审上个一年两年就行。”

他才想好的法子,这么快就破灭了,周尚书才露出些许真心实意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谢景安直喊了他两遍,才回过神颤着声道:“殿下说的是,微臣自当竭尽全力,为殿下审讯此案。”

办了这么一件他计划多日的大事,谢景安当真身心愉悦,踏出刑部大门时的步伐都比往日轻快了许多,林言亦很高兴,一出刑部就迫不及待的道谢道:“殿下为末将一家所做的如同再造之恩,末将无以为报,唯有日后供殿下驱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又说这话,谢景安看着一脸认真诚恳的林言有些哭笑不得,有心想抓着他教育教育都是一家人了,莫要再说这种生分话,可又想着在外面,到底作罢,只是摆着手道:“你如今在本王身边当差,就是本王的人,本王焉能看着你一家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自然要为你做主。”

谢景安这话对着林言说过许多遍了,可林言如今听还是觉得感激不已,有心再说些什么,可他一向嘴拙,嘴巴张开,却又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唯有恭恭敬敬的一躬到底。

谢景安岂能安然受他的礼,等他一拱手,就立即伸手将人一扶,顺便摸了一把占了个便宜,才含笑道:“莫要再做这种儿女情态,时辰不早了,只怕康安都在宫中等急了,还是快快随本王进宫将康安接出来,而后依计划行事。”

第195章 诛九族

等到谢景安去了惠妃宫中将康安接出来, 再换了不打眼的常服, 已是午膳时分, 谢景安虽是报仇去的, 却也不好让众人跟着他饿肚子, 是以一边打发人再次去确认各重臣今日的行程, 一边叫下人将午膳准备出来,分了几桌各自用了。

康安长到现年八岁,还是第一回在宫外头用膳, 很是新奇,再加上谢景安这里的菜色与宫里不同, 很是多吃了些, 一面吃着一面好奇道:“三哥欲带康安去做什么,怎的穿成这个样子, 还要康安穿这男装, 莫不是要带康安去什么女儿家去不得的地方?”

康安年纪小,懂得却不少, 转动着脑筋想着看的小说话本里男子才能去的地方, 眼睛的好奇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康安都这般说了,又是这幅古灵精怪的模样, 谢景安焉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便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这个小脑袋瓜成日里都在想什么, 我身为你的哥哥,又岂会带你去那些腌脏地,之所以要你穿男装扮成小公子的模样, 无非是你女装太招人眼,咱们又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自然要穿的越不起眼越好。”

谢景安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康安的眼睛越发亮了,连桌上新鲜的菜式都顾不上吃,几乎扒到谢景安面前问:“三哥要做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谢景安岂会这个时候告诉她,微微一笑神秘道:“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恰在此时谢景安派出去的人也回来禀报,“启禀殿下,属下都打听清楚了,今日兵部的吕尚书果然去了刑部,且已在刑部停留了一个多时辰,又不时有人出入刑部去了各官员家,只怕是报信去的,虽如今各官员家还没什么动静,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该动身往吕家去了。”

这与谢景安所料的分毫不差,他不禁笑容越发深了,却有些皮笑肉不笑,颔首对那暗卫道:“你做的甚好,传令下去,叫人继续盯着,待他们一动身,就按先前本王说的,将他们请到本王面前来。”

当然这个请可不只是客气的意思,康安听的一头雾水,那禀报的暗卫与亓王却心知肚明,暗卫神色没什么变化,亓王却忽的笑起来,颇有些摩拳擦掌。

暗卫以及大部分宿卫都被谢景安派出去盯梢了,剩下的也同谢景安一般换上了不打眼的粗布衣裳,并且没有同往常一般从大门出去,而悄悄开了一个角门,如同做贼一般悄悄溜出了王府混进人群中。

从刑部出来后,吕尚书面色难看,很是忧心忡忡,他万万没想到,他用冷水沐浴了一场躲过了迎接顺王回长安,还没安稳的过一日,就听到这么个噩耗,明明已经结案的林家贪墨一案顺王竟是要重审。

这如何能重审,林家的案子,那么多人牵涉其中,拔出萝卜带出泥,就是太子也脱不了干系,若真是让顺王翻案了,他丢官事小,可太子的储君之位就会被动摇了,再者太子今年也不知犯了什么太岁,本就被康平帝心生厌弃,若是再牵扯进这桩案子里,只怕即便不被废黜,也会在康平帝心中大失分量,到时候他们这些□□,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吕尚书越想越心乱,恨不得立即回到府中,与同僚们商议,他正欲敲敲车壁叫赶车的下人走快些,就觉车身忽的狠狠一晃,而后停了下来,他一个没防备,竟是在车里滚了一圈撞在车壁上,他虽有些武艺在身,可到底年纪大了,不免撞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扶着车壁坐起来,正欲开口痛骂几句,就见车帘被猛的掀开,他下意识的抬起头,还没等看清楚什么,就有一个麻布袋子套在了他的脑袋上,不顾他的挣扎痛骂,就这么将他像拖牲畜一样拖走了。

距离吕家马车几百步开外的巷子里,谢景安正带着林言康安以及亓王心痒难耐的等着,原本崔同也要跟着来,只是谢景安觉他年纪小,见不得这残忍场面,便将人留在了王府里,看着下人准备丰盛的晚膳,好等着他们大功告成庆祝一般。

在巷子里等着的众人除了在王府换上的那身粗布衣服,还人人在脸上蒙了一块黑巾,就连康安也不例外,只是她的黑巾要小些,配着她圆滚滚的眼睛,当真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康安还是头一回这样打扮,心里新奇不已,不时摸摸自己的衣裳,又将脸上的黑巾掀来掀去,好奇道:“三哥这是要做什么,怎地围了这么个东西在脸上,当真像小说话本里拦截路人索要钱财的匪徒一般了,三哥这是要扮做匪人吗?那贼人是谁?我们可也要问他索要钱财吗?那这事若传到父皇耳中,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管康平帝会不会不高兴,反正自己高兴就成了,谢景安爱怜的摸摸康安的脑袋,笑着道:“康安真是聪明,一猜就猜着了,咱们扮的的确是匪人,只是不问人索要钱财,而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听到这句话,饶是康安再不聪明,也明白了谢景安要做什么,顿时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安道:“三哥这么为康安,康安很高兴,只是这事会不会传到父皇耳中,若是让父皇知晓了,一定会很生气责罚三哥吧。”

死不认账不就行了,谢景安笑着将康安抱起来,没这么直白的说怕教坏了好孩子,而是婉转的道:“就是怕叫父皇知晓了,所以三哥才让大家都蒙着这黑巾啊,只要不让那些人看见咱们的面容,听出咱们的声音,那即便知道是咱们做的,也没有证据不是?到时就算告到父皇面前,咱们也能喊冤枉,没凭没据的,他们就这么诬告咱们,被说父皇不会怪罪我们,反而还要治他们的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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