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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恋人同人)魔鬼恋人之蛇(20)+2番外

作者: 凛夕 阅读记录

她就这样在那栋不是很大的公寓里住了下来,和往常一样,每周末的晚上,他都会从家里出来到这里和她共进晚餐,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过多的交籍,更多的时候,是他在听歌,而她在看书。

辉夜喜欢看《圣经》一类的书籍,悠真曾经讽刺过这本书,他说上帝太偏心,所以他没有资格被人们所信奉,但是辉夜觉得,悠真说这句话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上帝偏爱的人不是他罢了。关于这一点,她和琉辉其实很像,她曾经是最了解琉辉的人,琉辉对她而言也是如此,但正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才会彼此厌恶,才会明白做什么事情才是最疼戳到对方心坎上,最能让对方痛的。

但现在,她不懂他了,辉夜曾经问逆卷修这是为什么?

逆卷修把耳朵里的耳机拿出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因为,你已经不在意他了。”

辉夜听到这样的回答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没有半点星子的夜空,良久,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竟是这样么。”

她不再去过问无神一家所有的事情,她也没有兴趣想要知道了。无神琉辉是一个深深陷在泥潭中无法自拔的人,他沉湎在过去的漩涡中,而同为漩涡中的她已经无法带他走出了,或许夏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是上帝的宠儿,是真正的Angel。神是很仁慈的,尤其是对那些他所偏爱的人儿。

辉夜知道,琉辉很坚强,不管经受过什么都会顽强的活下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逆卷修从来不会跟她主动提起一些什么事情,她也不是多话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安静的就像一幅画家手中最出色的油画,奢华的色彩同沉寂的气氛相得益彰,那是悬挂在巴黎卢浮宫墙上值得人们鉴赏评析的珍品,翻书时的平静,熟睡时的怡然自得,还有,她时不时抬头去看他以及他偶尔睁看眼睛目光扫过她时的……小动作。

【叫啊,怎么不叫啊?我最想听到你的声音了!】

阴冷,黑暗,潮湿的仓库中,到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墙上的烛火摇曳,映在地上的影子像一头狰狞可怖的野兽,她知道,就算她再怎么反抗也是无法逃脱的,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曾经和自己一同逃跑的那个女孩子已经被拧断了脑袋,而从那个碗大的疤里头流出来的东西而今正完好的在自己的胃里头翻腾着,撕扯着……

雨点一样的鞭子落在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上,她觉得自己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或许,那个死掉的女孩是幸运的,因为这样活着,真的让人恶心。耳旁的人每说一句,就会用刀挑开一道她身上用粗线缝合好的伤口,她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但多少次,她因为剧痛昏迷的时候,冷水刺骨的寒意硬是将她生生拉回现实。

【看看我对你多好啊,其他的小畜生都被拧断了脖子,可我就是舍不得你啊。】那个自称是她“主人”的人爱恋的伸着泛着津/液的舌舔舐着她的眼睛,【我用她的血给你做了点好东西,你会喜欢的。】

听说,只要虔诚的忏悔,神就会宽恕人们所犯的一切罪恶,这是真的吗?她缓缓闭上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但神这么说了,她便……忏悔吧——忏悔就能获得救赎,不是吗?

谁说人生如梦?人生,本就是梦。

辉夜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针刚刚转到12这个数字上。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赤脚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镜子中的人脸色十分消瘦,让人觉得她脆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够把她彻底碎掉,她的连脸色依旧苍白,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眼部的那朵血色的鸢尾。

“做噩梦了?”

身后传来的,是修亘古不变的平淡嗓音。

今天不是周末,他没有道理会及时赶过来的。辉夜没有往深层继续想,一个问题如果已经知道了答案,就没有探究下去的意义了。或许,自己上次的突然失踪让这家伙怕了吧?在心底苦笑了一声,辉夜拿住把玉石打磨的精致小梳打理着自己有些凌乱不堪的头发:“不算噩梦。”她说,“梦到自己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

修靠在窗台前,夜风微凉,“后来呢?”

辉夜把头发理顺,蹲下身子收拾着地板上的发丝:“后来她死了。”

那是她在地狱中认识的唯一一个天使,她们有着相似的命运,相似的遭遇,她们还说好要一同从这里逃出去,不过可惜,逃跑失败了,像曾经和琉辉阿梓小皓一样,她们再次被抓了回去,那个女孩的惩罚是死亡,而她的惩罚——却是比死亡更加恐怖,更加扭曲的东西。

有时候,辉夜会有一种错觉,自己这样活着,也是一种奇迹。

美丽即是罪恶,这是那个自诩为她的主人的那个家伙告诉他的,她甚至不敢想象,像这样一个披着人的外衣对其他人施以手段之极的家伙竟然也是个“人”。辉夜常常在想,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会哭一哭的,为自己的遭遇而哭,为自己的疼痛而哭,她知道自己流泪就可以少受一点苦了,那些人喜欢看她流泪的样子。

“修。”她抬头看着他,“我美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上的那朵血色的鸢尾好似活了过来,喷薄欲张的生命力。

逆卷修挑了挑眉,轻笑道:“我有时会想不起你长什么样。”

这是实话。

——他在意地,从来不是她的模样。

第24章 光的灼伤 拯救

这个世界是一张网,就算鸟儿飞出了笼子,也依旧飞不出这张网。所有人都是这网中的鸟儿,无人逃脱。

她走了。

无神琉辉站在天台的一角,看着夕阳西下时的暮霭氤氲,那炽热的火焰一直燃烧,一直燃烧,地上的影子随着那西沉的金乌,缓缓移动,一寸寸朝着他的脚下逼近,他蓦然一惊,慌忙往后退了两步。末了,忽地反应过来,这些不过是影子罢了。他唇角有一丝隐约莫测的苦笑。这样的桎梏,无形中无处不在,虽然看不见,却存在着身边的每一寸空气中,凌虐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那是他在自己心头构建的一道墙,或许终其一生,他都会被困在其中,无法藩篱。

【我叫安琪尔,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她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在绝望中徘徊的人,都喜欢为自己找个伴的,相互依偎,相互取暖,最后,彼此消亡。他一开始也希望能够找这样一个伴……或许,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没能改变她,却一直被她改变。她让他学会了温柔,也让他学会了残忍;她让他学会了隐忍,也让他学会了暴虐;她让他学会了如何去爱。也让他学会了如何去……伤害。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那个叫安琪尔的人,他希望他从一开始认识的就是辉夜,无神辉夜,这样,他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去讨厌她,憎恨她,甚至杀掉她!不会犹豫,不会心痛。

他自欺欺人的告诉她:从今天起,不许再用安的名字!从今天起,你是辉夜!人的法则,野兽的法则,你想要看快乐,就可以得到快乐,只要你忘掉那些不快乐,剩下的自然就只是被麻醉了的快乐。

“原来你在这里。”天台的门被人打开,小森唯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或许是因为跑地太急,她的脸颊上还带着稍许的红晕,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刘辉跟前,“老师让我找你,你怎么也逃课了?”

无神琉辉微微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女,吸血鬼一异常敏锐的五官让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她胸腔中那个火热跳动着的心脏,是么,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他一把扣住她的手,低头咬上她的脖颈。

火热的温度从伤口处溢出再由着他卷进口腔,芬芳馥郁的甘甜让他的大脑在一瞬间放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要,就这样沉浸下去,这是堪比罂/粟一般红豔的颜色,这是毒/药,它可以让人丧失理智,自欺欺人的认为身处地狱的自己此刻是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