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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恋人同人)魔鬼恋人之蛇(21)+2番外

作者: 凛夕 阅读记录

“停……停下……”

失血造成的大脑晕阙让小森唯不由自主地溢出了声,她试着用自己苍白无力地手将身前的那个人推开,这样的失血量已经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了,在这样下去,她会死的!这真的会死的!她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着,她越是动被咬合的创口被撕扯地越痛!直到她完全失去意识,眼前一黑,彻底昏迷。

人总是这么累,总是被记忆所累,一字过心——忘。

而她的血,是让他忘记一切远离痛苦最有效的方法,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松开了手,看着应为失血过多早已昏迷不醒的她,脑海中忽地回想起另一个人清冷的面孔,她阴险狠毒,她毒辣成性,甚至杀人不眨眼,却不知为何他就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无神辉夜——这个是手上沾满血腥的女人。

他见过她杀人的,又或者说,那是她故意让他看到的。

尖锐的獠牙刺进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的身体,那人身上令人作呕的腐臭隔得那么远他都闻的到,他觉得她很恶心,但心里也明白,这是她对他的报复。不再谈话,不再交心,不再心存关怀,在对方的逼迫中不断回击,互相挑衅,互相对峙,互相伤害,明明已经无法承受,却谁也不肯放弃,以此来寻求对方细枝末节的在意,哪怕这“在意”是轻蔑和怨恨。

“我曾经在阿尔拉法那个老东西的府邸认识了一个女孩儿,”她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部的那朵鸢尾花丽得惊人。“花儿一样的年纪,呵,真好。”把一旁已成为干尸的乞丐扔到一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跟我说‘安,不要怕,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一定可以的!’呵,哈哈哈哈……”她擦了擦嘴角,笑得张狂,“你猜后来怎么着?”她一把上前揪住他的领子,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们把她的脖子拧断了,然后把她的脑子挖了出来……”

她抹了一把沾在唇角的那个,乞丐的鲜血,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性,让人心头生寒:

“他们灌我吃下去……”

“哈……哈哈哈……”

“他们说吃了我才能活……”

你觉得牧师会宽容,是不是因为遭受哪些苦难的不是他们本人?

他忘不了她说这些话的神情。

够了!够了!够了!他不知道那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但其实……他只是害怕知道。

那个时候,他僵在那里,看着笑得肆虐的她,他心里明白,她并不是为了向他诉苦,她只是为了报复!报复自己那四年来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她,去救她,报复她回来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他怎么会知道呢?当他被卡尔海因茨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时候,当他和其他的几个兄弟们以另一种身份重新生活的时候……苦苦反抗命运的她依旧在地狱的最深层挣扎着,忍受着。

“人其实是一种很可怜的生物,”无神琉辉垂下眸子,看着已经昏迷在怀里的小森唯,“清醒的时候总是在痛苦,而不痛苦了,却已经麻木了。”这个世界上存在两种人:一种是死了的死人,一种是活着的死人,而他,属于后者。

“你说,连她也离开了,我的身边还有谁呢?”无神琉辉轻轻的摩挲着小森唯的侧脸,指尖的温暖让他微微有些迷醉。神说:快乐至极,就生愁苦(备注一)。可他从不曾快乐,为何又要经历这般困苦。

“如果我成为了亚当,就可以从这爱恨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吗?”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吻。

早在一开始就明白,他和她,只是两个同样身处地狱等待被他人救赎的人。

命中注定,他们谁都成不了谁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一:出自《旧·箴》

第25章 光的灼伤 神谴

夜风很冷。

小森唯是被冻醒的,她失血太多了,眼前的一切隐隐绰绰了好一会儿才在视网膜上聚焦成形,周围是被帘子围起来的小空间,看样子是医院的保健室了,想到自己之前去天台找琉辉……看来自己是被他送过来的。

白色的帘布被人拉开,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身上的白大褂衬得他的身影格外挺拔,鼻梁上架着一个铂金色的眼睛,整个人看上去让人感觉格外亲切,“感觉怎么样?”男人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嗯,烧退了,我给你开几副药,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小森唯坐起身子,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心头虽然疑惑,但还是对那人道了声谢。

男人轻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什么,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把手里的药单递给小森唯,“我是兰哈尔特,保健室的医生。”

小森唯接过单子,看来了一眼上面俊洒飘逸的字体,心里对眼前这个人也有了微浅的好感:“真的太感谢您了。”

“感觉还好吗?”兰哈尔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动作对刚想见不久的两个人来说显然极为亲昵,但是小森唯却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地方,她抬头对着眼前的人笑了笑:“是的,托您的福,”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够,“不如说,我现在的状况比平常还要好,身体也很轻松。”

她说的是事实,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这种感觉了。

“是吗?”兰哈尔特笑出声来。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拿了手里的药单,小森唯对着兰哈尔特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

直到小森唯走,兰哈尔特把保健室的门关上,拿着笔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在写些什么。一阵风拂过,将他书桌上的纸张吹在地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头也不回,依旧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

“抱歉,我是否给您带来了困扰?”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将地上掉落的纸张捡起来重新放在书桌上,无神辉夜站在兰哈尔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工作时候的模样很认真,眸子微微低垂着,纤长浓密地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很安静,只听得到钢笔在纸张上划过的声响。

辉夜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安静地仿佛不存在。

将上面的最后一个字写完,兰哈尔特拿起笔帽轻轻合上钢笔,专注地看着写着洋洋洒洒几千字的信笺,他依旧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她,若无旁人地从一旁的抽屉里头抽出信封,整齐地塞进去之后,又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邮戳,一系列动作下来,他这才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辉夜微微点头:“先坐吧。”

辉夜微微摇头,依旧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很抱歉。”她擅自对夏娃是了摄魂术,擅自打乱了这位大人的伊甸园计划,倘若没有无神家的介入,而今的夏娃应当已经和亚当在一起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诱惑夏娃摘取智慧树上的果子,这不正是蛇做的事情么?”兰哈尔特把手里的信封放好,声音淡淡地,不似方才同小森唯一样亲切热络的模样:“安,你在迷茫。”

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

“卡尔海因茨大人。”辉夜立在那里,“有时候我会想,当初,您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活着的我们,永远触不到顶峰,天空离我们很远……很远……

蓦然听到那个久违的称呼,兰哈尔特隐藏在镜片后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微微抬眸,看着辉夜,像是在打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丧家犬……麻烦你,请不要像没有抢到垃圾箱里的腐肉的流浪狗一样,成吗?”

就这样看着她,震撼人心的美,那朵绽放的血色鸢尾极大地挑起了他内心深处凌/虐的触感,呵,似乎能明白曾经那些人类的想法了,就连他自己,看到她,体内都会禁不住产生某种强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