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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玈人归处(说太岁X天罗子)(14)+番外

作者: 遇银倾安 阅读记录

忆起往事,天罗子失笑:“是啊,我以前一直吵着要看,母亲说白梅花开,会给人一种幸福又宁静的力量,所以我一直十分向往。”谁曾想,自这之后,白梅花再也不是他的向往,因为白梅花,根本不能带来幸福。

“幸福又宁静的力量,正是你现在最需要的力量。”“不是。”少年摇头,“有师父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力量,师父你才是我最需要的力量。”说太岁看向他,天罗子吐吐舌头:“好啦,我不说了便是,师父啊,如果白梅花林够隐秘的话,我们是不是就退隐在此地?”

“森狱皇子不可能会放过你,而天佛原乡还有你未尽的天命,你必须要担起,两者都有你不能逃避的立场。”天罗子垂眸:“那我们是要去白梅花林练功吗?”“我不曾陪你看过,现在陪你一起看,不好吗?”“好好好,很好。”

少年的喜悦与担忧都写在脸上,他跟上说太岁的步伐,如同多年前一样,踩在说太岁的脚印之上。几多风雨,有说太岁在,天罗子从来不担心,大不了,不过是一条命,能与说太岁师徒一场,他值得了。

白梅花确实很美,天罗子放下心中一切负担,开怀笑了起来:“师父,你看,原来白梅花这么美!”说太岁也敛去严厉,含笑应道:“是啊,很美,它能带给你最美的祝福。”

天罗子点点头:“那希望它的祝福早一点到。”说太岁伸手遮住他的眼:“记住你现在纯粹的欢喜心情,然后轻轻将眼闭上,用心感受。”天罗子疑惑:“感受什么?师父,你感觉怪怪的。”

说太岁的手宽厚温暖,让人安心:“师父你平日总是严厉,今日怎么变得这样温和?虽然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很温柔,但你总是不肯展露自己的感情,你看,你放宽眉眼,就变得格外英俊。”

说太岁失笑:“你从以前就一直爱说话,到现在也不曾改掉。”天罗子扬眉:“我只在师父你面前唠叨,因为只有师父你,才会认真听我讲话,不是因为我是别人,只因为我是天罗子,在佛乡时,连我险些都认为自己是沐灵山了。”

说太岁看向白梅花树:“你从来都是天罗子,即便你不得不承接沐灵山的天命,但佛乡希望,也是你天罗子,这是你的际遇,也是你的因缘。”两人共赏着暮霞与白梅,在连日的逼杀下,难得片刻安宁。

从前不觉,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转瞬又是一日,这一日,说太岁陪着天罗子看了一日的白梅,朝阳,与日落。人生的风景太多,他却只有这一点时间,陪他看这有限的风光。

天罗子神采奕奕的望向他:“师父,以后我们在退隐之地也种上遍地的白梅花好吗?”说太岁不答,只出手点住了笑意渐渐凝固的少年,“师父,你为什么要点我的穴道?”“因为在此地,你才能感受到幸福的力量。”

天罗子眼神慌乱,却苦于不能动弹:“不是,是因为师父你在我的身边,师父,我不喜欢你现在的眼神,没你在身边,我什么也感受不到。”

说太岁第一次,笑得放松,他摸着天罗子的头,眼中释放出了再也无法压抑的感情,只可惜,无法转头的天罗子却不曾看到,“我的天罗子确实很聪明,但为了找到守护你的理由,我一直不愿承认你有独当一面的能为。”

“对你的教养,一直都是依赖我为主,你的依赖,其实都是我的希望,是我放不开手,是我阻碍了你的成长。因为玈人无根,家人与感情的牵绊,就是身为玈人的我最渴望拥有的东西。”

他取出脸皮,再度展露了说太岁面容的最后一个温柔的笑:“我虽一直斥责你应该独立,我却也一直不曾真正放开,你很聪明,相信你日后必有一番能为。不必困于眼前的悲伤,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感情。”

他带上栩栩如生的脸皮:“你曾说你想长得与我一样,我当时虽然斥责你的想法天真,但其实心里十分的欢喜,现在你我,确实生得一模一样了。日后你若遇到喜欢的人,不必向她提起我,因为说太岁只属于天罗子,是你一个人的师父。”

天罗子满眼惊惶无措:“师父!你想代我赴玄嚣之战?”说太岁抚上少年精致的眉眼:“这样的天罗子,武功才是真正的太岁真传。我虽是为阎王密令照顾你,但后来,是我自己想要保护你。你是世人眼中的沐灵山,是佛乡希望,也是说太岁此生唯一的徒弟,一个玈人唯一的牵挂。”

“你曾问我,你这个徒弟,在我心里,排在什么样的位置?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但你确实,是我心中唯一,特别的存在。”他将从羽驳身上取下的灯放在一旁,“这盏灯,照亮了你的从前,就让它代替我,也照亮你的未来。”

“将来会有更多风雨,我虽不能再护你前行,也望你好好走下去,走完我未走完的路。天罗子,感情之事不可轻许,能得你如此顾盼,我也再无所求。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为我,也要好好活下去,只有你的平安喜乐,我所做的选择才有价值!”

天罗子轻颤,声音也在颤抖:“不要,师父!我不能没有师父,没有师父的世界,我不稀罕,不喜欢,不要抛下我!我最重要的人,只有师父你啊!今生今世,都只有说太岁啊!”

转身的背影,不曾回头,也不敢回头,只怕回了头,所有的决定都散作云烟。白梅花落下,如同漫天白雪纷飞,花树下的少年沙哑了声音:“师父!天罗子的战斗我要自己打!属于天罗子的生死我要自己面对!师父!我不准你抛下我而死!师父!不要抛下我啊!”

欲哭却无泪的人,眼神除了绝望,再无其他,额上的双角因悲愤的心绪竟流下鲜血,流经眼睛,宛如血泪,“师父,你要我如何活下去?我又怎么活得下去?我最敬最爱最动心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啊!师父!求你不要将我抛下!”

响天嘶吼,唤不回远去的身影,无力的身躯只余割裂心魂的痛楚。刺痛的双眼,在极目中,只剩一片血红谶色,烙印着生命的悲歌。人世啊人世,岂是大嚎一场能罢?

没了说太岁,哪来平安喜乐,他早将一切幸福,都系在了说太岁一人身上,原来这个世界,确实没变,它还是那样残忍。如同残忍的夺去他的身躯,母子分离,又残忍的要夺去他在人世唯一的温暖。

上苍到底对天罗子抱有多强大的恶意,才会让他面临这样的痛苦?白梅盛开,刹那欢喜,原来幸福是这样短暂。花无言,风无言,独留花树下痛苦绝望的少年,哑了嗓子,碎了心。

☆、不归

赴战前,说太岁去见了山龙隐秀最后一面,或者说,是神思。山龙隐秀负手而立,似等待多时:“山廓隐云雾,谁辨山中形,山中几多怪,行人辨不清。”说太岁顶着天罗子的脸皮,却是与少年全然不同的沉稳:“脚扑朔,眼迷离,行人颠路求山转,心可可,意可可,山转几回行路倦。”

“你终于有所觉悟了。”“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不是吗?”“预得了天下大事,却料不准人心呐。如同我不曾料到你会被感情所牵绊,我以为你会有所留恋。”

说太岁神色平静:“确实留恋,但留恋无用,很多时候,很多选择,非是自己能决定。阎王的假脸皮,会被揭穿吗?”“阎王所制的脸皮,生可揭,死后,便会与覆脸者溶为一体,永远揭不下。”“嗯,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山龙隐秀眼神里有几分试探:“你当真如此决绝?天罗子尚未丰富羽翼,你就这样离开,不怕他从此一蹶不振吗?”说太岁低眉浅笑:“他不会,我相信他。”“与你相识许久,不曾见你笑过。”“因为没什么可笑。”

山龙隐秀将变体银刃交给他:“此役凶祸难料,这口变体银刃,是我用来杀死玄穹的兵器,这就交给你。”“这口兵器,就是千玉屑所说,能杀死元神在体的玄嚣之兵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