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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玈人归处(说太岁X天罗子)(19)+番外

作者: 遇银倾安 阅读记录

说太岁微微颔首:“多谢,我会准时回来。这段时间,我可为你引渡。”玲珑失笑:“不必言谢,这是公平的赌,因为我看过太多天命残忍,但愿你,能得到上天例外的垂怜。”

小船顺水而去,载着一个满怀思念的人,与一颗虽忐忑却坚定的心。玲珑负手而立,身后有翅膀扑腾的声音,而后是一声脆生生的童声响起:“你逾矩了,冥主会生气,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玲珑却不以为意:“他有哪一日不生气?我只是打了个赌,又未出手相助,这是我最后一个赌,第一百个执念背后,是希望还是绝望,我仍期待。”冥蝶所化的幼童偏头看她:“你是不是做了太久仙山之主,也被执念传染了?”

玲珑摸摸她的头,笑道:“约莫是吧。”幼童不明所以的摇摇头:“人死了还放不下,真是不懂世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进了忘川水。我要回去报告冥主了,你就等着惩处下达吧。”玲珑脸上却并无惧怕:“真是无情啊。”

说太岁乘舟而行,水面波光嶙峋,照写着曾经种种,眼底心头,皆是最放不下之人的模样。幽幽一声“天罗子”,道不尽心中眷念,诉不尽心中情意,更说不完心中担忧。

趴在墓前睡着的人,忽然放轻眉眼,心心念念之人,携风带雨,蓦然入梦而来。梦中是最熟悉的夜洞,洞中端坐之人,是魂牵梦萦之人。天罗子定在原处,眼轻颤,手轻颤,声亦颤:“师父。”

他不敢动,生怕惊破这美梦,说太岁自然的招呼着容貌已改的少年:“天罗子,我回来了。”天罗子内心狂澜,他伸手想要拥抱眼前之人,手却如穿过云雾,空无一物。

他惊慌失措,如同幼时一般唤着:“师父!”说太岁缓声道:“如你所见,这只是梦境。”天罗子呜咽:“连在梦中,我也无法碰触到师父你吗?”说太岁却笑:“你变了容貌,连心亦变了吗?”

少年抬眼,摇头:“我的心,从未变过。”“那你又为何迷茫?”“因为我发现,我不是我自己,我的心,又算什么?师父你可知,我好想你!修佛之路太苦,我已不知自己一路走来到底有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起名废,请不要吐槽玲珑这个名字o(╥﹏╥)o

还有仙山,大家都明白,霹雳的仙山一堆本命墙头╮(╯▽╰)╭

☆、天命

天罗子神情痛苦,可想而知他曾遭遇了多大的磨难,“我明白,但你的存在若是毫无意义,那我又算什么?你连我存在的意义也要抹杀吗?”少年惊愕下有些惨然:“不,不是,我曾答应师父要好好活下去,但如今我却不知这个我,是谁,师父豁命所护的,又是谁?”

“佛说我是一个六亲关系皆不存的人,我的存在根本不是我以为的自己,师父你却为我甘愿做无名之人,我怕你不值得,怕你也不要我。你从不曾入我的梦,我还以为,你知道真相,也要弃我而去。”

说太岁凝眉,虽无法碰触,却仍是拍了拍他的肩:“你是天罗子,是我唯一的徒弟,是我唯一的挂念,你若连自己的存在也要怀疑,才是让我不值得。既然你的天命早就注定,那你不如好好面对,你的母亲,还有我,都会在你身后。”

“不管接下来的路有多苦,你都要走下去,因为那是属于天罗子的路,不必担忧,不必害怕,我会等你。”天罗子垂首,欲哭却无泪:“师父你骗我!你从来不等我,不等我长大,不等我表明心意,你一直都骗我!”

说太岁心下微动,情意蔓延,他展眉一笑:“这一次,我会等你,因为我也有许多话不曾跟你说,那个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你若想听,就重拾本心,好好走下去,我一定会等你。”

忽然,洞中烟雾四起,说太岁的身形越来越淡,天罗子想要抓住眼前幻相,却始终无法碰触。说太岁含笑宽慰道:“我的时间到了,天罗子,不管接下来你要面对什么,都要走下去,我会在终点等你。”霎时,睡梦中的人猛然惊醒,徒留凄风冷雨浇醒迷茫的人。

心怀铅拾起佛珠,决定前往寻找真相,恰逢阎王被玄膑所擒,他前往葬天关,阎王欲杀他复元功。变调的血缘,印证着佛的谶言,心怀铅以佛珠相抗,取得阎王血元一循故土。

三口故乡水,前业明在前。昔日种种,浮现眼前,原来佛的指引没错,他的一生,确实是一场他人精心设计的骗局。只是唯一的变数,是他在苦境的另一个存在,遇见了玉菩提。

阎王以他设局,玉菩提也用命设局,局中局,命中命,原来他的天命,确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沐灵山的天命就是他的宿命,山鬼所犯的罪孽,也是他的罪孽,“百姓何辜啊!”

预见苦境未来战火,心怀铅双手合十,天生无泪的人,落下一滴慈悯之泪,洗却混沌前尘,拨开眼前迷雾。“怀铅三拜,叩谢天地赐命一遭,红尘有梦,不再教人坠苦。”

明心在前,他起身,路就在脚下,人一往无悔。心间澄明,佛门自开,佛像在前,禅机已悟“你的执念,还不肯放下吗?”心怀铅颔首:“怀铅已有觉悟,但这最后一点缘,还请留给天罗子。”

“我已看清前行的道路,红尘一遭,我无悔,阎王的罪恶,就由我来终结。但纵使森狱阎王第十九子的身份仅是假象,一生刻骨铭心的牵绊却绝不仅是一场佛说妄缘。”

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君不见城上日,今瞑没尽去,明朝复更出。今我何时得当然,一去永灭入黄泉。人生苦多欢趣少,意气敷腴在盛年。托愿归根问故乡,深邃古河悉前缘。傍路忽忽身非我,存亡何用委皇天。

君不见离人悲,一步一饮泪。君不见游子恨,生时难尽意,死后更何为。白梅沃若冰雪时,从风簸荡入红尘。男儿生逢邅迍世,岂图安命一人身。命中顺逆皆造化,回首百年付歌吟。雪香飞花拂还有,再不闻梅下三愿心。

天罗子再度踏上了天羌族故地,刻好碑的人已经将墓碑换了,‘说太岁之墓’让人眼前一痛。“师父,你讲人一生最可悲的,是至死都没有留下名姓。所以我为你刻了一座详记平生的碑文,让以后看到的人,都知道世上还有你这名说太岁。”

他抚上墓碑旁笑得开怀的泥偶,将一生所有的心动与眷念,尽数敛下,“我不知以我的情形还有魂否,如果无魂下黄泉,那这个泥偶,是漂浪玈人心中的一点幸福愿想,一个永远陪伴在师父身边的幸福愿想。”

“我转了他人的性命,如今,我也要为另一个人转命。不停的转命,或许就是我的宿命。但我,不想做其他人。我不是沐灵山,不是萧山之灵,更不是阎王,我只想做跟在师傅身边的天罗子啊......”

他在墓前三拜:“师父,红尘滚滚,天罗子一生皆苦,唯有你是一点清甜。与其以后让众人将我视为阎王一体,我不如将师傅对我的爱,荡散于世,让世人好好记住你,而无名无过去无根的人,是我……”

墓前,点着一盏灯,是从羽驳身上取下的那一盏,“师父,你说这盏灯照亮了我的从前,就让它代替你,也照亮我的未来。现在我的天命已至,有这盏明灯,我什么都不怕,若我还有魂灵,就让它指引我归来。”

他将铅刀葬在了太岁之墓旁,“师父让我悟铅刀,我已悟到,你却已不在,如今,徒儿将铅刀归还,叩谢师恩。若再相逢,还请师父不要再将我当成孩童,天罗子的心,永不会变。”

坟后的白梅树栽吐露新叶,天罗子轻笑:“可惜,我不能看你长大了。”最后一句,是轻轻一声“师父,等我。”

再会阎王,天罗子放下手中佛珠,穿心之痛,不悲反笑。回光刹那,眼前所见,不是被蚕食的血腥,而是心中一点温光。“天罗子就只存在于太岁生平,可好?”天命一刻来到,生命在瞬间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