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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13)+番外

慕紫含泪问:“何事?”

宋氏笑意颇轻:“给你要个哥哥。”

慕紫并不懂,宋氏已经敲起了自己的算盘。夫君早去,孤儿寡母的,慕韶华有两个儿子,她去求老太太,让长青或者长善过继他们房。日后养大了,自己有个依靠,慕韶华看在亲儿的份上,也会待他们好些。这种过继的事并不奇怪,就看老太太还疼不疼她们母女了。

人,总要为过好日子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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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坐在花坛边上,专心摇自己的牙,屋里太吵,又没人陪她玩,索性在这待着。可越碰越痒,越摇越疼,恨不得把它拔下来。

听完众长辈赞誉“生的甚是英俊”“日后定是人才”的慕长善出来透气,一出门就见阿月低头坐在花坛,一手抱着暖炉一手揉牙。轻步走了过去,在侧边往她脖子吹了一口气。

阿月差点惊的掉下去,见是兄长,恼了:“二哥不许吓唬我。”末了探头给他看,“你瞧,这颗牙松松的,难道是因为我吃硬果子太多了。”

慕长善可是过来人,阿月已到龆龄,哪里会不知道这是要重新长牙了,偏是爱逗她,佯装惊讶:“阿月,你还记不记得翠蝉家的那个老祖宗?她当时牙也是松的很,然后有一天,就变成没牙老太了。”

阿月大惊,那老祖宗说话可是漏风的,难道她也要变成那样?不由捂了嘴,才见二哥捧腹在笑,拧眉:“二哥你又是骗我对不对?”

慕长善敲了她脑袋一记:“既然知道是‘又’,为何每次还傻乎乎的相信?这样会被人骗走的。”

阿月声音脆生,答的响亮:“因为你是我哥哥呀。”

这话一说,慕长善心头微动,笑笑道:“那二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骗阿月了。”

阿月点头,悠悠然:“孺子可教也。”

慕长善哭笑不得:“好了,那牙会自己掉的,掉了的牙记得给爹娘。”

“给爹娘干嘛?”

慕长善回想一番:“唔,上牙丢床底,下牙丢屋顶,那样牙齿才会长出来,丢了就不长牙了。”

阿月暗暗惊叹原来一口白牙竟然还有那么多讲究,那她得更加好好的看着这颗松动的牙,免得哪天没注意,它就丢了,从此变成说话漏风的小阿月。

老太太不喜见客,她做媳妇儿媳时要对各种人赔笑脸,这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本就不是件痛快事。后来地位熬出头了,直至今日,都不爱陪人笑脸。这也导致了她年纪越长,就越喜形于色。别人瞧着她院子里冷清,她却是喜欢的。

午歇起来,漱了口,吃了颗梅子,便问秦嬷嬷:“怎的还隐约有吵闹声,那客还没停歇?”

秦嬷嬷笑道:“聚芳院离这近,难免吵着您。刚刚又来了一拨,热闹着呢。”

老太太点头:“阿巧可没出什么纰漏吧?”

秦嬷嬷淡笑:“老奴去瞧过,氛围好着。大少奶奶是个知礼数的人。”

老太太这才觉满意,秦嬷嬷默了默又道:“倒是聚清院那边没什么人过去,老奴问了两处伺候的下人,往年去聚清院求娶的人,今年都属意聚芳院的小少爷和小小姐了。”

“哦?”老太太几乎没怎么在意前话,面上淡漠,几近冷漠,“想做我慕家曾孙媳妇,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若有门当户对的,倒是能给阿月定个亲,日后对她两个哥哥的帮扶也好。”

秦嬷嬷在旁斟了热茶,才道:“倒是也有几家不错的。”

老天太眼微亮:“你且说说,都有哪些适龄的小公子。”

宋氏过来时,老太太正听的在意。这一禀报,就乱了兴致。见了她,更没好气:“你不好好在聚清院陪那些姐妹官太太,跑我这来做什么。”

宋氏忍了气,赔笑道:“扰了老太太清静是孙媳妇不对,只是有件事,实在想同您说说,否则寝食难安。”

老太太蹙眉,她寝食难安总比自己寝食难安好,摆手道:“我这有事,你的可是大事?急事?”

这话摆明是不愿听她说,宋氏真是恨极了这自尊自大的老太太,哪里还敢不识趣,欠身:“倒也不是……”

“那便改日再说罢。”

宋氏吃了闭门羹,只能暗恼告辞,这事她迟早要说,讨个儿子回来。

雪在夜里已停落,挂的满树皆是。

落雪时最是寒冷,雪停,就暖和多了。

方巧巧送完最后一拨客人出门,窝在房里一下午,额头都沁出汗来。阿月见娘亲回来,踩着地上昨夜残留的雪往她跑去。几乎是扑在她怀里,抬头摇动着牙:“娘,阿月要掉牙了。”

方巧巧抿嘴笑笑:“会再长新的,不必怕。”

阿月笑道:“娘亲知道阿月在想什么。”她可不就是怕没了不会再长嘛。

“那是自然,母女连心。”

牵着女儿进了屋里,给她搓手捂暖。长子和慕韶华出门拜客去了,次子也不知跑哪去玩。虽然一日人客未停,但这年,总觉过的不同往年,稍觉落寞。

晚饭是一块吃的,外出的也都回来了。

菜还没上,老太太便开口说道:“今日来的人家中,非富即贵,也是我们慕家的福气了。”

众人顺势应声。

老太太又道:“定远啊。”

慕宣微微起身:“母亲。”

“你可还记得当年与你父亲亲如兄弟的高伯伯?”老太太见他点头应声,这才说道,“今日他的孙媳妇也来了,还说了一件事,娘觉得十分好,明日派人去应了她吧。”

方巧巧的心可打起了锣鼓,人是她接待的,哪有会不知道那孙媳妇说的话。慕宣问道:“所为何事?”

老太太笑着,容光焕发:“你问阿巧吧。”

方巧巧见话题扔到自己身上,也正中下怀,声调平缓:“她想求娶阿月,为她那嫡长孙定个娃娃亲。”

阿月听见自己的名字,问道:“娘,什么是娃娃亲?”

方巧巧淡笑,摸摸她的头:“日后阿月就明白了。”

餐桌上不能多言,阿月也知道,尤其是大家都在的时候,更要少说话,便不再问。

慕宣只觉方巧巧的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实则是说给自己听。他答应了慕韶华夫妻,不会干预孙辈婚事。再者,高家门第与慕家确实门当户对,可要他将宝贝孙女早定夫家,谁知日后高家子弟会不会有出息,心里也不乐意:“娘,阿月还小,过几年罢。我们慕家人,难道还会愁娶愁嫁?”

宋氏哪里肯让阿月定下高门大户,那样他们一家的气焰不就更是炽人,也帮腔说道:“这话说的对,早早定下,反而教人猜忌,怕外人想不是有什么毛病才急着定婆家吧。

三言两语下来,本来就只是一时兴起的老太太被动摇的极快,松口道:“那就过几年再说罢。”

话落,众人暗松一气。

阿月可不知自己差点就被“卖”了,一心想着,快开饭吧,填饱肚子才是重要的事呀!

☆、学堂的事和换牙了

第十二章学堂的事和换牙了

大年初八,刚起身的方巧巧就收到请柬。慕韶华瞧见,再看落款,笑道:“竟是宁家女儿。”

方巧巧问道:“宁家是什么来头?”

这几日“恶补”了一番朝中官员名字的慕韶华已是信手拈来:“宁浩源,父为户部尚书。少年得志,入翰林院,充史馆编纂官。后任户部左侍郎,父退,进尚书。与妻生二子一女,女嫁与小侯爷,正是这邀请你的宁氏。而宁氏的哥哥宁宏,如今任礼部郎中,雄辩多才,为官清廉,深得圣上倚重。这宁家,可谓颇得朝廷内外美名。”

方巧巧了然:“听起来,宁氏娘家的名头,倒比她身为侯夫人的名头更为响亮的。”

慕韶华淡笑:“侯门虽然风光,但毕竟是世袭,过了三代四代,能继续风光的并不多。反倒是世代为官的大族,在朝为官,所学所见都要多的多,才能走的更长久荣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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