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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141)+番外

李瑾良说道:“姨娘,柏树不是丫鬟。”他不跟周姨娘理论,反正就是不同意的,何苦费唇舌,求向沈氏,“娘,您就做主答应吧。”

沈氏低眉想了片刻:“这事娘和你爹再想想,这几日就给你答复。”

李瑾良松了一气又有些担忧的添了一句:“孩儿真的很喜欢柏树。”

沈氏笑意微浅,柏树是好,只是李瑾轩娶了郡主,庶子却娶了个贫户,外人只怕会说她这主母偏颇太重,二房统共就两个男孩,为嫡子讨了个郡主,庶子的婚事却草草将就。

夜里和李仲扬商量,他也觉柏树虽乖巧,但从她爷爷辈开始就是李家仆人,就算现在不再是世仆,可传出去到底不大好。若他实在不愿委屈柏树,那就官府那,把她抬成良妾,交纳妾文书,也不算委屈了。

翌日,沈氏将这话一说,李瑾良果然不肯点头,宁可一直等到他们同意。宋嬷嬷在旁说柏树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拖不得。周姨娘也说日后你娶妻娶个贤惠的,哪里会薄待柏树。

况且李顺也不敢承受这恩泽,柏树自知身份,也不曾想过要做妻,心中虽微有芥蒂,但为了李瑾良,还是甘愿做妾,只要他待自己好就可以。

李瑾良只好同意,年前,就交了纳妾文书到官府,和柏树结了良缘。

腊月二十九,日光正好,安然和清妍柏树坐在院子里,陪沈氏刺花。安素来了葵水,身子不舒服没去城南摆画,安平便趁空去了张府。到了门口,那下人早就认得她,还笑着向她问好。

步子还没迈入,就听见弟弟的哭声,她拧紧了眉,还是对他喜欢不起来,就算答应姨娘要待他好,也接受不了。进了院子,见张侃和何采都围着那小孩转,倚在柱子那不过去,直到嬷嬷唤了一声“李姑娘来了”,何采这才回身,将孩子交给张侃,往她走去,牵了手笑道:“来,姨娘让人给你做了好几身时新的衣裳,进去穿穿看可合身。”

安平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孩子,见张侃看来,还是忍不住板起了脸。以前,姨娘是她的,可现在变成了:是张侃的、弟弟的,以及她的。

试了衣裳,她件件都喜欢不起来,更喜欢何采以前亲自给她绣上花纹的粗衣裳,便一件也不肯带走。何采只好给她圈了个镯子,等出了张家,安平取下,直接去了当铺,换了银子,通通拿去买吃的。谁想吃的太杂太多,夜里腹痛,一边蜷着身一边淌泪,可再不会有人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了,那个抱着她的人,已经有了其他孩子。

☆、第78章 一年团圆冰释前嫌

第四十六章一年团圆 冰释前嫌

大年三十一大早,沈氏就让周姨娘和宋嬷嬷准备饭菜,自己将这半个月做好的活计拿去绣坊换钱。家里的钱财都由她保管支配,钱还是直接到自己手里的好,若是让周姨娘或者清妍去拿,虽然都不是钻钱眼的主,但这种事到底不应过手太多人。

沈氏手里挽着篮子,从平日走的小路过去。滨州今年难得的冷了一回,早上起来地上还结了霜,被朝阳一照,就滩化成水,融的地上也微湿。因此步子走的慢了些,免得滑倒。

走了一半路,一路没见人,此时见前头有两三个坐在边角木板上的汉子,迟疑片刻,又瞧见他们旁边还有妇孺,只是身上衣裳稍显破烂,琢磨着应当是从边城那过来的难民,应当无碍,埋头从他们身旁穿过,才走了几步,就被那汉子追了上来。沈氏顿了顿,定声:“这位大哥可否借个道?”

那汉子见她孤身一人,穿的虽不十分体面,可脸白手白的,日子应当过的也不错:“把你的钱都交出来,否则别想从这过去。”

沈氏说道:“我身上并没有多少银子,而且家里老小还等着钱下锅,这位大哥还请行个方便。”

那汉子发了狠,可不愿放过她,伸手抓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要去抢她的钱袋。其余的人也纷纷上前,还有女的要扒她衣裳,惊的沈氏叫唤。那汉子眼见要得手,小腿却被人踹了一脚,痛跪地上,其他人一见,立刻退开。

沈氏瞧见那来人,更是诧异,连手腕的痛意都忘了:“安宁。”

安宁眸色微迟疑,手握锋利匕首,冷盯那些人:“还不快滚。”

那几人本就不是什么盗匪,只是想抢钱得个温饱,见她下手又狠还有兵器,哪里敢战,立刻跑了。

沈氏顾不得疼,上前拉住她,话未落心头就颤的痛了:“你怎么来了这?百里呢?”

安宁低眉不语,伸手帮母亲理好衣裳和发髻:“女儿还有事,先走……”

“走什么!”沈氏急道,“你不回家,又不说百里在哪,就这么走了,你真当娘的心是石头做的?娘不问你了,你先跟我回去。”

安宁不好再拗着她,她说不问那自然是不会问的,也好,免得娘亲担心。她对沈氏的感情,比对同在一处来的安然更深。无论她的出身和做了什么,沈氏都待她如亲女。比起前世的亲人,好了百倍呀。

李瑾轩和清妍正在门前贴对联,见沈氏这么快回来,正要问,看见安宁,立刻恍然,也没问她怎么一身潇洒男装,都高兴得很:“三妹。”

安宁笑得清浅:“大哥,大嫂。”

两人听见这叫法毫无意外,倒是沈氏多瞧了她几眼。进了里面,李仲扬正在前院修建花草,父女又说了一些话,一一打过招呼,沈氏这才领她进房,给她找了身柏树的衣裳,给她换上,又仔细梳了个头,说道:“安然也是,见了你就立刻跑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

安宁笑笑:“出阁后可就不能这么跑了,自然要趁空多走走。”

沈氏为她插上簪子,声音微低:“你晓得清妍嫁进了我们家,又晓得安然快出阁,分明一直是在滨州,还是在这附近,可你就是不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你可知娘听见云雀巷失火,却又寻不到你之后的心情?唉,为何就是不让娘省心。”

安宁犹豫许久,才和她说了百里的长的事。

沈氏蹙眉沉思,叹道:“你可知娘最信的人是谁,是你三姑姑。这门亲事是由她推动的,又有百里长骗官得银救千万灾民的事,若真是个小人,你三姑姑又怎么忍心让你嫁给他。他若真的要陷害李家,为何还留你至此?你真的就不问个清楚?可是有什么苦衷?”

安宁低眉:“我知道……只是……当时没有想明白,然后……把他杀了。”

沈氏一惊,手上的力道登时握的更紧,连声道:“糊涂啊。”

安宁默然,是,她是糊涂,明明当时百里长给过她暗示的,可是却鬼迷心窍气疯了。后来想想,若是别人骗了她,她定不会这么气,越是被亲近的人欺骗,就越觉怒火燃燃。所以……是她喜欢的深了,才气昏了头杀了他,那更无法原谅自己。

她不是那种会为了心上人殉情的人,可是这颗心,却一世都不会安宁了。

说话间,已有人敲门,沈氏心中仍在叹气,当真是太糊涂了。开了门,见是安然,强打笑意:“去哪了,还不快和你姐姐聊天。”

安然笑了笑,快步进来,伸手便从侧面抱她:“姐。”

安宁倒觉她更是腻人了,这家伙,天真烂漫的,是天性使然吧。

安然转了转眼眸:“方才的话我全听见了。”

沈氏一顿:“这事不可与别人说。”

“自然不会。”安然挪了个凳子过来,认真道,“姐,如果姐夫没死,你会回家,会原谅自己吧?”

安宁拧眉看她,沈氏也听出蹊跷来,忙问道:“莫非百里那孩子没死,然然见过?”

安然笑笑:“你先回答我嘛,姐。”

安宁看着她那笑意满满的眼眸,又想到方才她急匆匆出去的模样,蓦地站起来,脸都沉了:“他在何处?”

“姐夫一直都在呀,上回还救了我,他以为姐姐还恨他,不出来呢。所以姐,你到底希不希望姐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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