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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142)+番外

按照平常人早该脸红了,安宁倒是气炸了,依照百里的性子……她立刻跑了出去,果然就见他在门前,笑意悠然,启齿平而不淡的唤道“安宁”。

安宁气的上前,抬手便捶了他一拳:“混蛋!”

百里长被她捶的肉痛,可仍是笑着,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用力亲了她面颊一口:“是,安宁,你被混蛋亲了。”

就算安宁是从现世来的,可当着母亲和妹妹的面被亲了一口,也觉羞赧,面颊扑哧绯红。再瞧他,分明也有窘态,才晓得岳母和小姨子在这看着。这才松手,红着脸正经八百的作揖:“见过岳母,四妹。”

安然笑道:“姐夫,记得给我谢礼就好。”

沈氏笑道:“真是皮,哪有向姐夫讨谢礼的。我先将安平的房间腾给你们,让她和安素一起睡,得空了再收拾一间新房。”

百里长又谢过沈氏,沈氏让两人先说会话,一会去前堂见长辈,又嘱咐他们两人不必再提以前的事,免得让人生了误会。

等她们一走,百里长又抱了她要亲,安宁抬手堵了他的嘴:“你活着就好,但我仍有些话要问你。”

百里长可不想松开她,他念了她这么久,好不容易释怀,怎么可能再放手,这一开心,又是满眸痞气,吊儿郎当却又深情:“问吧。”

安宁想问他到底是谁的幕僚,可如果他能说,一开始就说了。罢了,这个不问。那是问他跟着自己多久了?好像也没什么实际用处。百转千回,最后放手在当日她刺的那伤口上,问道:“可还疼?”

百里长看她,难得问的这么认真,让他的心分外舒服,那隐痛也全消失了,摇头:“不疼了。安宁……见到你后,我就很好,非常好……看到你从云雀巷离开时,我生平第一次那么恨,为什么要答应你姑姑这门亲事,让你恨我。谁恨我都无妨,除了你。所以……不要再走了,不要再恨我了,陪我一起等水落石出的那天,我就能好好的跟你说当年的事了。”

安宁听的心尖微动,哪里听他说过这么长情的话。两人开始没有夫妻之实,同在屋檐下那么久也都没有。等到两人都两情相悦,将要成为真正的夫妻准备携手一生时,却发生这种事,她还差点把他杀了,想起就后怕。

百里长把她揽紧在怀,又轻轻在她额上印了一记:“答应我不走了?”

安宁靠在他身上,应了一声,她哪里想走……她也想安定下来。

快至午时,百里长和李仲扬在前堂说话,周姨娘领着家里媳妇下人在厨房忙活午饭,沈氏拉着安宁和安然在房里长谈。跟安宁说了这两年来家里的大小事情,也不管她知不知道的,拣着想起的便说。说到最后,叹道:“这年总算是可以过好了,一家人都在,才是团年呀。”

安然握了她的手,笑道:“娘,我们都在呢。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嘛。”

安宁也点头:“是女儿不孝,让娘担心了这么多年。”

得了她这句话,沈氏也放下心来,又道:“你和你三姑姑最为投缘,可有她什么消息?”

安宁摇摇头,拧眉:“我用了许多方法都没找到三姑姑。”

沈氏微拧眉头:“希望一切安好。”

午时,宋嬷嬷过来请饭,几人才去了正堂。由李仲扬领头向祖先上了香,才围桌坐下,吃了午饭。

下午,一家人也没去外面,将明日迎新年的东西准备好,坐在前院唠嗑。正聊的高兴,外头又来了人,说是覃大人覃夫人让人送礼来了。陆续还有其他地方豪绅和小官送礼过来,沈氏一一记下,只是心里感慨,除了覃大人,其他人怕都是因为听见朝廷局势扭转,才又大了胆子来巴结。经此一遭,她也明白什么叫落难知己,那覃家,便是一世知己,以真心回礼。其他人,她不会差他们半分钱财,礼有多少,就回多少。

傍晚将至,周姨娘见盐没剩多少了,让安素去买。宋嬷嬷说她去,她也拦着,她是商家人,知道胆子是练出来的,安素越是如此,就越该让她多出去练练,否则日后只会被夫家欺负,她是真的不敢奢望安素能嫁多好的人家,虽然想想就心疼,可还是得狠心推她出去。

安素平日里可没少买这些东西,家里只要是小件的东西都是让她买的,像大哥用的宣纸,二哥要的书,还有厨房里的柴米油盐。拿了钱跑到外头,因是三十,大家都早早闭门团年,享这一年难得的清静了。只有一些小摊档和卖菜的,盐铺跑了两家都没开,本就是官盐,官衙可没那耐性整日开着店铺,门可关的更早。没买到盐,她想着向邻居借好了,否则回去就晚了。

正要回去,就听见后头有人大声喊她名字,耳朵当即竖了竖,转身看去,果然就瞧见了骆言。她小步跑了过去,比划一番。

骆言看了后,说道:“是啊,我回来了,想不想我?”

安素自然是想的,只是那种想不是挂念心上人,而是骆言是难得会认真和她说话的人,还能看得懂,就似心有灵犀,她可没去想过这么聪明的人会喜欢自己,只要和自己做好朋友就好,至少还有个可以开心说话的人。

见她不点头也不摇头,骆言气道:“问你话呢,难道我走了几个月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真是冷心肠。”

安素笑了笑,看的骆言又是暴躁:“李安素你笑起来可傻了。”

他越是毒舌,安素就越觉得他气的莫名,然后就越觉得好笑。骆言环手抱胸看着她笑,最后自己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无奈笑了笑:“好了,你最近怎么不在城南摆画了?我等了你好几天。”

安素可不知怎么答他,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来了葵水不舒服吧。见她又不说话,骆言也不急了:“你什么时候再去城南?我从李爷那逃回来了,再也不走了,跟你一起摆画赚钱好不好?”

安素瞪大了眼,认真写道:养不活。

骆言笑了一声:“好了,逗你的,快回去吧,我也要找个地方住了。”

安素看他面有倦容,也点点头,见他要走,又写道:酉时赏灯,此处见。

骆言收了掌,“嗯”了一声,又摆摆手:“快回去,不然你要挨骂了。”

安素笑了笑,这才转身往回跑。骆言瞧了一会,摸摸身上,没银子了,希望还有钱庄开门,希望李爷没把他的银子全都封了。他今晚还想送东西给安素来着。走了几步,他默默的想,其实安素是个挺好的姑娘,唔……

入夜,滨州灯火灿烂,一派过年的热闹气氛。直至半夜才消停下来,千里之外的蕲州,也同样过了年,又渐渐冷清。唯一热闹的,就是一群不归家的浪子,聚在赌场里。

赌场本就少女子进来,一个漂亮,又豪掷千金的女人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李心容把上回从富贾那得来的钱输了个精光,终于拍拍双手,叹道:“输完了。”

旁人立刻说道:“姑娘,我这有银子,你尽管拿去就是。”

李心容笑了笑:“谢过这位大哥,还是把这钱拿回家去孝敬爹娘,养妻宠子吧。”

说罢,已出了赌场。一从里面里面,街道的冷风袭来,吹的她浑身哆嗦了一下。腹中空空如也,准备去寻个地方吃东西。

她人刚走没多久,就有登徒浪子尾随其后,可才跟了几步,就被闪出来的黑影一掌击晕。

长幽的街道铺满了红纸屑,看着分外喜庆。可惜这夜里寒凉,也无行人,倒是让这喜庆变成了一种莫名的讽刺。

走了许久的路,才见到前头有个馄饨摊,她摸了摸身上,没有一个铜板,想了片刻,取了腰间玉佩,得了老板同意抵押,便叫了两碗馄饨,看着那清冷的街道,说道:“跟了一日饿了吧,不来吃一碗?”

那老板见她对着空荡荡的位置说话,别说前头,就连附近也没瞧见人,又见她生的美艳,白衣飘飘的,心头一抖,赶紧躲回小摊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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