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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23)+番外

沈氏问紫鹃:“我们李家向来待人宽和,你又是四姑娘的贴身婢女,你自己掂量,你可愿意过去?”

紫鹃想也未想,跪在地上头叩的咚咚响,安然忙拦住她,宋嬷嬷也拉住她,轻斥:“你这丫头,把头磕坏吓坏姑娘了怎么办。”

紫鹃两行清泪滚落,哽咽:“太太救我,姑娘救我,奴婢不愿去那样的人家,宁可找个穷汉子嫁了,也不要过去。还请太太看在我专心服侍四姑娘的份上饶了奴婢。”

安然急道:“饶了你什么,你又没做错事。快起来。”

沈氏抬抬绢帕,让宋嬷嬷搀扶她起身:“你对四姑娘好,我也知道。但这来做媒的,是我的嫂子,总要顾及面子。我且问你,你可有喜欢的人没?”

紫鹃惨白的面上复燃嫣红,轻点了头。

沈氏笑笑:“对方是何人?”

紫鹃顿了顿,见沈氏是认真问自己,才低声:“张大哥。”

宋嬷嬷抿嘴笑笑:“可是那厨房里砍柴的张晓二?”见她神色羞涩埋头不答,笑道,“果真是那张晓二,太太,那汉子为人憨厚,还未娶妻,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沈氏笑道:“劳烦嬷嬷去帮我问问那张晓二,我想给他许个人,他可愿意。”

“太太亲自做媒,哪有不成的道理,况且还是紫鹃这么一个水灵人儿。”宋嬷嬷与紫鹃处的不错,倒也高兴,立刻便去了厨房。

沈氏对紫鹃说道:“你去把脸洗干净,收拾收拾自己。”

紫鹃千恩万谢,这才退了出去。

屋里没了旁人,安然才说道:“这姻缘如果真成了,伯母只怕会不高兴吧。”

沈氏面色淡淡,声音更淡:“总不能让那样家大业大的人欠她一个人情。”

安然愣了愣,这才明白母亲的用意。意不在救紫鹃,而是不想韩氏有靠山罢了。虽说韩氏一家是寄住在这里,但面和心不合她也早看出来了。韩氏娘家不帮扶,她也唯有在屋檐下低头。可若是有了帮手,性子傲气起来,怕这家就容易乱了。

身为女儿的安然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娘亲,其实是个腹黑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蓓蓓的鼓励~~~

蓓蓓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09 18:35:43

☆、第二十一章 妯娌间隙

宋嬷嬷往张晓二那一说,问了是哪家的姑娘,听见是紫鹃,便说自己可配不起她。宋嬷嬷笑答“人家姑娘可是愿意的,又是太太做主,天大的喜事,你还犹豫什么”,张晓二又说自己家中贫寒,怕日后委屈了她,莫要嫌弃自己才好。好说歹说,这才欢喜的回了她,这就回家告诉家人去挑日子。

小户人家没那么多规矩和礼节,又因沈氏催促,不过十日,紫鹃便嫁进了张家。

韩氏一听,气的差点吐了一口闷血,眼见要到手的一千两竟然就这么没了。而且沈氏说是他们两情相悦已久,正准备商议成亲的事,就碰见了韩晋西来讨人的事,可真不赶巧。

她才不会信这些说辞,分明是故意要断她的财路。

这事万分为难的跟韩晋西说了,他也不听她腹中苦水,便拂袖而去,冷声“还不如我当日亲自登门,劳烦堂姐费心了”,说罢就走,韩氏当即气的头晕,待恢复了些精神,就去了老太太房里,哭诉了一番。

李老太见长媳如此,又听她哽咽说“若大郎还在世,哪里连个丫鬟都要不过来,被人坑骗”,自己也是听的落了泪,揩了泪让嬷嬷去叫沈氏过来。

沈氏正在房里看安宁和安然做功课,听见嬷嬷传话,起身理了理裙褶,安然也放了书:“我也去。”

沈氏低眉思忖一番,笑道:“乖乖在这里和姐姐看书,娘去去就回来。”

安然有些不放心,安宁手执书卷,淡声:“娘说了不用,自然是自有分寸,你去了也添乱。”

沈氏笑笑,摸摸安宁的头:“倒是越发的懂为娘的心思了。”

只是太过懂事,比起小时候来也没那么亲近自己,就像是一直对自己好的容翠开始疏离她,心下不免有些感伤。

进了颂合院,便听见了韩氏抽泣的声音,沈氏眸色微沉,不动声色的站在屋外,等着嬷嬷进去通报。不一会,嬷嬷请她进去。一进屋,只见韩氏坐在老太太一旁,拿着帕子拭泪。她欠身请了安,问道:“大嫂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了你不成。”

韩氏听的冷笑,仍在拭泪:“我们孤儿寡母的,谁都能欺负。”

沈氏赔笑,嬷嬷搬了凳子来,坐下后才说道:“嫂子可要好好说说,若是我们李府的下人,我定不会轻饶。”

李老太终于是开口道:“听闻前几日阿蕙向你讨个丫鬟,你非但不愿,还立刻将那丫鬟许给个蛮汉子,这可是真的?”

沈氏顿了顿,眉目微闪:“既然嫂子这么说了,那便是吧。”

李老太沉声:“你且实话实说,大是大非面前,理字为先。”

沈氏这才说道:“那丫鬟名唤紫鹃,老太太也见过,就是服侍安然的丫鬟。长的聪慧可人,早就和那劈柴的汉子张晓二生了情愫。那日嫂子来寻我要人,我立刻便去问了她,谁想她把脑袋磕破哭着求我饶命。一问之下,才知晓原来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自然不能强拆了人家鸳鸯,那可是作孽。”

韩氏冷笑道:“那张晓二不过是个穷酸汉子,我堂弟可是富贵公子,紫鹃倒是个不长眼的。若真是两情相悦,那为何早不成亲晚不成亲,偏是在我说了后,还听闻这事是弟妹做的主,倒像是故意要让我姐弟俩不合。”

李老太沉声:“阿如,这话可是真的。”

沈氏叹气:“这话不假,确实是由我做主。但却是紫鹃求我的,说那韩公子乃是纨绔子弟,未娶妻,但是却养了八个没正名的女人,还常去青楼花天酒地。紫鹃性子温和善良,哪怕跟着贵人衣食不愁,她也不愿。差点把脑袋磕破,我看着实在不忍,就做主了。”

宋嬷嬷在一旁帮腔道:“那韩公子的花名早就传遍了京城,稍微打听便知道了。”

韩氏见李老太蹙眉,一时无话,只因对方说的也是实情,蓦地气道:“好啊,如今主子说话,连个奴才能插话了,就是欺负我们大房没了个领头的。”

宋嬷嬷连忙跪下:“奴婢一时嘴快。”

黄嬷嬷辈分高,冯嬷嬷过世后便最得老太太倚重,平日里得过不少沈氏照顾,如今她的人受到责骂,也出了声:“大太太别跟我们这些下人见识,护着主子是做奴才的本份,但不分时候确实该罚。老奴也是多嘴插了话,一起和宋嬷嬷去领罚。”

李老太眉头皱的几乎成了两个川字,对韩氏道:“好了好了,护主是对的,奴才本来就该全心服侍好主子。你方才说话,怎的不见有人为你帮腔?许是你平日里待他们不好,又或者是你堂弟真是那样的混账人。”

韩氏被倒打一耙,哭不出也气不着,绞着帕子坐着生闷气。原本想指望老太太帮她翻身,如今一看,根本不可能。反倒通通是自己错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氏轻叹:“紫鹃服侍了安然六年,也是同她一起长大的,两人素日就如姐妹。安然一听那韩公子的品行,也是不愿。如今紫鹃嫁了张晓二,安然也托我送了礼给他们,这主子给下人送礼,可见情谊是有多深,我这做娘的,也不忍见她不乐,还请老太太、嫂子谅解。”

一提到安然,李老太的心便悬了,点头道:“不过是个丫鬟,两房人这么闹便是个笑话。都退了吧,日后这种事就别来打扰我这老人家了。”

韩氏哭诉无门,出了屋里,连沈氏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径直回了房。

沈氏出了颂合院,便向送她出来的黄嬷嬷笑道:“今日谢过嬷嬷。”

黄嬷嬷在奴才中辈分大地位高,饶是如此,也不过是个服侍人的,急忙说道:“二太太折煞老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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