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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52)+番外

安然也招招手,见了她也是高兴。

清妍听见喊声,也回过身来,快步朝她跑去,到了跟前已开始喘气:“你们也太慢了,我们都快开始了。”

贺均平叹道:“分明就是你这丫头步子太快了。”

清妍撇撇嘴,见了安然手腕的布条,瞪大了眼:“你怎么不是拿红布条?”瞧见贺均平的是红条,探手就要抓过来,“我要和安然一队。”

贺均平苦笑,安然忙说道:“绿方就好,你们兄妹自然要一块的,否则你让世子怎么安心狩猎?”

贺均平意外她甚是懂事,清妍这才没强要。

两队共有二十人,贺均平不让清妍那些小姑娘去,让人圈了个场子放了山鸡野兔。因此真正去狩猎的,只有十六人。

安然虽然想去,但也知去了只是涂添麻烦,扰了他们的兴致,便一起在平地上等他们回来。等姑娘都留下来,她才瞧见第四个姑娘竟然是秦依。那将军和郡主的女儿,曾欺负过安然姐妹的跋扈女童。

秦依显然早就看见了她,故一直在旁人那躲着,只是众人出行,兄长也一同离去,她才不得不出来。她的母亲虽然是郡主,但和皇族的血缘也远的很,哪里比得过清妍那正统郡主。早就听她们两人玩的好,她也是尽量回避,免得被安然惦记上。谁想就碰了个正面。

安然倒是没想故意找她麻烦,去寻宋敏怡的身影,见她在不远处和一个少年说的欢喜。那少年黑发梳得整齐圈在白玉发冠里,侧脸白皙,低垂眼眸和宋敏怡说着话,时而淡笑,毫无疏离之感,隐约有一股书卷清气。

说完了话,宋敏怡往姑娘那边走,又回身朝他摆了摆手。宋祁笑笑,抬眼就看见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的李四姑娘,目光对上,皆是微顿片刻,随即双双颔首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四人围圈坐下,中间摆了个简易木桌,下人在旁奉茶。 清妍最是愤然,将那红布条儿缠来缠去:“爬了半日的山竟然让我去抓小兔子,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做的好么!”

宋敏怡说道:“那郡主抓兔子吗?野兔比家里养的兔子凶多了,我们家的厨子杀野兔子都要多打起几分精神。”

她的本意可不是说兔子凶猛,只是不想清妍郡主真的跑去拿兔子出气。那兔子多好,抱在怀里喂草,吃东西时声音窸窣作响十分可爱。

秦依撇撇嘴:“你家厨子是哪找来的,杀只兔子都手抖,早该换了。”

宋敏怡被她堵了一嘴,憋的脸红:“我们家的厨子很好!”

秦依轻笑:“那还杀不了兔子。”

宋敏怡性子本就柔弱些,差点被她气哭。安然笑笑:“想必是厨子喜欢兔子,我们家厨子喜欢鹅,每次厨房里有鹅都要跑的远些让别的厨子去。”

清妍听见这话拍手笑笑:“我家厨子怕虫子,那些素菜他都交给仆妇洗,要是炒菜时见了有虫子,立刻就丢掉锅铲逃走,竟然有大男人怕虫子的。”

宋敏怡扑哧笑出声,眼泪全咽了回去。秦依见风向逆转,想随了她们也说说自家厨子,可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厨子的习性,只好随便胡掐了个。

于是四人就从厨子身上聊开了,因都是官家小姐,也常去各处酒楼吃喝。便说到哪家的好吃,什么菜色好,哪家的小二最殷勤。

都是十岁上下的小姑娘,话一聊开便亲近了许多。

等到日落黄昏,就见红绿两方陆续回来。马身两边都挂有猎物,清妍也不去迎,见贺均平拿了猎物过来,也轻哼一声。拉着安然就往山下烤场那跑,贺均平又是一阵苦笑。再看看宋祁,他的妹妹早就凑过去问长问短了。怎的人家的妹妹就体贴温柔,自家妹子却是像弟弟。

到了山下,秦老板早就架好炉子,生好炭火,搬上桌子备好茶酒。一众下人齐排站开,见了众位公子,立刻过去提今日战果,拿到棚里宰杀。再端出来,已是干干净净的肉。

说是败者去烤,实际不过是守在那炭火前,换个位置喝酒罢,秦老板哪敢真让他们做那抹料放炭的粗活。

胜的是红方,安然是绿方,以为真是由他们看那烤肉,早已欣喜的拿了盛着香料的碗挑了个烤山鸡的围炉,坐□抱着碗盯着它,已是咽了好几回。好一会才察觉对面有人,抬头一看,就见宋祁瞅来。

夜色已落,周围地灯已点,又有炭火映照,将对方看的分外清楚。宋祁笑的淡然:“李四姑娘?”

安然点点头:“宋公子?”

两人默契的笑笑,宋祁微微指了指山鸡:“我将它翻个面,你抹些料酒。”

“嗯。”

宋祁转了转架子,安然立刻拿刷子将料酒抹匀在鸡身。不一会清妍也凑了过来,安然见了,笑问:“红方的姑娘,你怎么跑到绿方来了。”

清妍龇牙道:“我跟人换啦,他乐意极了,呶,这会正在那边喝酒呢。”

宋敏怡也拿了油过来,见宋祁和安然在,想着这两人可算是见着了,待会回了家就告诉娘亲去。

四人聊的欢快,也不让仆人过来帮忙,自己动手,烤的倒也像模像样。不过拿上桌子,到底还是比那些烤过几百回的人差些。

清妍缠着贺均平尝了一片,见世子动口,其他人也纷纷“赏脸”品尝。等游走一圈,只剩下半只了。

众人意不在吃,寻乐狩猎,但也到了晚膳时辰,奔跑半日,腹中饥饿,吃的倒也多。

沈氏一人坐在房中看账本,想着大房那边的用度,又该在二房扣了。今年新季的衣裳可以做少些,时新的盆栽除了正堂,各个院子里的也可减少。好好计划了一番,灯火忽然亮了许多,见是宋嬷嬷在挑烛芯,便问道:“安然可回来了?”

宋嬷嬷回道:“方才下人来报,快从屯围那回来了。”

沈氏微点了头,又问:“二爷可回来了?”

宋嬷嬷笑笑:“二爷最近常在外头与同僚相聚,每晚都晚归,太太倒还是没习惯。”

沈氏笑笑:“随口问问罢了。”

宋嬷嬷说道:“一个是为娘的心,一个是为妻的心,哪是随口问的,分明是摆在心里了。”

沈氏只是浅笑,继续看手中账本。看了不过半盏茶,李仲扬就进了房里,满是酒气,神志倒还清醒。沈氏忙让宋嬷嬷去拿醒酒汤来,替他换下一身衣裳,蹙眉:“还好安然没进屋,否则又该说你了。”

李仲扬说道:“同僚应酬,必不可少,她大些就懂了。”

沈氏说道:“可如今她可还小着,吃多了酒对身体总是不好的。”

“为夫明白。”李仲扬忽然握了她的手,附耳低声,“太太,你要做丞相夫人了。”

沈氏一愣,李仲扬又说道:“再不是那翰林家的李夫人,岳父岳母再不会薄待你。等后日圣上下了诏书,你便等着他们来贺吧。”

“二郎……”沈氏初嫁他,确实是想过日后李二郎登了高位,她便可以在娘家人面前扬眉吐气,将她受的苦通通泼回去给他们。可如今真真切切放在眼前了,却又觉那样做不妥。她现今想要的,只有夫君和女儿一世安康,李家繁盛。

李仲扬酒意上来,略有些醉了,伸手抱了她:“太太哭什么。”

沈氏抹了泪,叹道:“高兴罢了,二郎快歇着吧,切莫太过得意,免得有心之人作祟。”

李仲扬自然不是那种娇纵之人,这般“扫兴”的话也只有是真心待他的人才会说罢,当即应声,实在是累了,倒在床上片刻已沉沉安睡。

沈氏坐在床沿压下下面被沿,免得冷风窜入。看着李仲扬的冷峻面庞,不觉已是做了十余年的夫妻,眼角已有些褶皱了,细细看去,还未到四十的人,却能看到几根银发。看着十分痛心。

下人端了热水来,沈氏让他们退下,拧干给他净脸,刚擦拭完,就听见宋嬷嬷在门口轻声:“太太,四姑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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