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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53)+番外

沈氏放下帕子,开门出去,就闻到她身上一股炭火味,不由笑笑,这做爹的一身酒味,这宝贝女儿又一身烤肉味,倒真是两父女。

安然笑着唤她:“娘。”

沈氏笑道:“你爹已经睡下了,娘送你回屋。”

安然说道:“娘陪着爹爹吧,我沐浴后也睡了,明早还要上学堂。”

沈氏点头,又想女儿不让人操心也好。看着宋嬷嬷陪她离开,直至拐过廊道看不见,这才回了屋里。

翌日请安,吃过早食后,安然便去了学堂。刚坐下,宋敏怡就与她说道:“昨夜我回去,我娘一通好骂,说姑娘家的不该在外头晃悠到那么晚。然后我说你也去了,我娘立刻就转脸,说你真是个有胆识的姑娘。母亲真偏心。”

安然笑道:“赵姨是担心你。”

宋敏怡说道:“她就不说我哥,一个劲的说我不该跟过去。”

两人说说笑笑,昨日过后,亲近了许多。

傍晚放堂回家,就见外头等候的马车少了许多,人也比往日少。安然上了马车,看了四下,嘀咕“怎么人这么少”,王奇便悄声:“方才与别的马夫闲聊,说是吕丞相犯事被革职了。”

安然吃了一惊,王奇又沾沾自喜道:“这丞相必然是二爷的,小的也是跟着长脸了。”

安然立刻轻嘘了他一声:“王伯伯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见她说的认真,王奇也知她不是在开玩笑,立刻应声允诺。

安然进了车厢,思量着难怪今日来的人少,许是心思都在这朝廷大臣变动上。又想起爹爹近日宴请颇多,怕也是与这有关。

回到家中去给李老太请安,就见自从搬走之后就再没来过的韩氏笑意盈盈的在和老太太说着话,刚迈进步子,便听见她说道:“若真做了丞相,那真是李家人的福气了,日后帮扶起来也容易。”

安然顿了顿,这话摆明了是要爹爹给大堂哥找个门路进官场吧。想到那巴豆之事十有j□j与她有关,心下不由嫌恶。她素来少讨厌人,可这种妇人,实在为她不齿。

沈氏在一旁笑的极淡,见了安然,笑颜才真散开了:“然儿。”

安然笑了笑,给李老太请了安,要去沈氏那,却被李老太拉到了身旁,摸摸她的发,笑道:“今日在学堂可有好好听先生的话?”

“回祖母,好好听了。”

李老太笑道:“那便好。”

韩氏见话快要被岔开了,见缝插针道:“等二叔放衙回来,弟妹可要好好跟他说说尚和的事。那孩子一时失手未考中,无法施展抱负,如今也颓废得不行,可就指望二叔了。”

沈氏笑意淡淡:“如今二爷不过是个翰林官,哪里帮得上忙。”

韩氏心下嫌弃,却仍是笑道:“哪能这么说,可是未来丞相。”

安然实在是忍不得她,既然母亲不好开口,那便由她来说吧,当即说道:“吕丞相不是刚被革职,那一职还空着么?伯母竟然知道圣上心思,预知何人会做丞相,当真是厉害,日后皇上若难以定夺空职,那倒可以问伯母了,反正您知晓圣上的心意呀。”

韩氏当即面色青白,这话可不得了,直白了是夸她,拐个弯就是胡乱猜度圣意的大罪啊!强笑道:“安然说笑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安然倚在老太太身旁,睁大了眼眸道:“不呀,伯母是在贺喜爹爹,安然当然高兴了。待会就去跟门外的柏树说,伯母说我爹要做大官了!”

李老太只当她是童言无忌,韩氏急的额头都冒了冷汗,求助般看向沈氏。沈氏却早已将目光挪开,周姨娘站在后头,想笑却不敢,只好起帕掩嘴,假意轻咳好掩饰过去。何采素来喜怒不言于脸,倒也还好。莫白青在这请安场面上都是游离状态,根本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安然见她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多逼她,否则这种人记起仇来,又该背后捅刀子。

沈氏终于是开口道:“安然乖,这话可不要乱说。”

安然点点头:“嗯。”

沈氏又说道:“ 二爷约摸也快回来了,宋嬷嬷让人去准备晚膳吧。大嫂可要留下来一同吃饭?”

韩氏是巴不得走了,哪里想留,起身尴尬笑道:“尚和和安阳正等着我回去呢,就不留了。”

沈氏也真的不留,越发懒得和她客套:“弟妹送大嫂出去。”

众人向老太太告了辞,便送韩氏出门。等她坐上马车,周姨娘才笑了起来:“呸,教她口无遮拦乱说,我方才听的心肝都快吓跑了,要是传出去可还了得。姐姐总说我说话少根筋,我看她何止是少了一根。”

沈氏淡笑:“不可这么说大嫂,没规矩。”

周姨娘知她不是在责怪自己,笑笑道:“若安素有四姑娘一半聪明,我可当真要笑醒了。”

安素听见这话,撅嘴道:“姨娘你总说我若有四姐一半好就如何如何,我当真那么差么?”

沈氏见她问的认真,俯身笑道:“安素很乖,也很听话。”

周姨娘说道:“孩子常夸要矫情。”

沈氏说道:“该夸的便夸。”

周姨娘应声,安素却仍是不高兴。她不过是想不通,自己已经很乖很乖了,也不跟四姐那样到处去闹腾了,怎的就总是连她一半都没有。

走了没几步,忽然听见后面有动静,转身看去,是莫白青那一处停下了。沈氏刚皱了眉,就见她捂了嘴要吐,旁边的仆妇搀扶住她,脸色十分不好。沈氏心头微顿,这副模样……暗暗叹了一气,对钱管家道:“去请个大夫来。”

☆、升迁之喜 一世母女

莫白青有了身孕。

报到老太太那,因李老太膝下孙儿也有十多个,又非嫡出,听过就罢了,只是嘱咐了几句要她好生安胎的话。沈氏给她多拨了两个仆妇和丫鬟,让宋嬷嬷去铺子里给她拿了些软絮做些新垫子被褥,厨房那头也只会了一声。

忙完这些,回到房里已有些疲累。净了脸,将李仲扬要换洗的衣裳拿了出来,展开抹平。见上衫有处抹不开,唤了丫鬟拿火斗进来。

等衣裳熨平整了,宋嬷嬷正好回来,报了沈氏说莫姨娘那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又略有担忧:“那莫姨娘性子焦躁些,这回有了孩子,怕更是跋扈了。”

宋嬷嬷虽是下人,但因对沈氏忠心耿耿,有些话在她面前说了也无妨。在外人面前,这般说那些妾侍可要被掌嘴了。人家再如何是奴,也比她这真正的奴地位高些。

沈氏淡声:“若是连吃了几回亏还敢造次,那那未出生的孩子倒要为有这样愚钝的亲娘羞愧了。不过我瞧着,她也不会长记性。”

宋嬷嬷见她面色从容,知晓无需担忧。

李仲扬今日倒回的早,只是晚饭刚好吃完,沈氏便让人热了饭菜到房里,盛了汤递给他,笑道:“二爷今日有喜。”

李仲扬接过,喝了一口才道:“何喜?”

“莫妹妹有身孕了。”

李仲扬顿了顿,才应了声“嗯”,沈氏又道:“二郎眼见着就要蒙德圣恩,官场凶险,又是新官上任,二郎切莫多插手其他事。”

“夫人多虑了。”李仲扬心情也甚好,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为夫忠心圣上,只做分内的事,其余的一概不理。”

沈氏笑道:“二郎明白就好。只因是今日大嫂来过,听风声似乎是想在你这替尚和讨个一官半职,妾身怕二郎心软又答应了大嫂。”

李仲扬看她:“太太方才说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说最后那一句。”

见他脸色略微阴沉,沈氏倒也不怕:“若直接和二郎说,二郎可听?”

李仲扬心下虽不悦,但她说的也确实如此,若直接说,他多半不会听:“太太有心了。为夫倒不会这么没分寸,况且……以尚和的性子,也不适合在官场,还需再磨砺几年。”

有了他这话,沈氏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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