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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温床/狼的温床(18)+番外

季忆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虽感觉这话似乎哪里不对,但也无从反驳,只好就这么算了。

不过,有件事迫在眉睫。

季忆从c黄上下来,一路往外跑:“你等我一会,我去找点东西!”

聂明宇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忽然变得很严峻。他起身走到窗边,缓缓拉开窗帘,望着楼下流光溢彩的街道,静静地伫立着。

有些话他想说,但又不想说,因为他一方面觉得她能懂,更怕的却是她不懂。

他轻轻揉了揉腹部,那里一阴天下雨就会隐隐发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你连身为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就算得到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不妄想季忆可以忍受长久的寂寞永远深爱着他,只要她懂他就够了。

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她到底懂不懂他,只要是他所认可的人能永远陪着他就好了,那样他总不至于到最后失败到连个能说“现在只有你陪着我”的人都没有了。

但仔细想来,他似乎也并不强求她时刻陪在他身边,只要她永远别离开他,那也就够了。

☆、第16章

季忆从卧室出来就去了卫生间,她将自己反锁在里面,打开手镯进入了随身空间。

她扫了一眼成熟的农作物,懒得去收了,看看自己的等级,这阵子一直没升,仍然保持在三十几级,要拿到心肝宝贝开心果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认知让季忆不情不愿地背起了镰刀,将种在地里的农作物全都收了,拿了经验升了一级后走到了茅糙屋门边查看菜单。

她努力搜寻着关于不举或者不育之类的作物,忍受着那些无法直视的名字荼毒,最终停在了五十七级农作物上……

呵呵,就知道这是个掉节cao的地方——我爱一条柴?那是什么?那不是天下第一淫/药吗!拿这种东西给聂明宇吃真的没关系吗?!

季忆头疼地抚额,思索再三,还是把它收藏了起来,准备等送走了聂明宇好好练练级,升到57之后种一棵给他吃……虽然它看上去非常不靠谱,但那功效上的确写着专治不育不举等各种男性同胞难以启齿的疾病。

搞定一切之后,季忆又种上了新的农作物,便赶紧从空间里出来了。

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她不能出来以后马上就回去,她得在洗手间呆一会,否则以聂明宇的性格,肯定会怀疑的。

他实在太聪明了。他的品味、思想、深度以及博学和行动力度都让她完全不敢轻视。

季忆蹲在马桶上看着表,想要等五分钟之后再出去,但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咳嗽声加大了。

怎么回事?

季忆连忙开门从洗手间出去,正看见聂明宇白着脸从沙发上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一瓶喷雾,朝口中喷了几下,脸色阴沉地弯着腰。

季忆是干嘛的?她是医生!医生对什么最敏感?疾病和药物。

“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咽炎或者支气管炎,没想到你居然是哮喘。”季忆站在聂明宇身边,盯着他手里的哮喘喷雾,抿唇道,“你没吃我给你的药。”

聂明宇侧首看了看她,仍有些微喘,所以他干脆以此为由名正言顺地沉默是金了。

季忆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到厨房去拿热水壶,给他倒了杯水端了出来,路过卧室门口时,她看到卧室的窗户打开着,冷风吹动着窗帘。

明知道自己有哮喘还开窗户,他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活了?

季忆把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聂明宇,一声不吭地盯着茶几上的茶壶发呆。

聂明宇摩挲着热热的杯壁,眼睛微闭地坐着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他解释,但毫无说服力。

季忆根本不信:“哦,那你是太相信我了所以不吃了?”

“如果这病能治好,我早就治好了。”聂明宇睁开眼看着她,锐利的眼神透过镜片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上,直让她觉得脊背冒凉风。

“你把药放哪了?”季忆面无表情地问。

聂明宇起身,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便往门口走,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忆愣了两秒,迅速拿起风衣追了上去:“你干嘛去?!”

聂明宇朗声道:“药在车上。”

今天晚上很冷,天气非常差,有要下雪的迹象,聂明宇只穿着一件衬衫走在冷风和黑暗之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季忆勉强搜寻着他单薄的身影,一路小跑追上他,将风衣披在了他肩上。

“你要下来也穿上衣服啊,本来身体就不好,你就不能爱惜一点自己吗?!”季忆有些忍无可忍地吼道。

聂明宇微微讶异地回眸看着她,她站在黑暗中,路灯微弱的光芒洒在她清新如水的脸庞上,她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典美。她虽然在生气,但看上去一点都不冷,反而十分楚楚可怜。那是一种糅杂着温柔与无邪的纯净,你望进她眼睛里,你望不到底,你只想抱着她。

季忆见聂明宇居然也会发呆,不由忘记了生气,赶忙趁机替他拉好了风衣,在他下意识的配合下给他系好了扣子。

聂明宇忽然说:“你对我很诚恳。”

诚恳,这是个微妙的词。他没有说她对他很好,他说她对他很诚恳,他很明确地告诉了她,他欣赏她的诚实与恳切,欣赏她不惺惺作态,欣赏她光明磊落努力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季忆有些无奈地浅浅一笑:“我对你诚恳,那是因为你也对我诚恳。”

人们都说世事无常,但爱情才是最无常的。

爱情一旦来了,连道德人伦都要沦为灰烬,可它一旦要走,连生死性命都留不住。

聂明宇被黑暗掩饰下的神情有些阴郁,他一声不吭地转身跨上了福特轿车的后座便不再下来。

一直在外面等着他拿了药就回去的季忆有些疑惑,她从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找不到了吗?”她疑惑地问。

聂明宇端坐在她旁边,显然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没找。

季忆神情变了几变,心如火灼地没了声。

良久,聂明宇像是沉默够了,才漫声道:“药在你座位下面的格子里。”

季忆低头,纤细的手在车座下面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暗格。

在车里装暗格?聂明宇还真是个让人难以理解的人。

季忆将暗格打开,从里面摸出了她装药的小盒子,暗格里好像还有其他东西,但那已经不属于她可以触碰的范围了,她明智地收回了手。

聂明宇若有所思地看着季忆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小瓷瓶,那瓷瓶没多大,很小,也就小手指那么长,里面装着半瓶半透明的液体,泛着浅浅的褐色。

“其实你就是不相信我能治好你的病。”季忆拧开瓶盖,瞥了一眼聂明宇,“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不但可以治好你的哮喘,我还可以治好你的隐疾。”说罢,她将药水一口饮尽,在聂明宇微讶的目光下横跨着坐到他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住他的唇将口中的药水渡给了他。

聂明宇一双漂亮的凤眸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季忆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皮肤非常好,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摩挲过他的两颊,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因为被喂药的人很配合,所以季忆很快就达到了目的,她撤回身子,坐在他腿上笑眯眯地望着他,唇瓣被不知是药水还是什么的东西润泽得红艳艳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泛着风情而得意的笑意,好像在对他说“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痒。

“你现在可以扔掉哮喘喷雾了。”季忆抬手抹抹嘴角,“顺便考虑一下,等我治好了你那个病,你要怎么处理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