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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从此不回朝(14)+番外

柳扶苏瞪大眼睛看着东方醉,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他看得出她的真诚,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答应她答应她,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唇被咬的死死的。

“王君!”

青一声惊呼打断了二人的对视,柳扶苏如梦初醒般的推开东方醉,他不能接受,他不能那么自私,他知道失去爱的人有多痛苦,他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像他一样,何况如果那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更不会原谅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东方醉连一个侧目都没有给楚衍,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扶苏:“这是你的答案?你不相信我做得到?”

“……”柳扶苏凝视着远方晕倒在青衣侍卫怀中的楚衍,那完全不是假装的,他让他想到了那些词,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王爷是天之骄女,扶苏一介凡夫俗子,不敢奢求。”偏过头,眼神所及之处,一名名玄衣锦卫恭敬地低眉敛目。

心是最大的骗子,别人能骗你一时,而它却会骗你一辈子。他和她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她字字中肯,他却……不愿相信。或者说,是不肯相信,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她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王爷,他却只是一个卑微的普通人,卑微的生存,卑微的死亡。

他与她,这一生,都不应该有交集。

深吸一口气,柳扶苏没想到做出这个决定会让他这么痛,那种刻进心里的痛,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很好……”

“够了。”东方醉出口打断柳扶苏的话,其实她很想直接说:靠,既然很好那你还拒绝我?不过,看着柳扶苏那副被吓到的样子,东方醉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然后,众人再一次被她的举动给劈得外焦里嫩。

“你……”柳扶苏呆呆的看着东方醉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就好像刚才那个九十度弯腰鞠躬的人根本不是她。

“不能在一起便不能在一起吧,其实一辈子也没很长,愿柳道长早日觅得良人。”东方醉望着别处轻声说着,“这些日子来得罪之处,还望柳道长多多包涵,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面无表情的对着柳扶苏点了点头,东方醉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对于她不想说,或者不打算接受的答案,她通常都是这样单方面的中断对话。也许你此际会以为她接受了,但她的不说并不是不做。

茫然抬首,柳扶苏立在原地,看着那道玄黑的影子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披风,然后对着蒋诚吩咐了些什么,蒋诚的目光投向他,他没有躲开。

“柳道长。”一直在所有人身后的白衣女子忽然开口叫道。

东方醉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或者应该说是“他”。

那男扮女装的男子并未回应东方醉的注视,只是施施然的走到人前,对着柳扶苏弯腰行礼:“在下乃水大人府上西席,此次同燕王府锦卫一同前来,只为传一句话。”

一句话?东方醉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挑了挑眉,放慢动作,似乎对这句话很感兴趣。这个男扮女装的不是别人,就是当日跟随水风轻的那个人。

“……什么?”柳扶苏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听得东方醉心里莫名其妙的泛酸。

“柳道长,水大人公然悔婚当朝皇子,此为抗旨犯上,早有婚约而不报,此为欺君,抗旨、欺君、犯上,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人语气轻巧的说完,又是一行礼,“在下的话已经说完了,要如何做,柳道长自行定夺吧。”

言尽于此,转身,目不斜视,离开。

东方醉自始至终面上都很平静,待那人说完离开,她没有情绪的翻身上马,拦下欲一起离开的青,“你将柳道长送回三清观再回府。”

青看了看怀里的楚衍,然后面无表情的盯住东方醉。

东方醉低头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楚衍,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她抬起头,冲着天翻了个白眼,叹息:“本王来吧。”

青毫不犹豫的将楚衍塞上马。

“……务必护他周全。”临走,东方醉留下了这句话。

青五岁就跟着东方醉,对她的话很了解,她的意思就是:不管柳扶苏要去干什么,你都给我看好了他别让人给欺负了。

大步走到柳扶苏身边,看着这个穿着自家王爷长衫,狼狈不堪的男人,青真的不能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让她家王爷这么上心。

想不明白就不想,她的脑筋一向不是用来思考这些的,比起这些,她更想思考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最有效的将东方醉的最后一句话完美完成。

“柳道长,请!”青伸出手,依旧面瘫,言简意赅。

柳扶苏叹了口气,“不必了,贫道与王爷之间已经说清,不好再麻烦王爷。”

“请。”青纹丝不动。

抚额,柳扶苏满脸黑线,他敢说,如果他一直拒绝,估计这个棺材脸能跟他在这耗一晚上。闭目想想水风轻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再睁开眼,柳扶苏跟着青上马离开。

坐在马背,柳扶苏脑子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了东方醉和楚衍同乘一骑的画面,微垂着眼皮,心里面好像有一种叫“后悔”的东西在慢慢滋生。

作者有话要说:……洒家很孤独……

很寂寞……

可有人冒个泡?

求包养!!!

16

16、女皇陛下 …

金銮殿上,龙腾凤舞雕纹华美如玉,面目威严俊朗、丰神如玉的妇人斜斜的靠在龙榻上,她一身明黄色长袍随意的裹着,慵懒中透着股运筹帷幄的从容、淡然。

这是大周的女皇,东方一萌,东方醉的母皇。

似漫不经心的抬了一下眼皮子,东方一萌偷偷瞄了一眼高台下立的笔直的人,手里的书卷忽然被狠狠的摔了下去,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那人身上。

如果不是她自愿,那书是绝对砸不到她的,东方一萌很清楚。

冷哼一声,坐直身子,东方一萌阴阳怪气的开口:“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听的别听,不该想的别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个女儿生的好,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那无力的眼神,叫她心有不忍,却又不想让她再沉沦下去。在众多儿女之中,东方醉是和她最像的一个,完全就是她年轻时的翻版,所以,对于东方醉,东方一萌很是宠信和疼爱。

朝野之上,谁人不知燕王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偏偏人家就是不领你的情。

“母皇……”东方醉不辞疲乏的想要继续争取点福利。

“醉儿。”东方一萌摆手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她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东方醉应声,“儿臣在。”

“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介于‘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之间。一个人之所以犯错误,大半是因为该用真情的时候太过动脑筋,而在该用脑筋的时候又太感情用事,你,可明白?”

“儿臣省的。”东方醉乖顺的聆听教诲。

见她态度不错,东方一萌面色也缓和很多,“其实母皇也不是想要逼你什么,那水风轻仗着肚子里有点文墨竟敢视皇家颜面为无物,若不给她点苦头尝尝,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莫不说此,就连朝堂之上,怕是也难逃悠悠之口。”

女皇陛下,您那“苦头”可真小啊,连九族都给灭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姓水的人都不敢在京城出没了。

“哼,不必面上恭顺,心里相悖。朕做这个位子三十余年,若是看不出你那些小心思,岂不白当这个皇帝了?”东方一萌斜了东方醉一眼,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