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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06)

作者: 织夢云 阅读记录

但他忽然轻松了起来,抬起眼睑望着墨夜,嘴唇微动:“难不成你是想让我杀了月无痕,让我背上弑妻之罪,让帝沙痛苦,再掀起天冥波澜?”

他的嘴角甚至轻轻向上翘了翘,颇有些高兴的模样。

起码自己不用死了。

不杀我,也不杀月无痕。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苍默眉毛一挑:如果你想利用我来颠覆天界冥界,我的实力可是不够的。

忆·魔念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夜寐思思

手指,滴血。

人却茫然,不知该呼唤谁,不知究竟该做什么。

只望着苍心阁外的流影飞逝,发呆。

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可以使用疗愈之术,将那小小的伤口愈合,任由点点殷红在云团上开得绚烂。

抬首,蔚蓝,明媚的暖光在身上流淌。

她却觉着一片光明,比幽深的冥界还有暗,还要冷。

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一样,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独自,徘徊。

血还没有止住,他会生气的吧。

即便止住了,他也还是会因为其他小事生气的吧。

这样想着,她竟有些畏畏怯怯,几次想要回到殿内,思虑片刻,却都收回了晶莹而雪白的赤足,最终抱着双膝,坐在殿阶上。

不管帝沙对于她的情感是真是假,她这唯一的公主终究是在无限宠溺的环境长大,放眼整个冥界,没有她到不了的地方,没有她骂不得大不了的人——她有而不行使这份权利,是她自己懂事;从一开始便没有此种自由,又是不一样的概念。

但她竟然不很想家。

尽管,他变了,变得不似当年只对她一人,顾盼间皆是宠溺温柔,但是他到底在诸仙面前,牵起她的手,像那誓言一般许了她一生一世,顾眸流盼的风情,得偿所愿一瞬间的沉醉与喜悦,已经足够,让她抵消所受到的所有委屈。

每次路过三生石,都刻满了另一个他的名字。终于为他穿上大红的嫁衣,纵然是虚情假意,又有什么关系?无限长的寿命,无限的时间,骨子里的执着让她相信,只要坚持,总会有那么一刻,将他感动。

现在,百无聊赖,但她在期待,在等待,他焦急地从苍心阁追出来,拍着她的肩膀,不需要道歉,哪怕只是揉揉她的手,拥她入怀,大概这一天,她都可以笑得开怀。

时间流逝,他没有出来。

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

失望么?比起失望,大概更像是一种无言的惆怅。

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咆哮:“你不配成亲!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成亲!”

这陌生嘶哑地嗓音让她心内一惊,她几乎是忘掉了一切,拼命地冲回去。

只要涉及了苍默,她便会立刻失去理智,连那样低等的幻术,她都忘记破解,一边咒骂着天界的殿宫为什么修得这么大,屋室的通道为何如此长,一边一刻不停地回到内室。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正中央,对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发呆。

她松了一口气,却仍然焦急,一边问着他究竟发生了何事,一边快步到他的身边去,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受伤。

他回过神来,将纸塞在怀中,转眸看向她:“阿痕,你在干什么?”

她的动作无端端僵住,望着自己已经有些凝固了却仍然带着些微血迹的手在苍默浅红的衣衫上留下了更艳丽的一抹痕迹,忙将指收回,咬着唇,不敢直视他的眼。

苍默怔了许久,忽然扯过她的手,将她扯近。

她的心中一凛,随即忽地一颤,睫毛轻抬,恰见苍默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手,将血污一点点舔净,雪白的光芒一烁,伤口立刻脱落。

当他抬起眼,轻浅的一笑,露出雪白尖利的齿,两抹影子再次交叠。

“你说你,拾掇碎片还能将手扎破了,空长一副灵秀相,又笨又蠢。不过呐,你虽然蠢,我比你更蠢——都得了散羽内丹,竟然还让你出去寻人将伤口愈合。”他的指尖点了点她,弯回来指向自己:“我们两个傻瓜,正好配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切——什么嘛,傻瓜明明是有阿亦——”她顿了顿,偷觑着苍默,并没有露出太多的不愉快,她以为他没有听清,慌忙改口道:“傻瓜明明只有阿苍一个。刚刚莫名其妙发那么大火,现在又忽然这般温柔,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刚刚流血流太多,昏了头眼。”

或许在月无痕带着血迹冲回来的时候,即便没有纸条上的嘱咐,他也是有一点点被感动的。不过他的感动,总是不能维系太长时间——月无痕总是无时无刻不让他意识到,她的温柔全是戏,即使流露真情,大概也是不知道把自己当作了谁的替身。

在“阿亦”这名字再次出现,他不是未感不舒服,却也将这份感受生生地咽下肚去。维系着那真假难辨的迷人的笑,将她的手攥得更紧,声音满溢着歉意:“吼你了,实在是对不起。但是,想那日,楚遥成亲,他高兴得什么似的;在那之前,我向他提出杀死夜凉音的时候,他也在想辙将散羽的昏礼办得热热闹闹的。到了我这,直到散席了,才露了脸,我心中也实在不舒服。你一进来,我那份烦闷全爆发出来了,便控制不住地迁怒了你——在你手被划破,我那么大声赶你,其实——也是因为心疼你,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把牙齿咬得直响:“我想,像我这种扭曲又不会照顾人的,是不适合成亲,也不配成亲的。”

月无痕蓦的反应过来:“这么说——刚才那声吼,是你——”

苍默怔了怔,自然地点头应和道:“不错,正是我,你一出了门,我就有点后悔了,可是——妻子刚被自己喝出去就去追,我觉得很丢脸——”

说到这里,他的脸一红,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惟妙惟肖的戏,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这份情深是真的,对于整个魂灵都牵系在他身上的月无痕来说,更是立刻被打动,将之前些微的惆怅和迷茫全部挥散而去,攀住了他的脖子:“你呀,就是别扭。都娶了我,还说什么不配成亲这种话。你是第一次结婚,又不是成过十次八次亲,哪能一开始就知道该如何做夫君的?”她的头在他的肩膀上摩擦,耳坠叮当作响:“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妻子,正好,我们两个都慢慢学,一点一点进步,总有一日会成为人人艳羡的鸳鸯的,你说对么?”

忆·魔念篇 第三百一十三章 蝶羽蜕翅

花甸,落梅片片,浅红的身影静坐在其间,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人。

她就那样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喉咙的哽咽声却仍在这寂寞中回荡。

蝴蝶的翩然双飞只是一瞬,转眼便是在花丛中寂寞流连,人们只能看到现时的明艳,却察觉不到那内心究竟在倾诉怎样一种悲言。

所以,她一向是最喜欢她的——可以容忍她所有的冲动所有的任性的那温柔的魂灵,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守护那浮世蹁跹中最安静的笑容,大概也是在守护着她的依靠,她的眷恋。

那份眷恋已经没有了,她便默默地将这份关怀,转到她此生挚爱的身上,只要他心未变,身体康健,透过他的平和笑容,仿佛就能看到消逝了的身影。

可是,任凭她怎样努力,终究是无力去守。

对她时是,对他时仍是。

冥界时她冲动的愤怒,又何尝不是伤心的另外一种表现。

真的压抑了太久了。

从笙霰雨死后一直到现在,她仅仅在看到她尸体时,情绪失控眼泪决堤,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将心内的焦虑与悲伤皆化为怒与笑两种表情。

没来由的发脾气,不断地诅咒着她根本无法奈何的魂灵,有一点点高兴的事便没心没肺地笑,热情昂扬的声调提得老高。即使能够听得见心音,也察觉不到她的心微微地抖,除非是住在她的心中,才能在被眼泪淹没时体味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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