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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徒儿来自虐(39)+番外

说罢,卫瑾直接拖了宁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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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所住的厢房就在阿昭的隔壁。

阿昭竖起耳朵凝听了一会,起初还听到修儿嚷嚷了几声,之后也没听清楚师父说了什么,修儿便安静下来了。阿昭不由得笑了下,修儿是有些顽皮,不过心性是极其善良的,也是个知分寸的,与师父一起睡一夜,应该也生不出什么意外来。

阿昭打了个哈欠,也没多想什么,直接上榻歇息。

而此时此刻,隔壁厢房里,卫瑾正与宁修大眼看小眼的。

一进厢房,宁修便霸占了床榻,他道:“本来我也应该让师祖睡榻的,但徒孙今日被你伤了。若是睡地板的话,也不知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伤口。”

卫瑾说道:“无妨。”

他握了书卷,在厢房里的一处软榻上坐下,“你既是伤口疼,那便睡吧。我睡哪里都是一样。”

宁修一听,只觉自己与师祖对比起来,稍显稚气。

他翻身坐起,望向软榻上的卫瑾。

宁修忽然道:“师祖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喜欢徒孙,是因为今早徒孙在糖炒板栗的摊档前冒犯了师祖吗?”

卫瑾搁下书卷,也道:“没有这一说,你是阿昭的徒儿,阿昭如何待你,我自然就会如何待你。我这儿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你抹上数日伤口便能痊愈。若是你够不着,师祖也能帮你。”

方才阿昭帮宁修上药的场景,实在是略微有些碍眼。

宁修怔了下。

他似是想到什么,又目光灼灼地看了眼卫瑾。

卫瑾神色淡然,微微垂着眼,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火光照耀着卫瑾的侧脸,宁修瞅了又瞅,他倏地转过身去,被褥一掀,他的唇紧紧地抿起。

宁修想起了有一回他和师父在海上。

师父起初不适应船上的日子,头几天上吐下泻的,还发起热来。他当时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师父整整一夜,师父似乎在做噩梦,嘴里一直在梦呓。

“师父……师父……师父……”

宁修也数不清师父到底唤了多少声“师父”,他只知师父和师祖间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不然师父如此坚强又为何会在最虚弱的时候唤起师祖来?

如今见到师祖,果真如师父所言那般,是个极其出色的人。

相比起来,自己完全不值一比。

一种自卑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修也渐渐睡下了。卫瑾搁下书卷,视线落在了宁修身上。他微微凝眸,眉头轻轻拧起。这样的一个少年郎,阿昭到底看上了他的哪一点。

容貌是不错,只是小小的一点伤口就疼成这样,哪里像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

又非女娃,还这么黏阿昭,真是不像话!

想到方才宁修的那一句——反正又不是没有睡过,卫瑾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过去的一年来,没有自己陪伴在身边的阿昭,和眼前这个左看右看没一处顺眼的少年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虽然现在是找到了阿昭,但……心里仍是空空的,还稍微有点疼。

卫瑾轻叹一声,继续翻阅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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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

客栈厢房里的灯几乎都熄灭了,唯有卫瑾在案上点了盏灯。外面有打更人的声音响起,卫瑾这才意识到已是三更了。

他打了个哈欠,不过却丝毫睡意也没有。

床榻上的宁修翻了个身,嘴里呢喃了一句:“师父救我。”声音不大,但卫瑾耳力极好,他听得一清二楚。卫瑾冷冷地瞥了眼宁修。

收回目光时,隔壁房里猛然响起阿昭清亮的嗓音。

“谁!”

卫瑾面色一变,想也未想便直接抓起长剑破门而入,“阿昭!”话音未落便有血腥味袭来,地上尸首横陈,皆是一剑致命。

沉水剑上的血缓缓滴下。

阿昭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卫瑾。

“师父怎么过来了。”

卫瑾绕过尸首,着急地问:“阿昭,可有伤到哪儿了?”

阿昭微微一笑,说道:“师父无需担心,不过区区几个刺客,阿昭还不曾放在眼里。”她拾起帕子擦拭沉水剑的血液,夜风卷来,拂起阿昭的鬓发。

她伸手将发丝拂到耳后,又笑着和卫瑾道:“已经没有事了,师父回去歇着吧。”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过一眨眼,宁修就已是出现在厢房里。他低头看了眼地上横陈的尸首,面色变了又变,宁修急急地问:“师父可有受伤?”

阿昭说道:“没有,只是几个微不足道的刺客而已。”

卫瑾问:“你这一年来可有得罪什么人?”

阿昭说道:“在外行走,有没有得罪人也难说。师父,此事阿昭会解决,你去歇息吧。修儿也回去睡吧。若是听到什么声响也不必过来,为师能应付得了。”

卫瑾道:“不行,你剑术再好,也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他刚想要细看地上的尸首时,宁修忽道:“师祖,这些小事由徒孙代劳便好。”他不着痕迹地挡在卫瑾身前,低头认真地检查着。

宁修摸了摸,说道:“师父,刺客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见卫瑾盯着自己,宁修又道:“师祖不信的话,你也来看看。”

“修儿!”

眼见师父徘徊在生气边缘,宁修连忙道:“是!徒儿马上回去。”宁修溜得飞快,厢房里剩下阿昭与卫瑾。阿昭道:“师父,阿昭已非当年的阿昭,这些事情阿昭可以处理的。”

见阿昭如此执着,卫瑾也只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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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坐在榻上冲卫瑾龇牙咧嘴一笑,“师父有事便喜欢自己一个人扛,若是有人插手便要生气。我猜师父刚刚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师祖,你信不信不用片刻师父便会离开客栈?”

卫瑾头一回觉得这徒孙其实也没有那么碍眼,阿昭方才的不对劲他的确是发现了,也猜到了阿昭这么急要他们离开定是为了追查线索。

没想到宁修竟也发现了。

宁修一看卫瑾神色便知他是信的,他笑嘻嘻地问:“师祖,不如等会我们一起偷偷跟着师父出去吧。”师父会生他的气,总不会生师祖的气吧。

卫瑾“嗯”了声。

☆、36晋江独发

方才进来的刺客并不止一人。

阿昭杀了一个,另外一个阿昭故意放过,只刺成了重伤。本来是想乘胜追击,查出幕后指使的人,未料师父竟是来得这么快。

阿昭不愿让卫瑾担心,因此也没有和卫瑾说。

待卫瑾和宁修离开后,阿昭拿上沉水剑便悄悄地离开了客栈。方才的刺客受了重伤,从半开的窗子一跃而下,想来也跑不远。

阿昭沿着血迹一路追去,最后在一间客栈前停下来。

阿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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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离开后,卫瑾与宁修从暗处里走出来。

卫瑾走到阿昭方才所站的位置,他仰头一望,只觉眼前的客栈与其他客栈不太一样,门面格外气派。宁修说道:“这客栈在论剑大会期间只招待参加论剑大会的剑客,从不破例。”

卫瑾道:“看来幕后指使的人便是在这里。”

宁修一怔。

“阿昭是沿着血迹出来的,而厢房里的尸首只得一具,定是有其他刺客逃了出来。”卫瑾微微沉吟,“我们回去吧。”

宁修道:“就这样回去了?”

卫瑾说:“过几日便是论剑大会,这一次不成,那人必定还会再有动作。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竟敢打阿昭的主意!

卫瑾的神色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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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阿昭一出房门,隔壁厢房的门也随之而开,宁修笑吟吟地和阿昭说道:“师父早。”阿昭笑着点了点头,问:“师祖醒了吗?”

宁修摸摸鼻子,说道:“师祖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

阿昭笑道:“你师祖定是去练剑了,这些年来你师祖都是雷打不动的单月看书,双月练剑,一到卯时就会立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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