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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君(11)

齐光说道:“这般大小的木牌,宫中哪儿都是。”

江德忠附和道:“是呀,路侍郎,这样的木牌,宫里的人几乎人手一个,每个宫人都有刻有自己的名字的木牌,当值时都要拿着木牌去应卯。”

齐光道:“先将木牌打捞上来再说吧。”

江德忠应声,随即去吩咐侍卫。路离又问:“近大半月以来,可有谁时常来这里?”

齐光道:“除了寡人应该没有什么人过来这儿吧。”夏至过后,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水榭上避暑,直到傍晚时分稍微凉快些了,她才离开水榭。

江德忠提醒道:“陛下,附近便是长欢轩,在长欢轩当值的宫人可以望见水榭上的情况。”

齐光道:“唤长欢轩当值的宫人过来。”

“是。”

片刻后,江德忠带了两个宫娥过来。宫娥头一回见到圣颜,心中忐忑,不由颤颤巍巍地行礼。江德忠说道:“陛下,近一个月来长欢轩都是这两位宫娥轮流当值,左边的宫娥唤作琉纱,右边的宫娥唤作翠玉。”

齐光给江德忠使了个眼色。

江德忠沉下声音,问道:“近一个月你们见过谁常来此处?”

琉纱说道:“奴……奴婢只记得红袖阁的姑娘们和南风轩的公子们傍晚过后常来水榭乘凉。”

“有什么人?”

琉纱道:“南风轩半数的公子都有来过这里,奴婢记不得了。”

江德忠望向翠玉:“你呢?”

翠玉想了想,说道:“奴婢只记得一事,南风轩的白公子和云公子曾在这里争吵过几次,还有一回两人差点打起来了,后来是苏公子阻止了他们。”

听翠玉一说,琉纱又道:“对!对!要说经常过来这里的,就只有白公子和云公子,还有苏公子,其他公子大多喜欢站在九曲长廊上。”

江德忠知道齐光记不住姓氏,低声提醒道:“陛下他们说的是白晟公子,云臻公子,还有苏承宇公子。”

听到“云臻”两字,齐光不由一怔。

就在此时,负责打捞木牌的侍卫匆匆前来,跪下道:“陛下,木牌已经捞上来了。”

侍卫双手呈上木牌。

江德忠接过,仔细擦干净了,才送到齐光面前。

齐光低头一望。

木牌上刻着两个字——云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手机党是看不到主角栏目的(┳_┳)

男主是路离哇~~~~~

☆、第11章

齐光不由一怔。

江德忠猜测道:“莫非是云臻公子他……”江德忠越想便越觉得云臻和此事脱不了嫌疑,他无意中得知云臻是魏人,魏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是心底的城府有多深又有谁知道,陛下宽和善良,说不定就这样被云臻无邪的外表给欺骗了。

路离说道:“这倒不一定,兴许是他不小心落下的。”

齐光委实没想到落水一事能将云臻给牵扯出来,她沉默半晌,方道:“江德忠,你去将南风轩的众位公子都带到御书房,寡人要亲自审问。”

“是。”

.

御书房。

数十位公子排成四列,在江德忠的特意交待之下,白晟、苏承宇还有云臻都站在了第一列。众位公子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突然间皇帝身边的心腹便过来了,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前所未有地严肃,众人不禁心惊胆战。

齐光坐在御案后,而路离则站在一旁。

她缓缓地打量着白晟云臻苏承宇三人。

在齐光的印象中,白晟是她微服出巡的时候,偶然在街头见到的。那一阵子,她恰好喜欢长得妖艳的男人,而白晟刚刚好符合,于是她便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回宫,白晟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

后来白晟曾经试图勾引她,可惜她对床笫一事不太热衷,她本想打发了白晟,但白晟身世凄苦,她在街头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乞丐所欺凌,英雄救美的事情,齐光一直都做得很顺手。

所以齐光便给了白晟最后一次机会。

而至于苏承宇,在她印象中,是个聪明的男人。

她在茶肆里品茶时,他主动站在她的面前,以表仰慕之情。至于真假,齐光无从得知,也不想得知,那阵子刚好是她收藏美色的疯狂阶段,见到长得好看的,她都想带回宫,她遣人去查了苏承宇,得知家世清白后便也顺手带了回宫。

齐光在打量他们的同时,云臻也在悄悄地打量齐光。

自从大半月以前她召见了他,对他做了些类似挑逗的动作后便再也没召见过他。他在南风轩里时常能听到其他人在谈论齐光。云臻原以为齐光是个惨无人道的暴君,未料南风轩里的众人竟对齐光服服贴贴,且赞美有加。他那时才知原来齐光带回来的人,皆是身世凄惨之人。

脸若芙蓉眼如水杏,抛开一国之君的身份,大周的皇帝也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姑娘家。云臻又悄悄地打量了下,在心里添了句,是个长得好看的姑娘。

齐光收回目光,沉声道:“寡人只说一次,倘若无人愿意承认,待寡人查明真相揪出犯人,你们就别怪寡人不客气。”

齐光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说出这样的话,以往她都是随和得很,只要不是大错,她都能睁只眼闭只眼。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倘若她一个不小心真的掉进湖里淹死了,那可真真冤极了。

她道:“你们从实招来吧。”

路离很想叹气,他没见过有人这么审问的。一般而言,不该是步步相逼,最后待真相呼之欲出的时候再将犯人杀个措手不及么?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第一列的三个男人。

齐光又道:“想必你们也知水榭上的栏杆摔落一事,栏杆上的虫洞到底是谁做的?”

见无人应答,齐光语气凌厉。

“其实寡人早已得知真凶是何人,只不过想给他一个机会罢了。此次机会若不再抓住,企图谋害皇帝一罪,足以诛九族!”

齐光说完,口有些干了。

她捧过茶杯,喝了几口清茶润了润嗓子,随后目光在眼前的数十位公子中缓缓地扫过。

依旧是没有人应答。

齐光忽然有些佩服大理寺跟刑部审案的朝臣了。

就在此时,白晟忽然出列。

他跪下道:“陛下,白晟知道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齐光听到此话,摆摆手,道:“有话便说,寡人向来都不是拘泥之人。”说着,她又瞥了路离一眼。白晟说道:“陛下,半个月前,白晟曾见到云臻鬼鬼祟祟地往水榭上的栏杆擦抹东西,连着好几夜都是如此。”

云臻大惊失色,整个人都懵了。

半晌,他才道:“你……你胡说!”

白晟低着头,没有看云臻,他低声说道:“白晟也不知云臻擦抹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每次都见到云臻是从他的厢房里拿出去的。云臻若当真是清白的,陛下大可派人去搜查云臻的厢房。”

云臻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

“陛下若是不信我,大可让人去搜查。”

齐光有些头疼,她揉揉眉心,给江德忠使了个眼色。江德忠领命,立马带了若干侍卫前往南风轩。约摸片刻,江德忠回来。

他呈上一物。

是一个小陶罐,里头装满了蜜浆。

路离一瞧,说道:“陛下,倘若栏杆涂满蜜浆,只需小半月,闻甜而来的虫蚁便能咬松栏杆的接驳处。”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望向云臻。

江德忠心中已经认定云臻就是真凶,他道:“陛下,人证物证俱在。”

齐光望向云臻。

她问:“云臻,你有什么话要说?”

云臻咬牙道:“不是我!”

白晟轻哼一声,说道:“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什么?枉费陛下待你这么好,你却恩将仇报。”

云臻直勾勾地看着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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