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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骨(上)(39)【CP完结+番外】

作者: 谢榭榭/榭榭的哒 阅读记录

话几次嘴边,相容都咬住牙没有说出口,他不敢问。

十一月,大越和乌奴正式交了战。

风呼啸声音烈的就像边境上狂擂的战鼓,这边境越打越烈,军队的杀意迸发,马蹄声,嘶鸣身,刀剑相交的火花,皑皑白雪被千军万马踩的化了个尽,人仰马翻,横尸遍野,鲜血汇成河流一般。

天下之事永远不会有处理完的一天,奏折也永远批不到最后一本,打战后,相容常见他伏在御书房案头就睡着了。

相容问他累不累时,相钰打精气神手上摊开奏章又是一桩麻烦事,边看奏章边云淡风轻道,“若我都说累,这天下怎么办。”

是啊,他是天子啊,这个国家真正仰仗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相容只恨自己无力,无力为他分担什么。

战打到第四个月时,朝堂上的人也开始渐渐提起了天子立后一事。

再过四五月,先皇的孝期就过了,天子立后纳妃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近日御书房相容替相钰侍墨时见了不少折子,一大半是边境的战事,另外的就是事关社稷正统的天子的后宫之事。

当时,相容隐在殿后,执书饮茶,等着相钰下朝……

一开始本来是讨论开春后春闱一事,这个年关的一两月之后就是春闱,这次本来是要推举此次春闱的主事人员,既讲了文举自然也得讲到武举,然后说着说着话就偏到了镇国将军上头去。

近日边境传来了几次捷报,也不是什么大胜大捷,只不过偏偏就被拿去做了文章,金銮殿上百官为镇国将军请赏,犒赏是自然的,只不过犒赏之后是什么呢。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数礼部尚书胆子最大,借着这个机会,站出来,于殿中央上奏,“最好的奖赏,便是给镇国将军府冠上国姓。”

“国姓?”

只听殿上,相钰说话的调子扬上扬,半笑半讽,“依尚书所言镇国将军府不随朕的国姓,难道不成随乌奴的姓?”

这话一出,大殿之上大臣们面面相觑,顿时嘘声,不知如何是好。

中间也不知是哪位大臣,四顾左右,最终不屈于相钰的龙威,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义正言辞道:“本是陛下家事,不该挪到这金銮殿由臣子说出口。但是后宫空虚,皇嗣未广,事关国本便是国事,微臣不得不言!”

忽然……,如同打碎了什么东西,尖锐刺耳的声音接踵而至。

“陛下!

“陛下……”

接连跪了过来,或是神情坚毅,又或者犹豫踌躇可还是深一口气壮了胆然后跪了过来,满殿的大臣们,谆谆相劝,希冀着眼神只求得一个天子的点头。

“丞相以为呢?”所有的臣子都跪在地上,站着的唯有虞衡一个了。

相容也跟着将目光放在了虞衡身上,和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不一样,这是虞衡,他亲眼看着他们长大,看着祸难后的相钰如何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看着他们春夏秋冬一年复一年,他是相钰最信任的人,他是他除了父母在最尊敬的恩师。

相容盯着,眼睛不不敢眨一下,紧紧盯着虞衡的双足,一个挪动都惊动心弦。

老师会如何呢?

虞衡站在臣首,眸光略过殿上望殿后的位置凝凝了,心中叹息一声。

最终,在文武百官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殿首的丞相撩袍,郑重其事落膝:“陛下……

旁边的小太监轻轻唤了一声,“殿下?”

相容回头看他,整个人都有些迷茫,直到小太监提醒了三遍,脑袋才运作起来

“书!”

是不小心还是手抖,书哗啦一下掉落在地上。

殿上还在闹,相容耳朵嗡嗡作响可仍然挡不住虞衡铿锵有力的声音:“将军有将军的责任,士兵有士兵的责任,陛下是帝王,绵延后嗣,将国家一代代传一下这也是陛下的责任。”

家国天下面前,战斗夺取了多少人的性命,拆散了多少人的家庭,大军不畏生死保卫国家,相比之下,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渺小的一粒尘沙一样,哪怕情深如先皇,后来还不是为稳军心,为固边境,娶了镇国大将军的妹妹,有了现在的小十四。

为什么,历代君王都可以,难道就您不可以!

“殿下,你还好吗?”这页书看了许久许久了,小太监再一看发现相容脸色不是太好,

“没什么,只是有点冷。”

外面下起了秋雨,金銮殿外秋雨萋萋,寂寂无声的雨与那一年夏日共鸣一点都不相同,那一年的夏先帝驾崩,临死前他同相容说过的,“你要相钰断子绝孙,将来江山无人可继,让相钰坐在冰冷的龙椅上面临臣子们的口诛笔伐?”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斩钉截铁,他不会,不可能,不后悔,那现在呢,眼前金銮殿上的是什么。

为什么,到底错在了哪里,因着怎么样的规律,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让这一代的人与上一代的悲剧开始重合。

本来一直在殿后陪着相钰上朝,从那天起相容再没去了。

入冬后,相容喉咙里开始痒了,时常捂着嘴咳,脸都咳得涨红,等消停了,脸上血色褪尽。

后来小十四见到相容,说相容的这几日气色不太好,不晓得是从哪里学来话,说多想事就会容易生病。

这一次小十四终于说了个准话,先是咳了几次,没几天相容真病了,咳嗽的有些厉害,为了不染给相钰相容竟然一声不响搬到蓬莱洲去住了。

其实压根用不着这样,养心殿也不是没有偏殿。

为什么?

相容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心里很乱。

建在湖央的蓬莱洲离御书房和养心殿都远,没想到这样远,相钰还是来了,深夜,推开他的门,秋风萧索,他乘船过来带了一身的寒气。

相容说了好多遍,他都不走,固执地不得了。

没办法,睡觉的时候相容就躲得他远远的,一个劲的往里面缩,相钰一个身扑了过来,按住了相容的双手,黑暗中,相容看不到的样子,只能感觉到额头上落下的那个吻。

“相钰,我病了。”

“嗯,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下完早朝阮安告诉他相容一声不响就搬到蓬莱洲去他当即就恼了,明明自己还是一幅病躯,这样东奔西跑,这病拖到什么时候才好得了。

两个人这这些年相容的那些小心思他怎么会猜度不出来。这些大臣,金銮殿问策,一个个抿着嘴巴垂着头作哑巴,先皇丧期还没过,关心上他的家事但是一个比一个上紧,今儿提了将军府的女儿开了头,明儿就能露出狐狸尾巴提上一提自己家的千金了。

相容伸手推相钰,推了好几下他的肩膀都没给推开,他反而越压了下来,温热的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相钰吻上了他的耳朵,相容有些抖……

“怕什么?”

“我怕我的病染给你,你要不要……”

“我不要!”

“你……”

话还未说完,相容推搡在相钰胸前的手已被一只手紧紧握住:“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

“……”

最终相容动了动手指,最终没有推开,紧紧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就像一把锁,越紧就锁得越稳。

温度一点点升上去,身体变的滚烫,相容主动将他搂下来,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相容却能准确找到他的唇在哪里,主动的吻上去,唇齿津液交织,暧昧着,缠绵,欲望,难舍难分。

衣衫褪尽,意乱情迷…

相钰进入的时候,相容直皱眉,可是相钰也没有马上动作,相容知道相钰已经很难忍了,那里的滚烫还有尺寸……,他的呼吸也是这么的沉,相容正要开口问,他的手却已经抚了过来,揉着相容的眉心,心疼地,“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

说着已经有了抽身的意思。

相容摇摇头,主动贴了上去,让那里更深入自己,他更伸手搂住了相钰的脖子,双腿盘紧了他的腰,他凑身含住相钰的喉结,听到他的呼吸深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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