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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227)

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为爱人做到这一步呢?

望月想:我赚翻了!

杨清说半天,听望月没反应,一抬头,就看到少女双眸湿漉、咬着唇、欲说还休地看着他发痴。何等的深情专注。杨清默半天,笑着说,“你不用这么感动。我只是闲的没事干,记性又太好,才写来玩的。”

望月才不信,抱着杨清就开始夸他了,“清哥哥,你真是好,特别好,无与伦比的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俩谁跟谁呢。你定然是怕我下山太久,忘了你,委婉地劝我早早回来,告诉我你记挂着我。你放心,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啦。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天天念着你,想着你。”

杨清微笑:阿月妹妹脑补得真可爱。

喋喋不休可爱。

捧着他的脸把唾沫往他脸上抹,也可爱。

阿月妹妹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姑娘。

然望月实在是太热情了,一热情起来,满腔情潮,就很难冷下去。她对别人话也不多,都是很随便的态度。只有对杨清,她变得话很多,什么样的话都喜欢跟他说。乱七八糟,颠三倒四。

杨清尽力配合她。

但他很快就消受不起了。

有些烦:……怎么还没完呢?

杨清咳嗽了一声,咳嗽了两声,咳嗽了好几声,望月才停下来,看他。他神情有点儿尴尬,又有点儿忍着笑。

望月挑着眉:又笑!我就这么可笑,总能逗得你笑吗?

杨清说,“你要是想谢我的话,下了山后,就帮我照看照看苏铭吧。”

苏铭?

望月偏头,疑惑看他。

杨清解释,“我知道你下山,并不是为解决魔教之事。然苏铭他们下山,却是为了这桩事的。但是苏铭第一次下山,经验不足,我知道你江湖经验比较足。你又是自小魔教长大的,魔教的路数,你也比苏铭熟。我希望苏铭请教你的时候,你不要光顾着你自己玩,停下步子,帮帮他们。”

望月心里不是滋味:杨清有了徒弟,为徒弟真是费尽心思啊。我不是他的唯一关怀对象了,不开心。

少女说,“我可以帮忙啊。但我现在是云门子弟啊。当然,我下山后,很大可能不顶着你们云门的名号行事,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给你们云门惹麻烦。但是不管从哪个方向说,我似乎都不该对魔教了如指掌吧?你确定你徒弟请教我的话,我侃侃而谈,你徒弟那个心思重的……不会疑心我跟魔教有什么牵扯吗?”

杨清肯定说,“不会。”

“为什么?”

青年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在她专心等答案时,他喝了口茶,才说,“因为你的师叔我,特别的了解魔教。你知道的所有有关魔教的信息,不都是我这个师叔大嘴巴,告诉你的吗?”

望月:“呃……”

窘窘的。

杨清在讽刺她,讽刺她一露陷,就扯到他身上。

上次尚淮怀疑望月,望月回答的就是,“杨清告诉我的”,狠狠坑了杨清一把。而今,既然杨清的形象,已经成了对魔教无所不知的师叔。他干脆就这么挤兑望月了。

又是心虚,又是喜欢,望月便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杨清又指导了她云门的各种信息传递方式,加急的如何,不着急的如何。还有云门在这边的势力分布……

他复又说起北方偏干偏冷,越往上走,望月必然越不适应。他跟会百变似的,从桌下抽屉中,翻出一盒子脂米分药膏给她。说姑娘家爱美,指点她如何用……

望月咬着唇笑倒在他怀里,“清哥哥,你活得真是精致。连这个都能想到,我服了你啦。”

她调侃又逗趣,觉得他真有意思。

杨清不以为杵,只说,“你好好反省一下,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活得这么糙。”

望月眉飞色舞,“因为我有情郎帮我打理一切啊。我清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情不自禁,又想亲他。

少女扑了个空,因他又拿手臂挡开了她,一本正经,“说正事。”

望月郁闷,“……好,你说。”

他说话真慢,话还这么多。望月从来没听杨清说过这么多的话,婆婆妈妈,她打个哈欠,托着腮帮,欣赏他的美颜。杨清看她一眼,有些无奈,“你有没有听我说?”

望月严肃道,“我眼睛在看你,但我心里在听你说话。”

杨清就被她逗得低头笑。

转而又讲给她别的注意事项。

他思维缜密,逻辑清晰,真是为望月考虑得特别全面。他也不要她全部记得住,也不要她必须完整地记住他的唠叨。只好望月偶尔听一句,记得哪怕那么一点,就够了。虽然望月性格奔放,行事出人意料,不一定用的上,然杨清能做的,都给她做了。

望月乐意看杨清如此,看他为她考虑这么周全——虽然,她真不一定用的上。

……

苏铭自己写了一张细单,他第一次下山,本身属于性情稳重、思量很多的人。自己一个人琢磨,就琢磨了不少东西。但写完,还是觉得不放心。此次他第一次下山,领的师弟师妹们都和他不怎么熟,他总怕出现意外。

于是想向师父讨教一下。

吹了吹纸上墨迹,少年便出了门。

自拜杨清为师后,苏铭便跟着杨清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两天师父被沈长老罚闭门思过,往来送饭的,就苏铭一个。七拐八拐后,到了杨清的屋前。看到里面灯火还亮着,少年走向庑廊,上了台阶,正准备敲门。

他正低头思索,突听里面声音不太对。

有姑娘细小的说话声,还有……喘气声。

少年一愣,头慢慢抬起,然后想明白了什么,脸瞬间就红了。

失魂落魄地离开,再不敢去打扰师父了。冬日天寒,院中凉风凄凄,回屋子浇了盆冷水,苏铭出去倒水,看到院中夜雾浓浓,仿若看到师父屋中的灯火昏光。少年若有所失地叹口气:杨师妹啊……真是好久不见。

年少慕少艾。

却是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天光才有一点儿白,听到钟声,望月醒来,便知道时辰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一旁沉睡的杨清怀中钻出,跪趴在床上,帐子用牙钩挑了一半。冬日比较冷,屋中烧着的银炭,这会儿已经灭了。也就是他们是习武人,自来对此习惯,还好一些。望月琢磨着一会儿把炭再烧起来,让杨清多睡一会儿。

习武人的五感,是很敏感的。

望月从另一半怀中钻出,跪坐在床上找自己的衣服时,一只手臂,就从后伸出,搂住她的腰。青年挨过来,抱着她的腰,脸蹭了蹭。

望月扭头:哦哦哦,小可爱还没睡醒,就知道粘人啦!

清哥哥迷迷糊糊的时候最可爱!

她真想逗逗他玩。不过……她得离去了。

望月遗憾,口上道,“清哥哥,放来我,我得走了。”

“别走。”男人眼皮耷拉着,眸中一线光,手摸着她的腰。

望月心口轻颤。

他骚的她发痒,温热的呼吸隔着薄衫喷在她腰上。少女脖子缩了缩后,笑眯眯地低头,“不走不走,我是出去更衣,一会儿就回来啦。可以放开我了么?”

杨清摸着她羊脂般细嫩肌肤的手顿了顿,松开了她,让少女脱身。他埋在被褥中,眉毛浅淡,乌黑长发覆着半张脸,盯着她看。

眼神安安静静的。

一看就没什么精神。

一看就是没睡醒。

望月早已习惯他这个状态,她心中还有壮志,要保护好这个时候的杨清,不被别人欺负。她自行下了床,穿上衣服,又从屋外捡了炭进来,想要烧炭,但半天未果。就说,“我走了,你要是冷的话,自己烧吧。”

青年很低地嗯了一声。

望月转过身,冲他摆了摆手,眉眼弯弯。拉开门,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