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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293)

众人有提议:“吃筷子!”“吃香蕉!”“叫心肝儿!”“还是直接亲好啦”。

真是逮着圣女心情好的时候,大家各种提意见,婚房气氛热闹。杨清接受能力已经很强大了,还是有些被这些魔教人吓着。望月回头,飞快地冲他眨了一下眼,凑近他耳旁,“清哥哥,你可不能在这时候矜持。你越矜持,他们想出的主意才越损。你赶紧吧。”

大婚之日,跟新婚夫妻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自是无妨。若是在这时候生气,就没意思了。

嫁妻随妻,杨清含笑,接受魔教人这种强悍的风俗。

在众人的建议下,他坐在床边,与妻子通透无暇的面容对视。他与她对视,寻思着怎么亲比较好。比较不被人看得太清楚,也不堕了望月的兴致。所有人都兴致盎然地瞪着他,他的压力还挺大的。

看望月半天,杨清也没找到合适的角度。

望月鼓励地看着新婚夫君:来干吧,不要怂!

杨清眼角抽了抽,捧着她的脸,仍在想角度的问题。

望月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搂住杨清的脖颈,凑过去亲住了他。她这一下好突然,又力气大,一下将杨清压到了床上。

捧着他的脸,给他个热情肆意的甜吻。

后背硌上生硬的果仁之类,唇被妻子缠住索吻,还听到围观众人一大声喝彩,赞赏自家圣女果然“女中豪杰”。

礼乐声中,欢笑声中,忍着被咯疼的后背,杨清仰脸,与望月亮晶晶的眼睛对视。他慢慢露出颊畔的酒窝来,觉得魔教这种放松至极的风格,也挺有意思的。妻子家乡的风俗就是这样,他容身其中,适应得尚且不错。

一看到他露出酒窝,望月在亲了他红润的唇后,又在他酒窝上啄了一口——她真是爱杨清的酒窝。

“好啦,”杨清一手挡住她的唇,一手小心地搂着她的腰,扶两人一起起来,笑着说,“我还要出去陪宾客呢。”

望月依依不舍地放行,看杨清被人簇拥出去。

前堂依然很热闹,各位来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带来贺礼。其实大都是魔教的人,各位舵主之类的。正道那边有些小门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也派人来了。圣教这边也欢迎。还有魔门中一些门派,大约除了贺喜之外,还有请原教主私下放过自家的意思。不管来的什么人,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圣教都欢迎。

几位堂主和长老化身花蝴蝶,忙碌地游离于众宾客间。不管以前恩仇多深,在今天,都不提这些。

比如经营正道无名小门派的掌门范浩,曾经的圣教土堂主,就厚着脸皮过来吃圣女的喜酒。也没有被几位眼角抽搐的长老挥着扫帚赶出去。

正道来人,名号最大的,是云门。

不,并不是云门掌门亲自来。而是派了一眉心朱砂的少年前来送礼,该少年自称是圣女新婚夫君的亲传弟子,苏铭。他的到来,倒是真让圣教惊讶了一番。

因为圣女成亲的缘故,两方还都是自己相熟的,江岩也在今日回来。听说云门中人来,江岩立刻过去看,远远的,便看到苏师弟被领着的身影。他心中激荡,喊了一声。苏师弟看到了他,隔着段距离,欠了欠身。

并不是同门相见的礼数,而是客气的陌生人之间的礼节。

江岩心中微苦,然想到苏师弟前来,代表的是云门。自己被逐出师门,苏师弟当然把他当陌生人看了。这个礼数,实在是没什么问题的。

压下心中复杂的感情,江岩前去,接替那几位和云门并不熟的长老,领苏铭入席,热情地招待苏师弟,“我原以为,掌门根本不会派人来。没想到师弟来了,可见掌门还是放心不下师叔的。”

苏铭半晌后说,“我师父大婚,我来是理所应当的。这并不能说是门派的意思。因如果是要给师父撑场面的话,来的该是几位师伯,而不是我这个小弟子。”

江岩一想也是,看来云门的官方态度,还是没有变化的。

说话间,杨清已经出来,江岩立刻带着苏铭,前去见师叔了。见到小弟子前来,杨清很讶然,又觉得几分对不住苏铭。他这个师父折腾来折腾去,苏铭也是可怜。早知今日,他当时无论如何也不敢收徒,祸害别人。

苏铭倒是见到师父很高兴。

这边,杨清忍着头疼,尽心招待来宾。

也是忙碌而热闹。

圣教最大的人,当然是教主原映星。不过即使是圣女大婚,谁也没有胆子,敢请教主走下高台,与众人把酒言欢。值得原教主亲自接待的,只有正道几大门派、几大世家的领头人而已,寥寥无几。不过那几人呢,又是根本不可能来这种场合的。

所以众人过来恭贺圣女新婚,给教主行了礼后,也不敢不要脸皮地凑上去,与教主说话。

到处都是人声,没人往原教主身边凑。大家也不知道,在某个时刻,圣教右护法棠小玉现身,在沉着脸出神的原教主耳边轻言了两句。原教主眸心一沉,起身离开了宴席,与棠小玉离去。

无人注意到教主的来去。

……

一个时辰后,杨清回到新房时,正看到望月已经换下了嫁衣,着一身米分红中单,跪坐在床上。

一边剥着撒了一床的花生桂圆吃,一边翻着前面的画册看。

侍女们都被她打发了出去,杨清一进来,她就抬头,很开心地与他打了个招呼。

杨清目光往床头箱子瞥了一眼,看到没塞好的嫁衣一角,心想:他家娘子真是自觉,连衣服都不用他脱,自己就脱了。那他这个夫君,该干些什么呢?

望月捧着画册,高高举起,远远地让站在门口的秀丽青年看到。她的眼睛在发亮,“洞房!夫君,我们的洞房!”

杨清目力极好,没有走过去,就已经看到姑娘手里画册上白花花的肉。顿时明白望月看的是什么,他被逗乐,“……夫人,你还记得你怀孕了吗?”

望月说,“一看你就不懂。我已经请教过聆音了,没问题的。是这样,已经过了三个月,胎儿就基本稳定啦。聆音说你不要太激动,就没事。反正我也基本没见过你激动的样子,想来我花容月貌,在夫君你眼里也不过是红颜白骨,你激动不起来。那就完全没问题了。聆音给我画了好些花样,我觉得很好啊。比以前去青楼里学的好玩多了。我才知道,我们之前有多枯燥。来来来,我讲给你听。你看这个姿势啊……”

她拿着画册,红着脸蛋,滔滔不绝。

杨清靠门站着,耐心地听她说话。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视线往下,瞥到她的小腹,再往上,是她霞光满目。真是可爱又漂亮的姑娘。

望月忽顿,看沉默的夫君。看他自从来了后,就不动,有些不高兴地伸手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了你吗?还是你在害羞?”

“那倒不是,”望月的废话告一段落,杨清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轻笑着说,“只是我一身酒味,要去洗漱一下。我回来再听你说这些,好么?”

望月捧腮红脸,充满喜悦地看着门口夫君高瘦的身形,欢欢喜喜答应了一声。他说话声音又清又暖,很耐心地听她说话,不敷衍她。不管是一本正经,还是跟她开玩笑,都很可爱。听杨清说话,就是一种享受……她最喜欢温柔的男人啦。温柔的男人最好啦。

杨清推门出去了。

望月坐在床上,又低下头,脸红心跳地翻看聆音给她的画册——

婚前,说到洞房,聆音挥挥手,“反正你们都有过了,这有什么好担心,跳过吧。”

望月却忧心忡忡,“可担心的多了。我怀着身孕,怎么洞房啊?正因为我们之前就有过,想要别样的体验,让杨清能深刻记得住的床事体验,才显得很难。他因为修习武功的原因,本来就够清淡了,我现在怀孕,他更是完全没有这种念头。但是男人呢,开荤之前不懂还能克的住,开荤之后尝得了其中妙味,食髓知味,就很难忍得住了。我既怕我清哥哥真忍成了神仙,又怕他憋坏……不管哪样,最后苦的,不都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