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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294)

聆音望着这个小妹妹,半晌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放心吧,包我身上啦。”

聆音带着与她心照不宣的笑,与她讨论男女姿势,“怀孕期间呢,这些手段,够你用了。保证让杨清喜欢得不得了……”但她同时又很好奇,“杨清在床事上,到底是放得开呢,还是收的很呢?是……”

望月面无表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聆音看她误会了,就干笑两声,“我是好心啦。就是你一直说杨清节欲,我就想建议你,收服他,靠心灵,比靠肉体,要靠谱的多吧?”

望月又回她,“那你便不懂了。杨清是注重精神,但如果能靠肉体让他离不开我,不是更有挑战性吗?”

聆音:“……”

怪她没有跟男人谈过感情,她实在不理解这些小姑娘家家的感情观。

不过,“……你说的好有道理。”

由是,才有了这个画册。

捧着画册,回忆着聆音与自己的对话,望月心中砰砰跳,想着一会儿可以与杨清一起学习其中姿势,手心都出了汗。她不停地往门口看,望眼欲穿,埋怨杨清怎么做什么事都这么慢。

新婚之夜!

为什么他还是不着急!

她、她等得都快尿急了!

望月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就着撒帐的花生桂圆核桃,都快吃饱了,才迎来她姗姗来迟的夫君大人。

夫君大人和她一样作风,洗漱之后,就换下了婚服。比她做的更绝的,是他换上了常服。望月想,一会儿上了床,还是要脱,你真是何必呢。

然而夫君长发微湿,眉目清远,走过来坐在她旁边。闻到他身上洗漱之后的皂香,望月觉得……等待是值得的。

她正要扑过去抱他,就见他坐于旁边,从袖中掏出一副叶子牌来,笑盈盈,“阿月,我们来玩牌。”

等待一点都不值得。

望月:“……”

她为什么要在新婚之夜,跟他玩牌?!

望月盘腿坐于床中央,一边丢着赤身裸体的男女拥抱画册,她死鱼眼看他,“我不要玩牌,我要洞房!”

杨清微笑,“你怀着身孕,我不想洞房。”

望月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她冷着眼问,“那你想怎样?”

“我们上屋顶看星星去。”杨清说,“我去看过了,晚上星星很多。”

望月:“……”勉强了一下,她拒绝,“虽然你能想出这种逗我开心的花招,我很感动。但是我还是想洞房,不想跟你看星星看月亮。”

杨清晃了晃手中叶子牌。

望月咬手指,与他对望。

僵持半天,两人谈条件——

“一局定胜负!赢了听我的,洞房!”

“五局三胜。我赢了,就去看星星。”

“你有病吗?等玩完五局,我都困死了好么?哪个还有心情跟你出门去?”

“一局定胜负的话,也太快了啊。”

“三局两胜!”

“好!”

这对新婚夫妻,坐在床上,开始洗牌。青年低着头洗牌,洗完一遍,姑娘不放心,重新洗一遍。他们很严肃很认真地对待新婚当晚,到底是该洞房,还是该看星星这种大事。

他们用玩叶子牌的方式,来决定听谁的。

也是与众不同、天造地设的一对——

“清哥哥,你是男人,要让我一局对不对?”

“不对。不许作弊。你堂堂圣女,有没有一点尊严?”

“清哥哥,你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了。”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没有看到你偷偷换牌吗?”

“不过一个小游戏,你为什么这么严肃?让着我一点你能怎样?”

“不过一个小游戏,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一点呢?”

掐得简直和仇人似的。

门外的侍女听着里面动静,乒乒乓乓,听得心惊胆战。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最后,还是望月略输一筹。

望月愿赌服输,没有如愿把杨清拐上床,却被杨清强迫地穿上衣服、披上披风,跟他从窗口跳出去,上屋顶看星星去了。被青年抱在怀里,一纵之下,两人便如纸片般飞了上去。

远离喧嚣,远离吵闹的酒觞宴席。

坐在新房屋顶,仰头,果然如杨清所说,今晚星光忒得盛丽。

是一整个银河,酒液倾洒一样,星光洒满了天幕。一只只眼睛,一片片湖波。流转一样,碎光银烁。

杨清坐在风中,望月靠在杨清肩上,两人仰着头看。

望月很快扫除那点儿小郁闷,爱上了这种盛大的自然景观。她还莫名想到在云门山下镇上的时候,同样是这样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她和杨清站在屋檐上,定下婚约的盟誓。

他说她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

她说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

他们说,“谁背叛谁,谁就去生不如死吧。”

想到这些,望月就禁不住发笑。

一年时间过去了,她嫁给了杨清。

他没有背叛她,她也没有背叛他。

侧过头,看搂着自己青年的秀色面容。望月深情涌上,转个身,与他面对面,跪下来,与他坐着的姿势平视,很愉快地说,“虽然你不肯跟我洞房,非要跟我看星星,不过我依然觉得你给了我很好的新婚体验。我会一直记着这个晚上。嫁给你,我觉得很开心。”

杨清说,“当然啊。不开心的话,你为什么要嫁给我呢?”

望月笑着凑前,在他面颊上亲一口,喜滋滋问,“你也会记得这个晚上吗?你会记得我们的新婚啊。”

杨清垂眸去想,手搂着姑娘依偎着自己,他手摸上她的长发,自己低头想答案。

望月被他摸得很舒服,便也不催他立刻回答。她在他怀中换个舒服的姿势,才听到杨清慢悠悠的声音——

“会记得。我以前想过很多次与你的婚宴,没有一次和现在的感觉一样。以前觉得仪式不重要,等到身临其境,才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所有人都在期待这样一个仪式。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让我紧张,又觉得幸福。之前不会有,之后也不会再有。我很高兴能有今晚,让我娶到你。”

“阿月妹妹。我比你现在的年龄,大将近十岁。日后入土的话,也是我比你早的。在我一生中,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和你一起走,不要分开。我会疼你宠你,让你以前很快活,以后,还是一样的快活,更加快活。”

望月眼睛莹亮,看着他。在他话音一落,她就紧紧抱住他脖颈。眼中水光流连,抱着他不肯放,“哥哥,你说的话真好听。我好爱你!”

“但是我不要跟你谈生死。要死的话,我也要跟你一起。”

两人在夜风中拥吻。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独属于他二人的。

……

同一夜,在圣教的地牢深处,打开铁门,原映星站在门外,看棠小玉进去,提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郎坐在桌后。

那女郎衣上并无血痕,周身干干净净的,但面容憔悴,闭着眼,嘴中低低说着什么。原映星只扫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没有血迹,却不代表姚芙没有受到折磨。圣教里让人身上不留痕迹的刑罚,多的是。

棠小玉说,“给了喂了些药,她精神已经不太清醒了。我从她这里听到了些事,我觉得事关重大。这些事,不是我能兜得住的。我不敢任由她说下去,才不得不从喜堂上叫出教主。请教主恕罪!”

原映星不在意,“无妨。我本来也不想在那里待下去。”

他在那里,看望月成亲。心如刀割,却不能表现出来。还不如过来审问姚芙,同样是不好的事,这个,总比望月带给他的,伤痕要小一些吧?

然接下来,听到了姚芙口中反复吐露的字句,原映星身子一点点僵硬,不这么觉得了。

幽黑的牢中,星火一样的灯影中,棠小玉站在昏昏沉沉瘫在地上的姚芙身边,眼睁睁地看着原映星的脸色,一点点发生变化,僵冷、苍白、青黑,诧异、震撼、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