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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5)

他急急开口,“你……”

被杨望月打断,“我不会屈服的!”

她往院中草棚边躲,眼神坚定,回头看院外义愤填膺的村民,“我们不会屈服的!”

院外热血汉子身上的血被点燃,“对!人穷志不短,我们不会屈服的!”

“呸!谁怕谁?”

一个平时就对杨望月有好感的汉子当即跨过篱笆进来,想要保护小美人。陈夫人带来的小喽啰尽职尽责地去拦,结果少女看一眼,向汉子跑去,“救命啊!他们要杀人了!”

“杀人?!”陈夫人简直要晕倒了。

而院外里里外外围着不少村民,一听就慌了:“什么?杀人?陈夫人怎么敢?”“怎么不敢,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看阿月妹妹被他们逼的!”“喂我说你们冷静点好不好,哪里有杀人……”结果还有理智的人,被前面激动的村人回头一瞪,“都打起来了你还说没有?!”

天知道,这时候院子里,那小喽啰被吓得都不敢动了。

可惜闯入院子的汉子愤恨难平,一拳打过去。小喽啰一看,你敢打我?兄弟们上!那汉子气:我就知道你们是坏东西!更狠地打过去。小喽啰嘿嘿招呼过来,将汉子打趴倒地,汉子回头招呼同伴,“快来帮忙,他们打人!”院外的同村人一听,这汉子平常人缘不错,当即好几个下场了。

……于是望月昨晚被烧了一半的破院子,今天打得热火朝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群战,民愤难平,陈夫人那里也不能被打不还手。你敢打我,我也打你。人越整越多,原本没多少气性,现在真打出了火。

“别别别!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躲在草棚下屁滚尿流躲避打斗的陈夫人是真哭了。她完全想不通,怎么会这样?从头到尾,他们这边的人都没有说几句话啊,怎么就从原本的找个说法,变成了威胁,再变成了动手,现在直接被说“杀人”了。

从头到尾,她就说了一句半而已!

都怪那贱蹄子……咦,那贱蹄子躲到哪里去了?

在院子里打成一片时,杨望月已经偷偷摸摸逃离了战场,从草棚钻出了院子。她对身后的战乱心有余悸,却并不回头,一路往村中心跑去,口中哭道,”救命啊!陈老爷要杀人了!要灭了我们村子!大家快去帮忙啊……“她口中前言不搭后语地喊,真喊出了不少村民。心中带着满满恶意,越乱她越开心,于是乱七八糟地喊,喊出的话也越是危言耸听,吓得村民们慌张,提着铲子各种道具就杀出去了。兴奋中,跑得太欢,望月被绊倒,吃了一嘴泥。

她听到头顶少年的疑声,“杨姑娘?你、你、你……”

望月抬头,吸口气,无视身后江岩等一众少年男女,只看到了前方垂眼看她、似乎很惊讶的杨清。脑中转的飞快,她伸出一只手,去抓青年的流云摆,声音带颤,“杨公子,他们杀我!我终于见到你了,你……”

她原本想说求你帮帮我。赢得男人怜爱,是得他欢心的第一步。

谁料青年蹲下身,似好心般替她接话道,“你是在临死前,看你所爱慕的我最后一眼,才无怨无悔吗?”

“……”望月被一口唾沫呛住,咳嗽不住,悲情演不下去了。

她瞪大眼——杨清,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男人!

第5章 没缘分也要硬撑

望月摔倒在杨清脚下,她仰脸,看到他俊秀的面孔,眼瞳深黑眼尾飞扬,逆着光。说话内容不动听这样的小节,望月轻易放过,又开始心跳飞快,为他的容貌而着迷。

如果他能抱着她就好了……

正这样臆想,远方杀出来一个狰狞的女声,“杨望月你这个贱人!”

望月回头,看到田埂上跑来一个衣着不整、头发半散的女人,脸上青一道黑一块,那造型,比她自己的“粽子”头还要可怕。这女人眼睛闪着疯狂的光,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提了把菜刀,一众云门子弟齐齐向她望去,她也丝毫看不到,眼里只有趴跪在地上的少女。

来的人,可不是陈夫人?

“这位大婶……”江岩看她好奇怪,就主动上前沟通。

妇人仇恨的目光紧盯着望月,一把要推开面前的少年,“滚开!”少年身形灵快地往后一仰,擒向妇人的手臂。妇人再次被微笑的少年拦住,一阵惊疑,想自己遇到了高人。可是再是高人挡路,也阻拦不住她对杨望月的厌恨!

江岩是云门教养出来的品学兼优好弟子,哪里料得到乡野村妇的野蛮?原以为拦住人,大家就能坐下来交流。谁知那妇人手一挥,全身力气用出,手里那把菜刀,向地上的少女砍去。

两人距离已是很近,准头对着望月,破入空中,让身后一众云门子弟“啊”一声。

望月眼睛微瞠,无措看着向她砍来的菜刀。她本能去躲,可惜杨望月是没有武功的,跑了这么久又失了力气,那菜刀就这么近,她怎么躲?难道她堂堂魔教圣女,重生后居然要被一把菜刀砍死?

惶恐间,她手臂被人扯住向前,撞入一个人的怀抱。脸有些痛,鼻尖却有清冽好闻的男人气息拂过,视线深处看到一片流动的白衣。短暂的时间,她感受到男人肌肉的流畅和紧实,头更晕了。天地旋转,身子腾空,两人发丝相缠,望月被带着向后几退。回眸时,那把飞来的菜刀,被青年徒手接住。

杨清将她放下,低头看手中的菜刀。江岩面有怒意,“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师叔……”他扯着妇人到师叔面前,杨清正要接手处理此事,忽感觉到袖子被后面扯啊扯。他回头,迎面就是一个硕大的血淋淋“粽子”撞过来。

视觉效果相当震撼!

杨清淡定地往后挪一步,下巴没有被激动的“粽子”撞伤。

他隐约从“粽子”看不到的面上捕捉到羞涩之意,“杨公子,想不到你说话这么慢,武功却这么快。你看你救了我,我能以身相许吗?”少女顿一下,更加害羞了,“陈老爷想纳我当小妾,我不愿意。但是是你的话,洗脚丫头我都可以的。”

众云门弟子脸一下子僵了。

杨清沉吟片刻,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中缓慢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脸好热,有热潮上涌,头晕眼花,心律不齐?”

“有啊。这都怪你出现在我面前……你别看我年少,我懂的。”二十五岁高龄的她,装起十五岁少女来,驾轻就熟。

众人:……要不要脸啊。发痴怪花太美!

旁人都听得不好意思了,杨清颊畔酒窝一现,仍能把话平稳地说下去,“嗯,你确实年少。你有没有想过,你头晕眼花,也许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因为你失血过多?”

话音刚落,扯着他袖子的少女一声茫然的“啊”还没说完,就软身晕了过去,被青年眼疾手快地箍住。

低头看眼她,杨清眉眼温温,春光春水在清冽眼瞳中流淌,煞是好看。

江岩心有余悸地过来,“师叔,你好了不起。杨姑娘一开始就满脸血地磕过来,我们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你居然还能应她。”

原来一开始沿着田埂跑时,望月的“粽子”脑袋不知道之前磕到碰到了哪里,血从纱布渗出,很是惨烈。但她包得太严实,心性又处于欢愉状态,始终没发现。当在路上看到她血淋淋的大头时,江岩等人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唯一接住话头的,是说话最慢的杨清——先前杨清并不是说话难听,而是望月当时的状况吧,看着真的像癫狂将死。

因为望月的昏迷,再加上云门弟子的赶到,终于拦住了暴动中的村民,没让他们把那十来个陈家下人打死。冷静下来,村民都慌了,各找理由躲开,竟把烂摊子丢给云门这些人。江岩等初出茅庐的少侠们并不怪村民,反而热心地揽过此事,主动问起陈老爷和望月的恩怨。毕竟到现在,他们这些外人还云里雾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