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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141)+番外

他眨了一下眼睛,眼眸更水更润了。

“怎么对付的?”

“我上去就掴了那孩子一掌,那孩子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叶嘉抿紧唇,“太不该了,大周的女子该是贤良淑德的。”

“哦豁,可惜啊,我不贤良,也不淑德。”

叶嘉眯着眼睛笑吟吟道:“哎,那也巧了,我也不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

“只是……”

他低着头,望向她的小腹,“你这么做也太欺负孩子了,若是你的孩子生出来,你该好好教导的。”

华裳的手偷偷探向他的脑后,“我是在教导那孩子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趁着小时候让他明白,他永远也不会长记性。”

叶嘉挑眉,“你这是对我说的?”

“难道这帐内还有第二个人?”

叶嘉摇头,“我是真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是什么?”

他轻笑一声,握住了她的手腕。

华裳探向他后脑的手不动了。

叶嘉吐出一口气,湿润的唇贴上她的脖颈,慢慢向上。

他问她:“我总觉得你就是。”

华裳冷睨他。

他的吻到她鼻翼时停下,他喉结动了动,问她:“你为什么不反抗?”

华裳:“我反抗什么?”

叶嘉的眼神冷了下来,她推开他,转身离开。

金腰带勒出他又窄又韧的腰肢,他衣袖一甩,袖摆荡到身后,如春波荡,如春柳晃。

他侧过身子,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仰起头,右手小拇指勾着壶耳一提,嫣红秾艳的细流如瀑布坠下。

他仰头接着,大口大口吞咽着,喝不完的酒液从他的唇边流下,蔓延,流经肌肤,只留下一连串红红的痕迹。

酒液打湿了他的衣领,浸透了雪白的亵衣,白绸上似沾上了鲜血,火一样的红又顺着吸足鲜血的丝线经纬蔓延。

外袍敞开,领口坠到臂弯。

他的眸光与酒香一同抛来。

骚气绝顶。

华裳看得是瞠目结舌,她何曾见过这样的狼王可汗?她觉得自己性命垂危了。

阿史那叶嘉怎么会让已经见过他这样一面的她离开呢?

“哐——”

酒壶被砸到了案几上。

叶嘉双手后伸,垂下,外袍如同包裹着蝴蝶的茧轻飘飘地坠下。

他往屏风后走,却在快要转进去的时候,突兀地停了下来。

他靠着屏风,冲她招了招手,“我要就寝了,快来服侍我。”

华裳心中冷笑一声。

她真希望罗护这时候能闯进来,好生瞧一瞧他的兄长究竟是个什么德性。

我就要看看你还要作什么妖?

华裳慢悠悠走了过来,还没等她到近前,叶嘉突然一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你……”

他把她拉入屏风后,猛地倒在了褥子上。

华裳顺着袖子那端的力道微微俯下身,才没有被他拉倒。

叶嘉的手在褥子上随意划拉了两下,不知道在找什么。

华裳盯着他酡红的脸颊,轻声问:“你在找什么?”

他闭着眼睛,睫毛又翘又长,他的嘴角上扬,身上阴险的气质骤然消散,他笑得像是个孩子。

“我在找一个宝贝,大宝贝!嘿嘿,夫人,你会喜欢的!”

华裳的眼神往下溜。

这个老流氓!

华裳真想废了他。

她的手摸进了身上藏着弯刀的地方。

叶嘉突然抬起手,又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华裳的动作顿住,而后顺势将袖子递过去。

他一转身,将脑袋压在袖子上,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金闪闪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捏着那个金闪闪的东西压在心口,低声道:“这是我的宝物,你要看吗?”

“你若是想看,我就给你看一眼,但你千万不可说出去,否则……”

他轻哼了一声,以往杀意十足的威胁,却因为他喝醉了酒而变得有几分绵软,没有半点杀意。

华裳“哦”了一声。

他抿紧唇,似有不满。

“好吧,我答应。”

他这才又笑了起来。

他笑嘻嘻地把那东西凑到自己嘴边,亲了又亲,一副恨不得将那宝物吞进腹中的模样。

华裳撇了撇嘴。

真恶心啊。

叶嘉依旧闭着眼睛,沙哑着声音警告:“你看看就好,不许动,毕竟……”

他侧过头,脸颊蹭了蹭她的袖子,神情倒是像怀春的少年。

“……那是我喜欢之人的东西。”

哦豁!

华裳终于感兴趣地跳了一下眉。

好啊,有喜欢的人就好,有了喜欢之人就说明这狼王可汗也并非是无坚不摧,也有自己的短处。

华裳小声道:“我记得了。”

得了她的允诺,他才笑着把握成拳的手重新拿出来,手心朝下。

突然,他张开了手,一只金色的耳坠闪烁着金光从他掌心落下,但因为那头被他夹在指头中,所以,金耳坠摇晃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华裳:“……”

她盯着那耳坠看了好久,看来看去都觉得那耳坠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啊不,应该说是属于她第一任夫君应如是的东西。

嗯……

啊……

见华裳久久没说话,叶嘉扬起唇角,“怎么样?很厉害吧?厉害到你都说不出话来了。”

华裳面色古怪道:“是……是很厉害。”

叶嘉笑容加大,他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知道吗?这是我心爱的人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华裳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你……”你竟然跟应如是交换了定情信物!

我的妈呀!

天啊!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家兄弟怎么都是断袖啊!

不不不不,等等,不对啊!

华裳勉强套住自己撒开蹄子乱奔的思想,思量道,这耳坠看着着实眼熟,上面还有几个半月形的掐痕,那不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吗?所以,这耳坠其实是她自己的?

想到他刚才的一番举动,她一点都不想把这个耳坠认回来了。

算了,算了,婚都合离了,还惦记啥定情信物啊。

不过,他方才说这是喜欢的人送的定情信物……她什么时候送了!明明是他硬抢的!

华裳面色不忿,久久不曾开口说话。

叶嘉晃荡了一下那枚耳坠,不解问:“你就不想说什么?”

华裳淡淡道:“哦,这耳坠嗯……看上去挺好的。”

叶嘉顿了顿,“你可以夸的再违心一些。”

“真的吗?哎呀,这耳坠太美了,美艳绝伦啊!”她硬邦邦地夸赞着。

叶嘉闷了一口气,“算了,你这个粗糙的女人。”

华裳奉承道:“是是是,还是可汗你细腻。”

他又被噎了一下,不高兴地将耳坠揣进怀里。

“滚滚滚,我不想见你。”

华裳兴高采烈地“好”了一声,比鹰撵的兔子还快,一下子就蹿到了门口。

她刚要出门,屏风后却传来他沉闷的声音——

“你行事之前多三思。我并非心慈手软之辈,我的身上也没有任何弱点。”

华裳勾唇一笑,没有答复,走出了帐篷。

只有有弱点的人,才会硬装成自己没有弱点的模样。

这点谁也别想瞒过她的眼睛。

华裳走到无人的地方,吹了声口哨,把怀里的一个项链揪了出来,那同样是一个狼牙项链,与罗护的项链不同之处在于罗护只有一个狼牙,而这个项链却有三个狼牙。

她拎着那串项链在阳光下看了看,指甲轻轻扣了扣狼牙,发出瓷闷般的声响。

她对着那副项链笑了笑,懒洋洋道:“可汗,要我近身服侍可要做好了被我顺走东西准备。”

这下子狼王可汗的信物拿到手里了,离开这里也就有办法了。

她好生将项链揣到胸前,在部落里溜达几圈,接受着众人对她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