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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155)+番外

孟离经猛地产生了危机感。

华裳笑呵呵道:“你送我?那你过来。”

王问之露出温和的笑容,“好,你稍等。”

说罢,他就艰难地移动着脚步,一步步,像是老态龙钟的人一样,往华裳这边缓缓挪动。

在他脚边,一只蜗牛,慢悠悠地超过了他。

华裳:“……”

华裳:“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这么慢悠悠地做什么?”

王问之面色羞惭:“我……唉,惭愧,都是我的错,且等等我。”

孟离经毫不客气哈哈大笑起来,“将军,别理他了,等他过来,黄花菜也凉了,还是由我送将军回去吧。”

他大摇大摆走向华裳,甚至忍不住在王问之面前蹦跶了两下,表现的就好像他会轻功似的。

然而,随着他的嚣张,他露馅儿了。

华裳见孟离经左手搭在身侧就像是失去了骨头似的晃晃悠悠,右手更是颤颤巍巍像中风,举到一半就再也举不起来了。

华裳:“……”

华裳抹了一把脸,无语片刻。

“好吧,谁来告诉我,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两人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华裳望向李娴。

李娴叹了口气,“都是属下监管不力。”

华裳简直要笑了,“你以为他们两个是小孩子吗?还要你监管?”

李娴勾了勾唇角,坦然道:“方才两人因为一言不合,从而大打出手,唉,我来不及阻拦,致使……致使……”

李娴故意停顿,只听见王问之和孟离经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李娴接着道:“致使王太师不小心扭了腰和腿,而军师则不小心扭到了双臂。”

华裳一脸不可思议,她揉了揉耳朵,“啥?你说啥?”

“这么一场没流血的打仗居然还扭到了腰腿和双臂?”她抚掌感叹,“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想我纵横沙场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此等呃……低幼的战局。”

她摇了摇头。

李娴低眉颔首,“两位毕竟是文人,比不得我们武人。”

“说的也是,文人的体力啊……啧啧。”华裳不住摇头。

在场却忍不住红着脸深思她话中深意。

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提到文人的体力?她又从何处得知文人的体力?

应如是,魏玄,楚江仙,还有孟……

王问之又望了孟离经一眼,只见孟离经脸色又青又白又黑又红,简直要在脸上开起了染坊。

没用的东西。

华裳:“既然你们两个身体不适,就早些歇着吧。”

她转身,握住了李娴的手臂,“走,你同我一起回去。”

李娴含笑,原本吓人的眼眸也变得温柔似水起来。

两人把臂离开。

李岚撇嘴:“我想这大概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多谢王太师与孟军师为我上的这一堂课。”

王问之:“……”

想吐血。

孟离经:“……”

血只能往肚子里吞。

李岚瞄着这天残地缺二人组,言语无忌:“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像是狼和狈,前脚长却后脚短的狼……”

他看向比蜗牛挪动地还慢的王问之。

“还有前脚短却后脚长的狈。”

他又望了望双臂无法动的孟离经,突然拍掌大笑,“啊,原来这就是狼狈为奸啊!”

说罢,他就纵身一跃,凭借着自己的武力消失在两人面前,连反驳的机会也不给他们两个。

十足可恨!

手能动,脚难移的王问之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你究竟如何惹怒了华裳,竟让她发出了那样一番感慨。”

孟离经笑嘻嘻道:“听说男人的腰最重要,你的腰还好吗?”

两人对视一眼,恨不得再来一场,然而……可是……

王问之绷紧下颌:“文人要有文人的底线。”

孟离经仰首:“没错。”

王问之:“所以,咱们下次文试。”

孟离经:“我正有此意。”

两人话音刚落,墙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你们这两个狼狈还真是狼狈!”

王问之撇开头:“可恶。”

孟离经:“烦人!”

两人对视一眼,又嫌弃地扭开头。

紧接着,两个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一个磕磕绊绊慢慢移动,一个摇摇晃晃摆手前移,人生最狼狈之刻莫过于此。

然而,最令人尴尬的是两人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哪一句话打起来了。

反正为了华裳,两个人心中各自憋了一股气,犯了口角,动了手脚,丢了颜面。

“唉——”二人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各自叹了口气。

因为王问之和孟离经受伤的缘故,李娴与陛下和华裳商议过后,便领兵出发,准备直奔突厥都城,彻底推翻狼王可汗的统治根基。

因为此战的心腹大患已经解决,季无艳也准备启程回长安。

华裳自觉身子已无大碍,还是准备留在边城守着自己的使命。

然而,日子久了,陛下御驾竟迟迟不出发,陛下身边众人也皆是严肃屏息之态,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李岚: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废物点心!

王问之:嗯?某记住了。

孟离经:哼,我很记仇。

李岚:唔……将军救我!

☆、第103章

清晨,伤势稍稍痊愈的华裳站到院子里,舞着金刀。

突然,她觉察到一道气息,金刀一转,刀锋逼向来人。

一见来人面容,她一惊,刀锋在来人鼻尖前停住了。

棕色的眼眸倒映着她寒光凛凛的身影。

阿史那弥真朝华裳微微低头,“将军。”

华裳挑起嘴角,“你跟随着他们叫我将军做什么?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史那弥真低声道:“我……我是来求将军的。”

华裳:“哦?”

她收刀入鞘,歪着头打量阿史那弥真。

弥真被她看得是面红耳赤。

“我只有一个冠军侯的爵位在身,你求到我身上,真可谓是求错了人,拜错了庙。”

弥真垂下头,“可我只认识你一人。”

华裳看着他青涩的面庞,忍不住心软了,她叹了口气:“可是阿史那罗护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弥真猛地抬头,眸光频动。

华裳单手持刀,背过身子,“能让你走这一遭,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竟如此了解他。

弥真的心仿佛在羊奶中泡的酥软了,他想要靠近她,却知道两人之间有着一道看不见的天堑。

弥真重新垂下头,“罗护他……他绝食了,我担心他。”

华裳摇头:“陛下不会让他绝食的,你放心。”

弥真:“可是,他性子倔强,我担心……”

华裳想了想,问道:“你是要我去看看他?”

弥真:“情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想他该是认命的。他如今这样做,只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一个坎,他在想的是你。”

华裳笑了一下,轻抚青丝,“成王败寇,他一介俘虏难道也有提出要求的机会吗?他曾在大周要杀我,又混入军营骗我,我只是骗回来而已,又没有杀他,他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坎?”

她双手负后,准备离开。

突然,她脚步顿住了。

她转过头问阿史那弥真:“你最近可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啊?”弥真一脸茫然。

华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能注意到阿史那罗护身边的状况,自然也关注到了城中的动向。”

弥真低声道:“果然瞒不过你。”

“自从李娴将军领兵出城攻打突厥都城之后,边城的防范却一日比一日紧张,我也不解其意,莫非是又有战事了吗?”

华裳蹙眉,“我也不了解,等我找人问一问。”

说着,她就双脚一踏,纵身一跃,飞上了院墙,沿着院墙起纵奔向孟离经的院落,然而,行到中途,她竟看到了王问之在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