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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45)+番外

华裳一手持刀,一手将锦盒递给他。

“你,打开。”

魏玄不舍地松开一只手,他的指尖在锦盒上磨蹭了一下,才缓缓打开锦盒。

“喏,我是真的没有坏心。”

华裳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才低下头去看锦盒里的东西。

那里面是一个黑乎乎金属质地的圆筒,圆筒上面则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夜半三更,有事详谈。”

魏玄的手向上伸,指尖触及她的青丝,他食指中指夹着一缕缓缓滑下,放到嘴边。

“你看,我已经向你打过招呼了,谁让你不肯看一眼呢?”

“怨我喽?”

魏玄凌厉的眉眼弯出柔软的弧度,他软着声音道:“怎么会?都是我的错,从我遇见你开始……都是我的错。”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华裳厉声问。

魏玄垂下眼,“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但是,眼下你连我的礼物都没拆开,这让我犹豫起来。”

他魏玄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不可能一直追在一个女人的身后。

华裳露出笑容,有些轻蔑,有些挑衅,她骑着他,就像是骑着战马的将军,在她的战场上,她战无不胜!

她松开握着刀柄的手,食指一曲,“当”的一声弹在妖刀上,刀身一颤发出一声长吟。

魏玄喉结一动,他能感受到刀身贴上脖颈肌肤的冰冷,然而,这股冷又被滚烫的热覆盖。

华裳盯着他,手指滑过他脖颈处的鲜血。

“你以为愚弄我的人,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她傲慢的令人头脑充血!

魏玄哑声道:“阿裳,你还让我怎么样呢?”

我已经为了你混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可仍旧放不下,离不开,忍不住,爱不完。

他握住她沾了他血的手,紧紧的。

“魏篁绝非要你命的真正凶手,因为她知道,如果要我好,要魏家好,就不能动你。”

察觉到华裳的神色有所变化,魏玄道:“你也察觉到奇怪的地方吧?阿篁临走之前对应如是的态度太过不同寻常。我的妹妹我知道,她爱家族,爱权势,都不可能去爱应如是那样一个男人。”

他灼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膝盖,单薄的亵裤阻挡不了他的气息渗入。

“你有没有想过,魏篁其实是逼不得已,她也努力在为你示警,告诉你真正的凶手,让你避开危险。”

这番说法太过匪人所思了,华裳忍不住“哈”了一声。

魏玄道:“在你离开和魏篁被带走的中间这段时间里,我曾经问过她,当时应如是在场,她没说什么,只是趁应如是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了一张纸。我偷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正是事关你的两次刺杀。她根本就知道那些人杀不了你,但这可以给你提醒,所以,第一次失败后,她故意让杀手去找应如是,留下血液线索;第二次失败,又留下熏香线索,还是指向应如是。还有她最后的眼神,最后的话……”

“阿裳,你的心偏了吗?我也是你的夫君不是吗?”

华裳强调:“是曾经!”

魏玄苦笑:“这些恐怕是魏篁早有预见才留给我的,我也不可能让害她的人逍遥。”

“阿裳,你要让害你的人逍遥吗?”

华裳眯起眼睛,“别避重就轻,魏篁也是同伙。”

魏玄轻声道:“你附耳来,我再告诉你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孟离经:我就皮一下~

魏玄: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追在你的屁股后面……真香!

☆、第30章

华裳倒是不疑有他,慢慢低下了头。

谁料,魏玄竟稍稍抬头,吻上了她的耳垂。

华裳一惊,刀锋立即逼上他的颈项。

魏玄笑望她,舌头舔了舔唇。

红滟滟的唇,慵懒暧昧的眼,他看上去倦怠又迷人。

“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不长进?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即便同睡一张床,也是有同床异梦的夫妻,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与你合离,是魏家人,不是你华家的夫婿了。”

华裳听着他这话古里古怪,却还是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魏玄的指尖朝她脸颊探去,华裳避开,他又去勾。

华裳不想跟他这么黏黏糊糊下去,直截了当道:“有事说事。”

他只得收回手,磨蹭了一下指尖,“我若是真的不好,刚刚就不会只是一个吻了。”

他很想咬这个小混蛋一口,可他虽然想要离间华裳和楚江仙,心中又有不忍,他也不想让华裳误以为他轻贱了她。

唉,面对她,一向游刃有余的自己也变得缩手缩脚,犹犹豫豫起来。

华裳狐疑地看着他,眼中渐渐露出一丝清明,“你是不是在说你跟我是一伙的?”

魏玄递给她一个“你总算聪明”的眼神。

“魏家……魏篁在谋划着我不知道的东西。”

“从科举制度创立开始,世家的势力就不断受到打压,这在太上皇那时尤甚,现在顶尖的世家还留在朝堂上的就只有陇西李氏和太原王氏。近来,圣人却开始屡屡重用世家,这说明有些东西变了,寒门以同年、老师弟子为纽带开始结党营私,圣人为了平衡关系,不得不重用世家子弟。”

华裳一脸莫名其妙。

“你知道现在朝堂中谁的势力最大吗?”

华裳第一反应就是王问之那个老狐狸,“王问之?”

魏玄:“他虽然是王太师,但党羽不多。”

魏玄的手指画了一个圈,“谁的弟子最多?谁的地位在文人心目中难以动摇?谁最默默无闻却又不可忽视?”

华裳:“你说的该不会是宋玉清吧?”

魏玄笑盈盈,“你不是也做过他的弟子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华裳才陡然意识到——好像宋玉清确实在朝堂经营多年,可他为什么总是会被人忽略掉呢?明明他的声望和模样都不该这么简单被人忽视才对?

魏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被人忽视的人才容易搞出大事情。

华裳有想到一件事,人们常说“长安三才”,分别是“仙才”楚江仙,“鬼才”孟离经,还有宋玉清,对了宋玉清是什么才来着?

明明宋玉清的年纪和资历都不应该跟那两者相提并论的,可偏偏谁也没觉得不对劲儿。

这个人是装中庸装的太过出色了吗?

“等等……宋玉清又跟魏篁有什么关系?”你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究竟要说什么?

魏玄:“我发现魏家似乎想要搭上宋师,还有,应如是在与你合离后,与宋玉清走的十分亲近,直到他出家才断了下来。”

华裳挠了挠鬓角,迟疑道:“你是不是好像跟我提过……”

魏玄眯起眼睛,他发出一声宛如叹息的笑声,“傻姑娘,一年前五月初六我跟你说过你前夫的事情,说他借着讨教学问与宋师走的很近,让你生个心眼儿,好好防备一下,而你……”

“我?我怎么了?”

“你以为我是在吃醋,将我压在柱子上吻了我有一个时辰加两柱香。”魏玄嘴角噙着一抹笑。

华裳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当时该提醒我的。”

他的手指抹过下唇,慢悠悠道:“我魏玄侥幸比旁人聪慧一点,可我到底是个凡人,你抱着我亲了这么久,你以为我还能继续记得这件事吗?”

他当时的大脑被她搅得稀巴烂,只想一辈子跟她这么腻在一起,就算是不要家族也没关系。

爱上她大抵是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冲动的事了。

华裳却不信他的话,“你连亲了多久都能记得这么清楚,你会不记得事后再提醒我一遍?”

魏玄柔声道:“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一生所经历的最美妙的时刻,我自然记得清楚。”

至于应如是的事情……他当时妒忌的要命,哪里想让华裳为他分一点心,殊不知这次就吃了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