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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90)+番外

温伯夏:“对了,你还没打水洗漱吧?快去洗洗,打水的地方就在军营西边。”

华裳拱手:“多谢夏大哥。”

温伯夏执着她的手,替她收拾盆和衣服,“有啥可道谢的,大家以后都是兄弟。”

战友之情确实是生死的交情。

华裳也没客气,等他替自己收拾完,便端着盆去洗漱了。

可能因为时候还早,入军营的人屈指可数,一路上华裳也没有看到几人,到了打水洗漱的地方更是只有一个大个子背朝着她站着。

那人用木盆端起一盆水,兜头浇下,银亮的水珠迸溅四射,弹动的水珠卷湿青丝,湿漉漉的青丝蜿蜒曲折地贴着他古铜色的脖颈。

这幅身躯中拥有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华裳见之心喜,可是还没有等她有何动作,那人便如同机警的野兽急速转身,一双幽暗的眸子狠狠盯着华裳。

华裳无害地笑了笑,“兄弟,我是跟你同营帐的容拂晓。”

男人脖子上还有水往下淌,他冷漠地转回头,狠狠地摸了一把脸,随意搓了搓身上,不再理会华裳。

华裳笑着凑近他,问道:“不知道兄弟是哪里人士?我该如何称呼兄弟?”

男人盯着她,她神色不变。

男人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用低沉的嗓音吐出三个字——

“莫一无。”

☆、第62章

“原来是莫兄!”华裳眯着眼睛,笑得阳光灿烂。

莫一无冷淡地点点头,用布巾随即擦了擦水珠,便从她身旁经过。

华裳打了一盆水,将布巾打湿,简单擦了擦脸和脖颈,她脸上的伪装是防水的,除非用特制的药水洗掉,否则伪装不会轻易脱离。

华裳觉得自己营帐里的两人好像都很不一般,不过,具体情况是什么样,还要具体再看。

她洗漱完回到营帐却发现里面又多了两人。

一人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像是个少年,他正翘着脚倚在被子上吃干果。

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他的腮鼓鼓囊囊,看上去像个小松鼠。

见华裳进来,他手一抖,手中的几枚干果直接掉了下来,骨碌骨碌滚到了华裳的脚旁。

“哇,哇,你……你的脸!”他睁大了眼睛。

华裳好脾气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

“哎?不是啊,我不是嫌弃你。”少年摇了摇手,他咬着唇道:“肯定很疼吧?”

华裳:“还好,当时的情形都快要忘光了。”

不是忘光了,是太过惨烈不想提起吧?

少年叹了口气,“不过,你也别伤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有福上战场?”另外一人突然插了一句,将那少年噎住了。

华裳笑道:“自然是有福气,有福气多认识一些兄弟。”

温伯夏感慨:“你能这样想就好。”

少年爽快道:“我是关九,你怎么称呼?”

“在下容拂晓。”

另一个男人道:“我,陆山平。”

华裳看了一眼陆山平,只见他抱着一本书看个不停,那张脸也平平无奇,留不下丝毫印象。

华裳蹲下身将地上的干果捡起,递给少年,少年接过后,笑嘻嘻地握住了她的手。

华裳以为他是看出了什么。

谁知道,他却又拿起一把干净的干果塞进她的手里。

“拂晓,你也拿着吃。”

华裳没有推辞。

关九接着大嚼特嚼起来。

华裳坐回自己的位置,却发现身旁多了一套被褥。

她初来时,想要睡在门口的位置,这样比较方便,也便于观察众人,只是没有想到门口的位置分别被温伯夏和莫一无占据了,她便只好退而取其次,睡在门边第二近的位置。

可此时,她两边人却变成了莫一无和温伯夏。

温伯夏见她惊奇,便解释道:“我后来觉得还是这里躺的舒服,便搬了过来……你要喝水吗?”

华裳知道他是照顾人习惯了,看自己这副样子就想离近一些,好让她不受人欺负。

华裳温柔笑了笑,低声道:“多谢。”

温伯夏一愣,眉眼舒缓。

虽然他从来做好事都不望回报,可是自己的善举能被人看穿,记在心上,总归是令人心里发暖的。

心里一暖,看着华裳就更加顺眼了。

温伯夏认真观察了一下华裳的轮廓,她脸上虽然有火烧的痕迹,还有皱巴巴的死皮,可是,她眉目清朗,双眸明亮,自有一股骄傲自信的气度,在这股气度下,她的眉目甚至也不显得那般吓人了。

华裳见他发呆,便往他身边凑了凑,用手肘抵了抵他,又将手中的干果与他分享。

温伯夏笑容敦厚温和,捏起一枚干果,“你吃吧,多吃一些。”

温伯夏看着她嗑干果,扬声问:“你们买了盔甲吗?”

“虽然咱们伙夫都是在队伍最后面,但有时候也是要上阵杀敌的,将兵器、盔甲都准备好,有备无患,买不起铁的,可以买藤甲。”

华裳挠了挠头,“这还真忘了,那等我一会儿去市集看看。”

温伯夏点头:“要出去便早些出去,三日之后军营就不许进出了。”

关九翘着二郎腿,“哎?温大哥知道的好清楚。”

温伯夏笑道:“我这也不是第一回受到征召了。”

关九看向莫一无,“这位莫大哥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吧?”

莫一无根本没有理会他。

关九瞥了一下嘴,又看向正在读书的陆山平,“陆兄,你呢?”

陆山平:“别装嫩了,你说不定比我还大。”

关九再次被他噎了一脸。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十人间帐篷中的最后一个人也到了。

那人一来就抱住了华裳,笑嘻嘻道:“你也不等等我,我不是说要一起去买铠甲的吗?你莫不是都忘了?”

华裳眉毛一挑,回抱住了他。

“离经?”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

他眨了一下眼睛,应了她的猜测。

“不过,你现在应该叫我何芰。”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就算是起个假名,他也不忘与她相配。

温伯夏问:“容弟与他相识?”

华裳笑着拍了拍孟离经的肩膀,“是啊,他是我好友,正好这次一同被选来了这里。”

温伯夏审视了孟离经一下。

孟离经却感觉到他眼中的一丝嫌弃。

他不由得暗笑,将军也真是厉害,这么快就赢得人心了。

营帐里的十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分了长幼,其中,温伯夏最为年长,莫一无其次,华裳成了最年幼一人。

入夜时,关九忍不住倒在华裳的褥子上,笑道:“快来叫哥哥。”

华裳笑眯眯:“九哥!”

关九倒是先愣住了。

过了片刻,他伸手摸了摸华裳的脑袋,“乖,以后跟着九哥有肉吃。”

华裳只是笑。

第四日,监军代为点兵,准备出发去西北边疆。

张将军将右军好好整合了一番,在路上也不断锻炼兵士。

至于他们这些伙头兵,更是既需要跟随兵士锻炼,又需要生火做饭。几日下来,即便是多次从军的温伯夏,或是身体素质好的莫一无也不免有些疲惫。

“哎哟,妈耶,要累死了。”关九一回来便滚上了华裳的被褥。

温伯夏推了他一把,“你别赖在容弟的床上,容弟也累着呢!”

“累吗?”

关九笑着爬到华裳身后,一把抱住了华裳的腰,“我看这里最神采奕奕的就是她了,温大哥不要太过偏心看不到实情啊。”

温伯夏:“你个泥猴子一身臭汗,都沾在容弟身上了。”

关九挥了挥手,“温阿娘,你都要把容容养成娇滴滴的大姑娘了,男人有点汗臭味儿怎么了?”

陆山平凉凉道:“臭男人?”

关九又被他的话噎住了。

关九笑道:“我怎么感觉你陆山平总是在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