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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是我夫君(99)+番外

华裳呆呆地看着他脸颊上的春红渐渐晕开,玉白色上抹上薄薄的胭脂,端庄雍容之下别有动人之处。

她的手背突然一阵刺头,她恍惚回神,只见自己蜜色的肌肤泛起一片红,还有被指甲掐出来的两个小月牙。

华裳看看莫一无,莫一无还在打量着王问之,华裳望向孟离经,孟离经则歪在车板上已经闭上了眼,躺在麻袋顶的关九像是睡着了一点声息都没有,陆山平此人更是不见了踪影。

王问之还眼巴巴地望着华裳,不知道是不是被毒日头儿晒昏了头,华裳竟然觉得王问之的有种撒娇的味道。

“呃……监军既然身体不适就请早些回去歇息。”华裳一板一眼道。

王问之转了转手中的伞,眼睫微垂,“军中生病的人为了避免传染给他人都需要移出来的,我虽是监军也不能幸免。”

若是相信他的鬼话,华裳才算是真傻到家了。

华裳低垂着头,恭敬道:“监军乃是矜贵之人,怎么能和我们这些粗人相比?再说了,监军的营帐不是只供监军您一个人使用的吗?也没听说有谁跟您共用,那您在那里岂不是更好?”

“可是,你们这里就容易被人忽视了。”

华裳怔住。

是啊,军营里生病的士兵大多得不到很好的照料,移出来说是为了其他士兵好,实际上只是将这些生病的士兵甩到一旁听天由命,可是,如果监军王问之在此就不一样了,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吗?

华裳感觉自己似乎认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王问之。

莫一无看着两人对视的模样,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他打断两人的对视,出声道:“那监军请自便。”

王问之笑了笑,应了一声“好”,就真的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他的视线环绕在华裳的身上,把她勒的喘不过气。

华裳低下头,摸了一把孟离经的脑袋,低声道:“完蛋了。”

孟离经微微睁开眼。

华裳低下头,作出一副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模样,用气音对他道:“我发现我果然不适合成亲。”

话音一落,孟离经猛地瞪大眼睛。

他的手一张,抓住了她的衣摆。

他咬着牙,小声道:“这种话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至少……至少要给人留点希望啊。”

华裳还未说话。

孟离经突兀地瞧了一眼关九的方向,警惕道:“该不会……你不喜欢男人了吧?”

华裳:“……”

她恨恨地敲了敲他的额头,“你在瞎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不是不感兴趣,是太感兴趣了。”

“哈?”孟离经有些傻眼。

华裳伸出四根手指,“刚刚……就在刚刚,我至少为四个人动心了,原先我还能用我不渣,只是所遇非良人来安慰自己,现在……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孟离经脸色复杂,看向华裳的目光也很古怪。

华裳摊手,“算了,不用安慰我了,哎呀,就是喜欢的人多了一些,也没什么的。”

她依旧毫无负担道:“嗯,你放心,反正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孟离经:“……”

不,求你对我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华裳:我不渣!不是我的锅!真好看啊……

☆、第68章

晚上,王问之去处理公务的时候,陆山平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晃荡了出来。

关九眯着眼睛,笑呵呵问:“老哥,你去了哪里?真没福气,都没见到我们监军大人。”

陆山平:“你真有福气。”

关九气呼呼地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儿。

华裳凑到陆山平的身旁,温声问他,“你是不舒服了吗?”

陆山平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华裳的视线逡巡着他的侧脸。

他抬起手,借着搓脸的动作挡住她的视线,越发欲盖弥彰了。

陆山平淡淡道:“看我作甚?心悦我?”

华裳被噎了一个踉跄,她笑眯眯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道:“王问之说要跟我们一同住呢,高兴不?”

陆山平抄着手,冷声道:“我高不高兴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倒是挺满意的。”

陆山平转过脸,淡淡道:“这也难怪,毕竟是王问之……”

华裳转身就走,而逼走她的陆山平却对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脊背微弯,捂着嘴咳嗽几声。

华裳走了没多远,便绕到一个帐篷后,仔细朝陆山平看去。

陆山平只是看了会儿天空中又大又明的月亮,不一会儿,关九出现在他的背后。

关九慢悠悠试探:“兄长。”

陆山平轻笑一声,“你叫爹都没用,我就是看不惯你。”

关九从他的身后绕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可真敢说。”

“就不怕我告诉阿娘吗?”

陆山平淡淡道:“你是小孩子吗?受了气找阿爹阿娘帮你出气?”

陆山平转过身,斥了一声“毛都没长齐”。

关九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这个人绝对不是她所想的那人!

华裳却觉得这两人说不定有什么联系,然而,还没有等她付诸行动试探一番,全军就开始加速行军。行程加快,让这些生着病的人苦不堪言。

孟离经更是惨,他发着烧,还被日头晒中暑了,因为车子太颠簸,他居然还晕车,一直趴在车边呕吐。

华裳半跪在他的身旁,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手里端着一碗清水。

“好一些了吗?要不要漱漱嘴?”

孟离经抬起手,虚弱地顺着她的袖子上攀,攥住了她的手腕。

华裳反手握住他的手,“军师,我可离不了你,你要早点好。”

孟离经摊在车板上,小声道:“我不行了,迫不得已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华裳真以为他有什么治病良方,便急切追问:“现在你还卖什么关子?吃苦的是你自己,你有什么方子快说,我就算是偷也能为你将药配齐。”

孟离经笑容更软了,眼中似乎在往外生长着草原上特有的萨日朗花。

“不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的药?到底是什么?”

他执着华裳的手,贴在自己湿漉漉的额头上,狡黠一笑,“只要将军娶了我,给我冲冲喜就好了。”

华裳面无表情地按着他的额头,将他的头重新按在车边,“你好好清醒一下吧。”

孟离经的眼里漾满了笑意,他知道他的将军看似粗暴,实际上还是怕弄伤了他,动作已经收敛了。

他正痴痴想着,脸颊边猛地一凉。

孟离经转过头,盛满清水的碗送到他的唇边。

他咬着碗壁,狐狸眼笑眯眯地盯着华裳。

华裳恨恨道:“你这张破嘴真够可恨的,看什么看!快喝你的吧!”

孟离经眨了眨眼睛,变得格外乖巧。

他低头啄了几口清水。

华裳的视线由他的发旋滑落至他突兀的肩胛骨上。

“清减了。”华裳俯下身,影子落在他的后背上,“你不该跟着我如此奔波的。”

孟离经笑眯眯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别人可勉强不了孟离经,啊,除了将军你。”

他将空碗放在一旁,笑着拱手,“若是将军,孟离经情愿屈居于下。”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古怪。

华裳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你现在又有心思闹妖了?如何?需要将军医请来吗?”

孟离经摇头:“不必了,我现在只想吹吹风,若是能骑在小凤凰身上溜溜,那也不错。”

华裳起身拍了拍衣服,“同样是颠簸,你却晕车?不晕马?”

“大概是天赋异禀?”他颇不要脸地自夸。

华裳一把将他揪了起来,两指抵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一直蔫蔫的小凤凰突然发出一阵嘶鸣奔了过来。

华裳拽着他的腰带,轻轻一掷,便将孟离经扔到了小凤凰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