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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今天也依旧很闷骚/谁将剑风吹玉笛(80)

作者: 蓝风山 阅读记录

“啊?”姜云迟听罢,一双眼珠子都要惊得凸出来了,“顾皓芊,你是猪吗?”

我正拿着小扇子对着炉子扇火呢,蓦然遭她劈头盖脸的一声痛骂,愣是给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失手把锅给掀了:“好端端的,你骂我做什么?”

“不骂你骂谁啊,你怎么那么笨啊?”姜云迟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极其忧虑地望着我道,“管人家是谁,你平白无故地送个香囊过去,又不表明你送了是干什么的,这样没由来的东西,谁愿意收啊?”

此话一出,我登时觉得一团浆糊的脑袋清醒了一半,连忙直起了身来,满脸懊悔地说道:“对喔!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当时就是脑子一热,一股脑地便递出去了,还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呢!”

“你还‘对喔’!我对你个大头鬼啊对!”姜云迟恨恨地说道,“你说你这颗脑袋里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啊?铁锈吗?”

“可能是浆糊吧。”我小声嘀咕道。

“啊——?”眼珠子又是一瞪,那姜云迟血盆大口一张,眼看着就要咆哮出声来,我连忙上去扶住她的肩膀劝慰道:“别别别,好姐姐,您说的什么都对,我听您的!”

“哼!”拧着眉头吐出了几口粗气,那姜云迟别扭了一小会儿,方才放缓了声音对我说道:“你绣的香囊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一听到香囊这个词语,我就下意识地全身一颤——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把我绣出来的那枚怪东西挖个坑给埋起来,让它永远都不要让任何人见到,不过事到如今,既是姜云迟有意想见识见识我那高超的“顾氏针法”,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遂二话不说便转过身去,将桌上那枚随意放置着的香囊捧了起来,一边悻悻笑着,一边默然将其递到了她的眼前。

然而,姜云迟愣愣地望着我手中那枚被称为“香囊”的怪东西,在原地呆了有整整五秒,旋即薄唇微微一歪,竟是一个没憋住,放声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啊,顾皓芊,先不说你这粉不拉几的颜色,你……你为什么要在香囊上面绣两只……两只土鸡啊?”

土鸡?

我眉心一皱,随即很是认真地纠正她道:“这不是土鸡,是鸳鸯!”

“啊?你说什么?哈哈哈哈……你说这俩玩意儿是鸳鸯?”姜云迟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看,要不你去找根细点的毛笔,就在那香囊上面提四个大字——‘这是鸳鸯’,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把它看成土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心,我凝神望着手里的心血之作,反倒是略带踌躇地同她商量道:“那……要不就按照你说的,我写四个字再把它送出去?”

“哎哟,可别吧我的祖宗,你这玩意儿就自己收着好了,别再想着往外送了。”姜云迟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声,颤巍巍地对我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我苦恼道,“我已经找不到理由再过去缠着他了……就像你说的,假若是凭白无故地上去就和他说一句‘我喜欢你’,任谁也不会欣然接受的啊。”

“你说的是没错。”姜云迟斜眼望着我道,“只是你送这么丑一个香囊给他,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苦恼地将那枚香囊轻轻放回了桌上,转而一脸颓丧地对她说道:“我已经知道它很丑了,你就别再提了……”

“依我看啊……”圆溜溜的眼珠子四下一转,姜云迟似是心里又有谱了,神神秘秘地凑上来,在我耳边低语道:“樾言对这方面事情的反应,怕是比你还要迟钝。”

“嗯,看出来了。”我想,毕竟是木头桩子。

“所以呢,我觉得送点小东西也许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姜云迟一本正经道。

我顺着她的话头颔首应道:“那……应该送点大块头的东西给他?”

“嘶……”反手就是一记爆栗敲在我的脑门上,姜云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送你个头啊!”

“哎,说归说,不要动手啊。”我半捂着脑袋蹙眉道,“除了送东西给他,我真的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引起他的注意了。”

“不用送了,直接来硬的!”粗声将我打断,姜云迟毫不踌躇地说道。

“啊?”我呆呆地望着她,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

“反正你就算送东西给他,他也是一脸冷淡不是?”姜云迟抱着手臂,斜睨着我道,“不如你就逮着机会,趁着你们二人独处的时候……”

“嗯?独处的时候?”

“……你就直接把他拽过来,亲他一下!”面上倏然浮起一抹晕红,那姜云迟飞速说完这一番话,便已是羞赧到无法自已,连连趔趄着后退了几步,然后咬紧了嘴唇望向了别处。

而我却是被她这一段神言论震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是连话也不会说了,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像块僵硬的石头。

一眼瞥见我那副不大乐意的衰样,姜云迟拧了拧眉,反将目光又迅速挪回了我的身上,旋即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么了?这就……怂,怂了?”

我兀自将脑袋垂下,颇有些难为情地压低了声线,缓声应她道:“……嗯,有点。”

“不能怂!”音量赫然抬高了几分,姜云迟深吸了一口气,扬声说道,“对待樾言这样的性子,你就该来些强硬的,腼腼腆腆的,像个什么样子?”

“可是……”眼角抽了抽,我忍不住想要反驳些什么,然话到了嘴边,却又是忘记了该怎么开口。

“没有可是!”坚定不移地将我接下来的话语拦腰斩断,姜云迟高昂起头,很是亢奋地对我说道,“让你亲他一下,又不是让你服毒自杀,有那么困难么?”

我定定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心道,话虽是这么说,但那实施的对象可是沐樾言啊——那样一座千年不化的大冰山,我要是跑去亲他一下,那还不得把嘴给冻烂?

越想就越觉得有些离谱,我便连忙朝着姜云迟所在的方向,用力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就随便你好了……”姜云迟见状两手一摊,双眼一撇,旋即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慢悠悠地对我说道,“反正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事情,悉数由你自个儿定夺。”言毕,有意无意地瞥着我的面颊,眼眸中尽是流溢而出的不耐之情。

我有些窘迫地凝望着地面,登时觉得大脑里一阵冷一阵热的,实在有些混乱不堪。我虽心中知晓她是一片好意,然事情既是落到了我的头上,也未必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仔细想想,我一个感情萌芽尚在生根的单纯姑娘,十七年来,连男人的手都没敢正经拉过,现下突然要我扑上去把人亲那么一下,这还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再说了……亲人该怎么亲啊?

我伸手捧住自己渐渐沸腾起来的面颊,脑海中所浮现而出的,却是沐樾言那副清寒俊逸的五官。

冷若霜雪的眉眼,英挺的鼻梁,净白如玉的皮肤……还有那线条美好的薄唇。

要是亲的话……该从哪里下口?

眼睛?鼻子?还是……嘴巴?

面色倏然一红,我不敢再如此莽撞地想象下去,只觉得像沐樾言那样鬼神不侵的疏冷人物,纵是轻轻地摸他那么一下,也能算是一种无形的亵/渎。

遂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处于在试与不试的边缘不断游离徘徊。

因着身上风寒未褪,加之昔日伤势难愈,我也不敢再到屋外的冰天雪地里一阵胡乱折腾,遂整日都呆在箫霜园那幽静无人的小竹屋里,一动也不动,待到过了些时日,一直盘踞在体内的低热一点点散了,方才试探着朝不远处的藏书阁迈出脚步。

猛然席卷而至的剧烈风雪过后,即是众人所期盼的灿烂晴天。饱受骤雪所侵略的谨耀之城背负了多日无光的冰冻天气,如今已是覆满了遮天蔽日的沉厚积雪,一眼望去,满目皆为质朴无痕的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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